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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脸热,羊咲问:“那个,叔叔,现在几点了?”
政宗实不语,朝他走了过来,越走越近的时候,羊咲欲往后退开,而一想起政宗实三番四次让他别躲,羊咲不愿表现得太明显,杵在门边,政宗实朝他轻笑了一下:“怎么连鞋都不穿?”
政宗实从他身边擦过进入屋内,把灯打开,黑漆漆的房间变得敞亮,布局清晰可见,这间房原是没有窗子的,所以格外漆黑。
政宗实弯腰从地上捞起棉拖鞋,放在羊咲跟前,羊咲利索地把脚缩进去,听见政宗实缓慢地说:“你让我想起小时候。”
羊咲一怔,他没听过政宗实讲自己的事情,更别提小时候。
他没说话,政宗实的声音和情绪一样平和如水:“我小时候半夜起床,也经常忘记穿鞋,就跑到阿姨房间里去了,想找我妈,但是找不着。”
“哦……暖气很足吧,不会冻着,不然第一件事情就是穿鞋。”羊咲想了想,他在自己家起床要是光脚会被瓷砖地冻得跳起来。
他用毛拖蹭了蹭地板,温吞地说:“这里暖气就很舒服,连地板都是温热的,不冷。”
政宗实似乎没想到羊咲会这么说,啼笑皆非地望着他,羊咲朝他点了一下头,表情十分确信、胸有成竹,夸赞暖气很好,睡得很香。
静默几秒后,政宗实没忍住笑了出来,叫他的名字。
“羊咲。”
“嗯?”羊咲应声。
“……没什么。”
政宗实收好情绪,他本想说在羊咲不以为然的瞬间,他回忆起童年不好的时刻似乎没那么心凉。
政女士老了,身体大不如从前,政宗实已经慢慢不那么介怀母子关系之冷漠疏离了,母子二人的关系略有缓和。
何况人也上了一定年纪,吃的盐多了,过往皆为落花流水,没有什么非得你死我活的爱恨情仇。
再者,小时候政宗实没有恨过政女士,他只恨过自己不够伶俐,得不到政女士的欣赏喜爱,不是一个合格的小孩。
慢慢长大,认识到他不是那般差劲后,童年的创口被纱布裹起来,已经不会再发疼。
只是没办法和潜意识作斗争。
身体不好、或者情绪很差的时候,政宗实会反复梦见自己赤着脚在空荡的别墅里走来走去,仿佛没有尽头。
昨天夜里他又梦见了,没有睡好觉,今朝起的很早。
但其实真正的记忆里,政宗实没有印象地板是凉的。
家庭硬件设施一向很好,即便是三层楼的大房子,到了冬天晚上暖气是不会断的,整个屋子暖洋洋,墙壁和地板,都有水循环加热系统供着。
保姆有意无意提到过,政女士抽空会看监控,有时候发现政儿半夜起床担心你冷,所以让我冬天夜里也把地暖全部开了。
保姆总是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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