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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性!
潘垚起了身,“府君,是秦将军呢。”
解放路不太平,想来,秦牧将军职责所在,也过来这边梭巡了。
玉镜府君回过头,冲秦牧微微颔首,转过头,他的视线落在这尾部蓬松,好似有好条尾巴,长着狗嘴,通身火焰如火浆流淌的小汪身上。
如云的宽袖微微而动,玉镜府君冲潘垚笑了笑,回答她刚才的问话。
“这是祸斗。”
“祸斗?”潘垚意外,她也将视线看向前头的小狗。
这会儿,小汪泄了火,肚子畅快,就像打通了全身筋脉一样,它通人性一般的蹲坐,右后肢探到后背挠了又挠,狗嘴甩甩,身后蓬松的尾巴也跟着摆动。
通体发黑,像天上一团的乌云,里头有火光阵阵。
紧接着,在淡淡烟雾中,它的身子褪去了火焰的红光,蓬松的尾巴不见了,身子也变小了一些,到最后,小小一团“呜汪”的叫了一声。
稚嫩的,小小的,声音好似在喉头咕噜噜滚动。
竟然是一只小奶狗!
“汪呜!”小汪瞅了潘垚和玉镜府君一眼,末了,眼睛一转,对着骑马而来的秦牧汪了一声,前肢伏地,身子微微拱起,这是戒备的姿态。
在它眼里,潘垚和玉镜府君的气息平和,瞧着它时,目光没有逼迫感,像傍晚时候,小巷里吹来的一阵风,凉爽的,又像清晨时候,从老旧窗棂中透进的一束光,柔柔又明亮。
而骑着高马的秦牧则不同。
他一身的鬼炁,还夹杂着血煞之炁,虽然周身的气息有所收敛,却仍有溢散。
只氤氲而出的一丝半点血煞,也叫汪心惊肉跳。
“汪呜!汪呜——汪!”
听着小狗凶了几声,一通熟练后,抑或是突破自己的极限,它终于将尾音去掉,喉头滚动,利索地落了个【汪】出来,潘垚偷笑,眉眼间门都是笑意。
“流星雨,前段时间门的流星雨。”潘垚侧头瞧玉镜府君,笑得颇为得意。
“府君,我猜得对不对?”
祸斗,吃火又拉火,是火神的助手,传说中,怀了小狗的母狗误食天外之星,那么,它生下的小狗便不再是小狗,而是专司火职的祸斗。
通体发黑,隐有火浆流转。
潘垚看了看小汪,它还是只小奶狗模样,前段时间门的流星雨,她还和府君一道瞧过呢。
一听祸斗一词,她立刻想起了这事。
玉镜府君也想起了那场如天盛宴的流星雨。
漫天的星划过天际,一颗接一颗,擦亮漆黑的夜,极美。
“不错,”他颔首,“想来,应该是有一只狗吞食了星陨,而腹中又恰好有孕,这才得了造化,诞下祸斗。”
祸斗一物,就是身为幽都的鬼将秦牧,他也有所耳闻。
都说阴阳相克,阴间门之物,对着那至阳之物有着天然的排斥,简称气场不和。
高马上,秦牧手持长枪,勒了勒缰绳,引得马儿原地踢踏了两步,离那祸斗远了一些。
他左右环看,此时周遭的火已经灭去,只余黑烟袅袅。
喧嚣声仍有,那是不放心的人们拎着脸盆,提着铁桶,打了水继续往灰烬里浇去,以防死灰复燃。
人人面上有着黑灰和汗水,衣裳不整,形容狼狈,面上却欢喜。
“嘿,真是奇了,这一次也没烧起来!我还以为要糟糕了呢!”
“就是就是,刚刚起风的时候,我腿都要吓软了,这要是烧了,咱们住哪儿啊,一大家子的人呢。”
“……怪哉,这火是怎么灭的?刚刚我瞧了,火星子都掉过去了,拐了个弯,又落下了,半点没烧着旁边的房子。”
“管他是这么灭的!这是咱们这条街有福!这个城市有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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