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膈应你,就算是好男人了,凭什么啊?”
栖南说:“放我也忍不了。”
“方言,南哥,你们说,结婚久了是不是就都干净不了?”江米乐还在想着这个好像没有答案的问题,“谁的精神世界干干净净?你没办法打扫的一尘不染,但我真的受不了,我们以前明明那么好过。”
栖南陪着江米乐骂了一会儿,又跟他喝酒,方言在这个话题上插不上嘴,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举着果汁杯跟他们碰杯。
方言这些年见了不少人的悲欢离合,只是他不常思考这些事,因为他跟桑奕明没有这样的阶段,他不知道怎样平稳度过从感情高潮到感情平淡的过程,听着就很难熬,熬不过去了就像江米乐这样要散了。
他跟桑奕明之间,好像更多的是一种适应跟习惯,但习惯又是一剂毒药,一点点侵蚀着他,他的触角一点点伸进了桑奕明的那片土壤了,然后再也没拔出来过。
江米乐说:“我们是腻了,没有激情了,不管他是图新鲜还是图刺激还是彻底变心,我都受不了,我们这两年上床都很少,既然不是我,自然就是别人,操……”
……
江米乐又说了一些,方言依旧没有发言权。
江米乐喝得太多说想吐,栖南跟舒承赶紧扶着他去了卫生间,方言起身也要跟上去。
只是他一站起来,一抬头就看到拐角的卡座上坐着两个人。
背对着他坐着的,就是两个小时前擦着他肩膀离开的桑奕明,坐在桑奕明对面的,是个看着很年轻的外国男人,不用想,应该就是那个Alex。
方言端起手边的杯子往桑奕明的卡座走,法国男人先看到了方言,确定他是朝着他们的方向,举起手里的酒杯冲方言笑着示意了一下。
方言也对他笑了笑,加快脚步。
那个法国男人长相出众,微卷的棕色头发,欧洲人的深眸高鼻,微微带着蓝调的眼睛好像看什么都很深情浪漫。
虽然方言平时不在意追桑奕明的人到底是什么人,但直接挂在他眼皮子底下的,这个男人还算是少数之一,还这么不巧,被他给撞上了。
可能是被江米乐说的那些刺激到了,也可能是被自己心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弄得心神不宁,方言不可能做到毫无反应。
桑奕明注意到Alex对着别人举杯示意,但没想到是方言,他看着方言愣了半天,往卡座里面挪了挪,给方言留了个位置。
“你怎么来了?”
“我跟我哥他们一起来的,”方言侧身指了指他们的座位,一屁股坐下去,还贴着桑奕明腿边往里挤了挤,“老公,你朋友吗?给我介绍介绍呗。”
桑奕明被方言突然又自然的那一声称呼叫得后背一麻,从尾椎骨升起一阵酥麻,顺着脊背头顶攀爬。
方言很少这么叫他,更准确地说,平时在生活里方言从来没这么叫过他,但在最开始,他们婚后第三年的那个醉酒夜之后,方言在床上总这么叫他,贴着他耳边,舌头往耳朵里钻着说,有时候贴着他唇边说。
热情的,沙哑的,潮湿的……
但这几年,方言在床上也没这么叫过了,一直都是奕明,或者奕明哥,规规矩矩方方正正。
桑奕明有瞬间的失神,没听清方言跟Alex说了什么,回神后就看到方言举着酒杯,在跟Alex碰杯。
等酒杯送到嘴边,方言才闻出来,他手里端的是酒杯,不是他的果汁,他刚刚一着急拿错了,拿的是栖南的那杯酒,他吃了头孢不能喝酒。
就在方言假装仰头抿着杯口时,桑奕明直接抓住了他的手腕,拿走了他手里的杯子:“吃药了,别喝酒。”
“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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