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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1. 终有报 漂洋过海的金鸡纳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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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侯了,生活有什么变化吗?

约莫有一点点。

比如,有工资了。

开国初,命妇也有俸禄,但随着通货膨胀及各种原因,如今早就不发了。品级高的诰命夫人偶尔会得到宫中的赏赐,可这依旧不是工资。

女官也是有月银的,虽不多,好歹也是钱,然而,没人认为程丹若需要这一份微薄的俸禄。

她当尚宝女官二十年了,赏赐多如牛毛,工资一毛钱没领过。

如今封侯,算是勋贵,终于能正儿八经地领一份俸禄,虽然也没几毛钱。

此外,就是得了几套新衣服。

命妇的冠服与群臣的朝服、祭服不是一回事,既然获封侯爵,就得给她做相应的官服。

毕竟,服饰不仅仅是遮身的布料,更是礼仪等级的体现。

可官服是男装。

礼部挺为难,特地请示:此事无先例,不然,您还是用原来国夫人的冠服吧。

程丹若拒绝,要求衣饰遵照男装,男式的貂蝉笼巾梁冠换成女式金线梁冠。

她不希望自己完全做男子打扮,好像她就是个男人,而是打算保留女性特质,以女人的身份出现。

汉朝女侯什么模样,已不可考证,可既然今朝重新有了女侯,她希望自己这个先例能做得更好。

这个要求合情合理,礼部无可奈何,只能照办。

新衣服做好送到家中,程丹若就试穿了一遍。

赤罗衣,青缘边,玉革带,四色绶,象牙芴,还有金梁冠。

第一感受是……很沉很累赘。

但与国夫人的冠服比,脑袋轻很多。

“还可以。”她中肯地下结论,然后毫无留恋地脱掉了。

谢玄英:“没了?”

“是啊。”她说,“不过是件衣服。”

封侯意义重大,但本身于她又毫无意义。

谢玄英悻然:“我活着的时候都穿不上这身。”

程丹若忍俊不禁。

谢玄英这会儿是文臣,做首辅就顶天了,活着的时候想封侯,难度不亚于她,多半是只有死后才可能追封。

“往好处想,你二哥也不知道何时能穿。”她揶揄,“他比你盼得可久多了。”

谢玄英没绷住,哑然失笑。

今年初,靖海侯病了场,可天一转暖就好了,依旧精神健朗,眼看还能再活上五六年。

谢二前半生争爵位,后半生等爵位,展眼就快过一辈子。

由此可见,想穿这身衣裳,其实颇为艰难。

谢玄英心生感慨:“你挣这身不容易,画幅容像纪念一下如何?”

程丹若迟疑地摇头:“算了。”

“为何?”

“画太具象,不如你的文章。”她忽然想起来,转头问他,“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我看《四一集》?”

谢玄英顿住:“……你几时知道的?你看过了?”

程丹若道:“你藏在那个小匣子里,神神秘秘的,还想我不知道?我没看。”

“不许偷看。”他警告。

“你说我坏话了?”

“不告诉你。”谢玄英打住话题,“明天就是九月,你可想好了,今年怎么过寿辰?”

程丹若考虑过这事:“和从前一样,你我过就是,请客吃席麻烦得很,人家送寿礼过来,收还是不收?”

很多人喜欢过寿,热热闹闹,儿孙满堂,还有源源不断的宾客恭贺,但程丹若只觉得烦。

她宁可放一天假,清清静静待在家里,吃喜欢吃的,做想做的闲事,浪费一整日的时间,不用费神社交,不用操心国事,这才是过节呢。

“依你。”谢玄英迁就她的癖好,他也不喜欢过寿,过一岁老一岁,可出于社交要求,每年还是大办,满足各方人马的需求。

程丹若思索:“就在花园里,吃蟹黄面,赏菊花,再烤些鹿肉吃。”

“好。”

于是,九月九当天,程丹若睡了个懒觉,八点多才起来。

谢玄英已经晨练结束,正在窗下擦脸。

他洗漱很有一套,先拿湿毛巾拭去沾染的灰尘和汗渍,再用热毛巾敷一会儿,差不多再用温水清洗。

就,很会保养。

程丹若就不一样了。

她习惯凉水洗脸,再喝杯浓茶去浮肿。

梳洗完毕,吃早饭,饭后分吃苹果,再陪大米小米的孩子玩一会儿。

之后,寻个阳光好的地方,翻翻近日新出的小说。

姜元文写红了《白素贞》和《女状元》,引起一时潮流,市井中以女子为主角的小说渐渐多起来。可惜大多数都流于艳俗,没有文学性和艺术性。

她随便翻过两本,都是三章就弃,索然无味。

干脆做点别的。

信和帖子积了厚厚一沓,平日都是姜元文代回一部分,今日空闲,她就拿了自己看。

第一封,便宜儿子认爹娘的,过。

第二封,谢家族人说老家有个孩子天资聪颖,想送过来学习,估摸着是为过继嗣子,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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