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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师徒二人盯着崖壁裂缝里,对他们张开喙子,嗷嗷待哺的一窝翠羽雀雏鸟陷入了沉默。

事情要从两刻钟前说起。

为了翠羽雀尾羽而来的他们在崖壁下方约莫一丈处的某条缝隙里找到了鸟窝,但并没有发现成鸟,只见到一窝鸟蛋。

看到被师父看中的雄鸟已经找到了老婆,并生下了孩子,鹤云栎很是高兴。

这样一来他就不用对拔走它的尾羽感到那么愧疚了。反正也用不上了嘛。

料想此时是深夜,成鸟也走不远。

两人决定留下来等一等。

但刚坐下没多久,便听得窝中鸟蛋发出了细小的破裂声。

等再去查看时,就有一只雏鸟扑棱着对着他们张嘴要食了。随后,剩下的鸟蛋也接二连三地破壳。

听说雏鸟会把睁眼看到的第一个生物当成母亲。

“所以,它们是把我们当爹娘了?”鹤云栎迟疑说道。

没找到想要的尾羽,反而被一群雏鸟“碰瓷”,应岁与颇为扫兴:“走吧,回去了。改天再来看看。”

“可这些幼鸟怎么办?成鸟还没回来,万一它们遇到危险呢?”

一般来说,成鸟不会在夜里捕食,当前的情况教鹤云栎不太放心。

应岁与则漠不关心:“那也是自然规律。”

“可它们是弟子看着出生的,也算缘分。”鹤云栎主意已定,“师父先回去吧,弟子留下来等成鸟回来了再走。”

这话说得。

他不回去,自己如何走得心安。

应岁与看着一动不动盯着幼鸟的鹤云栎。

他的弟子总是对幼小的动物充满慈爱,似乎天生有当爹的瘾。

最终他坐了下来,陪弟子一起等。

而鹤云栎像是早有预料,对他半讨好半撒娇地一笑。

应岁与看了一眼便撇过脸,不愿因为自己的妥协纵容了弟子的“恃宠而骄”。

两人坐在离鸟窝约莫三丈远的一棵从崖壁缝隙中横生出来的松树上。

这个距离既可以看到幼鸟们的状态,也不会惊吓到归来的成鸟。

山风从身边掠过,云雾在脚下翻腾。

因为平衡感不好,鹤云栎哪怕知道很安全,也依旧有点发憷。

他抱住腿,紧紧贴着应岁与。

应岁与以为他冷,掀起外袍,给了弟子一个眼神。鹤云栎会意,顺着钻了进去。反正也没有外人,向师父撒一下娇也不丢人。

——毕竟也不是没丢过更大的。

背后是师父温暖的胸膛,鼻息间是淡淡的药草香味。

要他说出是那种草药他也说不出,有好几种气味好闻的草药味道,却又不完全是。除开它们,似乎还剩一种特殊的香味,教他一闻便知道是应岁与。

“师父身上有好闻的味道。”

夜过于安静,鹤云栎主动找起话题。

“那是洗衣服的皂膏。”

应岁与从不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味道。

“不是。那个味道我知道。洗澡的我也知道。都不是。”

鹤云栎抬起窝在他胸前的脑袋,一双眼亮晶晶。

应岁与垂眸打趣:“可能是为师背着你在偷偷涂脂抹粉吧。”

鹤云栎也难得狡黠地还嘴:“真的是好闻的味道,师父闻不到的话那还真是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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