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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她一个人逃走,都城的信早就到了。信中说她刺瞎了乌鲁斯一只眼睛。信中还说若她逃回营地,务必要将她五花大绑送回都城给乌鲁斯一个交代。信中还说:鞑靼女子以生儿育女为耀,你的王妃无所出,早就该换一个。左右是个无关紧要的汉人女子,退回汉人那里或找个借口杀了均可。

但阿勒楚什么都没说,只是问叶华裳:“惹什么事了?”

叶华裳闻言又哭了,将那一日乌鲁斯带人冲进她寝房欺她辱她的事一一与阿勒楚道来。

阿勒楚只听不讲,待她都说完以后,他轻轻推开叶华裳,看着她。

叶华裳脸上的泪痕还未干,双眼红肿,因着在外面生死挣扎那许久,人已经瘦成了皮包骨。从前她不能为他孕育子女,往后怕是也不能了。

阿勒楚没有安慰她,只是要她好生歇息休养,而后便起身走了。他消失了好几日,在这些日子里,叶华裳裹着衣裳和厚被子坐在营帐门前日日等他。她笃定她能等来他,她笃定她与阿勒楚虽不若别人一般伉俪情深,但他们之间有莫名的牵绊。

尽管那牵绊由算计而来,各自守着城池,不让对方踏入一步。但那好歹也算牵绊。

使女劝叶华裳别等了,因为她去伙房端肉汤,听到屠夫说:王爷在物色新王妃了,这一个怕是不保了。使女伺候叶华裳许多时日,对她渐生了一些情感,她偷偷劝叶华裳:“王妃,走吧!我知道哪里能逃出去。”

“天下之大,逃到哪里呢?”

叶华裳不会逃走。她无处可去,她逃不回故乡,若她逃了,阿勒楚一封信,她就会被绑回来;她也不能逃到别的地方去,阿勒楚的铁骑会踏平那里。

使女被叶华裳问住了,于是叹了口气,将汤端到她面前:“不管怎样,喝点吧。”

叶华裳的口腹之欲出奇地好起来,她喝了汤又叫使女给她切肉,吃了肉又啃了饼子。就这样接连吃了几日,人圆润一些,脸上也看着好些了。

这一晚她在营帐里睡觉,听到外面的风呼嚎着,阿勒楚沉重的脚步声一步步朝营帐而来。叶华裳闭紧眼睛,双手紧紧捏着被子。

阿勒楚走进来,带着一阵劲风。他坐到床边,踢掉鞋靴,脱掉一身沉重的铠甲,掀开被子带着凉气钻了进去,将叶华裳带进了怀里。

起初是冷的,叶华裳微微颤抖着,转过身去,闻到他身上灼热的味道。缓缓捧住他的脸,唇贴了过去。阿勒楚不言语,任由她亲吻她的脸颊、鬓须,任由她的手探进他衣襟,一路向下,握住滚烫的桅杆。

他一动不动,在黑暗中看着叶华裳的脸,他想:只要她开口求他,他定会看在几载夫妻情分上留她一命。但她什么都没说。

她只是缓缓坐下去,居高临下看着阿勒楚,紧咬着嘴唇不发出声音。她比每一次都疯,像惊到的马儿,在草原上胡乱地奔跑,不被任何人驯服,除了阿勒楚。

他猛地抱紧她,禁锢她,眼睛紧紧盯着她。

叶华裳似是在与他告别一般,回他以温柔一笑,那话都在笑里了,大致在说:“夫妻一场,就此别过吧!”

阿勒楚心中吃痛,愈发用力,二人在营帐之中缠斗,全然忘记过去几年的不快。唯有这一次,阿勒楚觉得叶华裳是真的。她只真了这一次。

他们一直闹到天亮,彻夜未眠。待结束最后一次,叶华裳听到外面有人频繁地走动,还有人轻声请命:“王爷,时辰到了。”

阿勒楚起身穿衣,叶华裳起身服侍。她并不问他是什么时辰到了,直至此刻,她已将自己的命数交给了天意。嫁到鞑靼这几年,她不停在斗,不然她活不到今天。这一次究竟如何,她自己不知,却深信老天会帮她。

阿勒楚对她说道:“王妃也穿好。今日我们启程。”

“敢问王爷,我们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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