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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昨晚亲密之时发现她容貌有损,不是上前安慰而是直接踹下榻。

可见帝心之凉薄。

曦妃清楚,若失了美貌,她在这宫里便如断了线的风筝,没有什么价值。

上回虽容貌受损,但也只是肿胀、有红疙瘩,用药后,多少可以得到缓解。但这次不同,出现溃烂、流脓,她才惊觉胥康所言不虚,她余生都要顶着这张破烂不堪的脸。

那比杀了她还要难受。

心如死灰之下,她选择自行了断。

这个时候了断,皇上兴许对她还有丝念想会善待九皇子,若是她赖在这世上,皇上对她只能是越来越失望,越来越厌弃,逐渐会将这份失望与厌弃转嫁到九皇子身上。

胥康安排了这个局,自然猜想到可能的后果,是以昨晚他会问柳烟钰怕不怕。

柳烟钰说了不怕,但这会儿的眼神里还是盛满了震惊。

她想不到素有战斗力的曦妃轻易投了降。

胥康拍了拍她的背,转身下榻,话却是对着外头的曾泽安说的,“孤知道了。”

曦妃之死,给皇宫笼上了一层阴云,皇上下旨以贵妃之礼将其安葬,下葬之后第一件事,皇上便命胥康出征,理由是保京城安定,刻意强调不许太子妃母子随行。

边疆并无战事,且有康炎培将军常年驻守,皇上此举耐人寻味,颇有点儿发配的意思。但皇上一日没有削去胥康的太子之位,胥康不管去哪里,就依旧是太子。

天子之命不可违。胥康在接到圣旨的第二日便出发了,柳烟钰抱着麟儿送行,好看的眸子里写满担忧。

胥康当着众人的面,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小声道:“你安心待在东宫,孤不会有事。”

柳烟钰目送他离开,心绪复杂难言。

立在原地良久,才惊觉身旁站着一人,她转头,颇为吃惊地问道:“陈将军,你为何没随太子出行?”

说陈之鹤是胥康的影子也不为过。但凡胥康出行,陈之鹤必随立两侧。可这次,去边疆那么远的地方,陈之鹤竟然还待在这儿。

陈之鹤叹气,“太子妃,臣奉太子之命,保护太子妃安全。”他对于胥康的安排颇有异议,可胥康坚持,他没有办法,“太子说了,他身边最得力的人便是臣,臣虽没办法待在宫中,但可以在宫外随时待命,东宫一旦有事,您差宫人递信,臣随传随到。”

“由你来保护本宫,多有不便吧?”柳烟钰有些迟疑,临行前,胥康已派了几名武功高强的女侍随侍她的左右,这会儿还把陈之鹤给留下了。可陈之鹤是外男,他进东宫多有不便,柳烟钰总觉得这不是个法子。

“太子的意思是,臣在宫外帮您探听着各路风声,宫里有太子安排的人帮您长着眼睛,里里外外的,以确保万无一失。”

柳烟钰默了一瞬,“陈将军请回吧,本宫有事的时候会差人给将军递信。”

陈之鹤不宜久留,行礼后退下。

晚上的时候,凝儿就在柳烟钰跟前念叨,“陈将军威名在外,许是太子考虑到这一点,哪怕让他待在宫外啥也不做,对其他人来说也是个震慑,便不会有人敢动太子妃半分。”

“兴许是吧。现在曦妃死了,宫内也没什么人会针对于本宫。”

凝儿小声道:“还有九皇子呢。”

“嗯,万事当心,总没有错。”

翌日,陈之鹤竟然又来了东宫。

听到宫人禀报,柳烟钰当场就愣了,“本宫没有传召,他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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