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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物磕碰造成的,周子御寒声问:“秦宴打你了?”

田林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又连连摆手:“没有没有,小秦总不是故意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体质的问题,骨折的地方换了几种止疼药都不太管用,根本是硬扛着。十指连心啊,这事儿放谁身上都难免心情烦躁,他摔东西的时候不小心扫到我头上了。不过我也是第一次见小秦总情绪失控到这个程度,他平时不这样。”

电梯上升很快,也就给了田林说几句话的时间。电梯门一打开,玄关地砖上就有不少酒瓶的碎片泡在一滩红酒里,装饰品的零件四分五裂崩的到处都是,满眼狼藉,可以想象屋内是个什么样的光景。

田林长叹了口气,双手合十对周子御小声央求道:“周律,拜托了,您多担待,我马上找个保洁上来收拾一下。”

周子御皱着眉没说话,但田林的目光委屈又迫切的一直盯着他,有种不给个定心丸就不走的意思,周子御只好淡淡的说了句:“知道了,你回去吧。”

“谢谢周律,我跟顺心就在附近,有事您给我们打电话。”说完,田林按了电梯,下了楼。

周子御踩着满地碎片往屋内走,皮鞋踏在光亮的地面上,发出笃笃的声响。

“滚出去。”秦宴魅惑的烟嗓已经沙哑,透着深刻的疲惫,他整个人堆坐在茶几边的地毯上,身边都是被他发疯砸在地上的退烧药和消炎药。

秦宴把头抵在茶几上,那冰凉的玻璃质感能让他滚烫的额头好受一些。左手用固定带吊在身前,小拇指包着厚厚的绷带,几瓶没喝完的洋酒,酒瓶子东倒西歪的散落在身侧,地毯上满是酒水洒出来浸染的痕迹。

他高烧,也没吃过什么东西,酒精让他的胃部像火烧一样灼痛,好像这样就能抵消断骨的疼痛一样。秦晏实在支撑不住,身体后仰倒在沙发上,状态差到了极点。

“咳咳咳……妈的,我说了都给我滚出去,听不懂吗?”秦宴闭着眼睛,手里摸到一个酒瓶子就朝着脚步声的方向就扔了过去。

瓶子应声碎裂,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他被人拎着衣领拽了起来摔在沙发上。

“槽,我他妈的要宰了你,都滚,都给老子滚。”秦宴用尽力气怒吼着,闭着眼睛缓了好久才熬过头晕。

“喝点水,把药吃了。”周子御端着一杯热水站在沙发边上,居高临下的看着秦宴,用他一贯审视的目光,像是在欣赏一头困于捕兽夹中受伤的野兽。

尽管已经如此虚弱,秦宴的那双眼睛仍然狼一般的凶狠,他毫不示弱的瞪视着周子御,恨不能下一秒就扑上去把这狡猾猎人的心肝挖出来撕碎,和着血吃个干净。

他撑着身体坐起来,拿过水杯,扬手就将水都泼在了周子御脸上,心里才稍微爽快了些,声音沙哑的说:“你也滚。”

温热的水淋湿了周子御头上的伤口,一阵刺痛。秦宴脸上尽情得意,却不想让人知道他心里其实难受的要命,勉强站起来,踉踉跄跄的要往卧室走。

发高烧又喝了酒,胃里面简直翻江倒海,还没走到卧室,秦宴就撞进卫生间呕吐了起来。

周子御抽出茶几上的纸巾,慢条斯理的擦干脸上的水迹,也走到卫生间,靠在门框上用平静如水的声音说:“秦宴,如果你再不吃药,继续浪费我的时间,我会让人上来给你打镇静剂和营养针,我没什么做不出来的事情,不管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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