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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足有一米高,露出獠牙,虎视眈眈。
林知从没有离死亡这么近过,腿肚子打颤,听到了自己牙齿上下碰撞的声音。
野狼伏低头颅,那是一个进攻的姿势。
林知靠着最后的力气,拔脚就跑,这个动作无疑惹怒了狼,从身后扑来。
雨天路滑,林知没踩稳,直接狗吃屎摔在地上,狼从上方扑空,刚好躲过一劫。摔倒之前,林知恍惚听到了汽车声,等他从泥巴水里抬起脸,才知没有听错。
刺眼的灯光快速逼近,一辆黑色汽车挟裹着雨水,从弯道摆尾直冲而来。
不断响起的鸣笛吓跑了野狼,商务车驶过坑洼,高溅的泥水瞬间泼向林知,将他从头到脚洗了一遍。
一只脚从车上下来,黑色休闲鞋踩在泥土里,风雨瞬间卷湿了徐颂年的裤腿。
他撑着伞,看林知狼狈坐在地上,干净冷冽到令人发指。
林知呆呆的看着他。
“还不起来,等着我扶你?”
“脚……崴了。”
徐颂年顿了一下,把伞递给林知:“拿着。”
林知接过握在手里,下一刻他就被徐颂年抱起,丢进后座。
徐颂年动作一点都不温柔,林知脑袋差点磕车门上,像个泥人似的将黑色皮椅弄得满是泥水。徐颂年亦不能幸免,肩膀腰腹全是泥印子,他从后视镜看了林知一眼,踩油门回到村干部家。
靳丞瞧准人回来,搬了个盆进房间,顺道提了两桶热水。
林知不解其意。
靳丞说:“赶紧洗个热水澡,免得感冒。”
这种婴儿的洗澡方式,林知很久没看见了,但他身上都是泥沙,实在不能再挑剔,直接脱了衣服坐进去。
徐颂年背对着站在床边,脱掉短袖,换了件深灰色的,而后手搭在皮带上,正要动作,察觉到身后的目光,放下手,转过身。
林知尴尬的用毛巾搓澡,眼睛乱瞟。
林知皮肤很白,手肘膝盖都有不同程度的破皮,脚踝处更是高高肿起,像一个通红的馒头。他毕竟是个男人,盆里空间狭小,舞动毛巾的时候,水珠不可避免的减出来,湿了好大一块地面。
林知能感受到徐颂年的目光粘在他身上,不自在的用帕子盖住下身,见对方没有挪开的意思,肆无忌惮,林知羞恼的抬头:“看够了没有?”
徐颂年挑眉,坐在床尾,言辞吝啬。
林知气的把毛巾丢出去,半空中被徐颂年截住,反扔回来。
林知被糊了一脸,要不是脚受伤了,非得站起来踹他一脚不可。他也不挣扎了,说:“劳驾,扶我起来。”
徐颂年不置可否,起身,弯腰伸手。
他掌心带茧,指骨修长,宽厚有力,林知被轻而易举拉起,蹦着跳出水盆。赤身裸体有碍观瞻,林知想起他的衣服还丢在路上,此刻也顾不得他跟徐颂年的恩怨,尴尬的开口:“借件衣服给我,要干净的。”
“行李箱里有,自己去拿。”
“你就不能照顾一下我这个伤残人士?”
徐颂年把衣服丢了过来,是一件纯黑的衬衫和一条黑色内裤,死气沉沉的颜色十分符合徐颂年的风格。
衬衣跟内裤明显被人穿过,上衣就算了,林知可以将就,但穿徐颂年的内裤他万分抵触,把内裤又丢回去:“我不穿。”
徐颂年说:“我介意别人遛鸟。”
林知:“忍着。”
“不穿就出去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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