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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然来,便问起周凉:“怎么了?”
周凉勉强对人笑了笑,拍了拍了谢遇安的胳膊,宽慰他:“没什么……你爸爸刚刚在叫你,你赶紧去一趟。”
谢遇安哦了一声,还是有些不放心:“有什么事等会回去跟我再详细说。”
周凉见他离开,这才又回到酒店门口。他毫不回避看向那人,那人依旧直勾勾望向他,眼睛眨也不眨,看起来有几分渗人。
这个人正是游戏里的郝云。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周凉百思不得其解。
他抿了抿唇,从口袋里扯出一张纸,匆匆在上面写了串号码,然后挂在酒店门口的树上。
他知道郝云肯定会来取这张字条的。
等到婚礼结束后,郝云的电话果然如期而至。
周凉刻意避开谢遇安,拿着一部老人机,来到屋外接通了电话。
“你找我有事?”周凉先发制人问他。
郝云并未直接回答他。周凉只听到他粗重的喘息在听筒那头响起,郝云似乎沉浸在某种痛苦之中,那痛苦撕扯着他,令他一时间无法开口。
周凉沉默地等待着郝云开口,不安感萦绕在他身侧,让他的心越收越紧。
许久后,郝云似乎才从那痛苦中挣扎出来:“邹先生,不对,现在应该称呼你周先生。你在一月份时约了悦翔新闻社的人撰写了一份新闻稿,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周凉听到他的话语,顿时心凉得透彻。郝云在游戏里的话语在他耳侧清晰响起:
“我曾经是名报社的记者,因为前辈一心想搞个大新闻,就听了事主的话,带了警方的节奏。
结果,那事主却出尔反尔,被警方约谈以后,就矢口否认这件事。
作为新闻媒体人,新闻造假是非常大的过失,所以我的前辈为了逃避责任,就把一切过错推脱到我身上。
我当时是个新闻界的新人,那里懂他们这些套路,因此丢了饭碗。”
一个可怕的猜测顿时出现:难道说,郝云当时说的事主,就是指他?是他导致了郝云丢了饭碗?进而逼着郝云走上了绝路?
郝云接下来的话证实了他的推论。
“你为什么要否认?你知道这对我们媒体人代表着什么吗?我的前辈因为不想承担责任,他把一切都归咎于我。
我的工作,就因为你任性的一句话,没了,就这么没了!你知道我母亲有尿毒症吗?
她每个月还等着我拿工资回家治病。可就上个月,因为我实在交不出医疗费,我母亲她……她去了……
就你这样的人,凭什么得到幸福?凭什么!”
周凉听到他的谴责,一瞬间哑口无言,他妄想解释些什么,结果无数话语卡在喉咙里,无数情绪堵在胸腔里,令他开口不能。
“你会得到报应的!”郝云还在对他进行着恶毒的诅咒。
而周凉却什么都听不见般,整个人呆滞坐在窗前。
他甚至都不知道这通电话是怎么结束的,直到他回到房间看见谢遇安,他才从惶惶不安状态中回过神来。
“怎么了?感觉你心神不宁的?”谢遇安凑过来,牵住他冰冷的手。
周凉回避着他的双眼,下意识摇了摇头:“可能是车祸后遗症吧,头有点疼……”
“怎么回事?”谢遇安踮起脚,一脸关切地扶住他的头,仔细检查他的伤口。
周凉感受着谢遇安手指的温度,却浑身冰冷,心中五味成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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