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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7 章 山村诡事(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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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见宋葬,宁焰立刻眸子一亮,偷摸着朝他挤了挤眼睛。

宋葬勾起唇,正想上去与他攀谈,却被田月香死死拽住胳膊。

田月香没好气地瞪他:“先等着,别傻乎乎随大流往前凑,小心惹得先生反感。”

“没事的娘。先生说了,学堂的大门随时对我开放。”

宋葬扬起下巴,笑眯眯地大喊了声“修竹”。

正在维持秩序的小书童脚步顿住,立刻表情一僵,垂着脑袋快步穿过人群。

他态度恭敬得过分:“宋公子,这是学堂小门的钥匙,您收好。宋夫人,后院备了茶水点心,您随我来……”

“别别别,我就不进去了。”

田月香有些局促地匆忙打断,将鸡蛋篮子挂在宋葬手臂上,又从口袋里摸出几枚大钱塞给宋葬。

“二郎,拿好鸡蛋别摔了,口渴了就自己买糖水喝,要讲礼貌。娘在家里等你,晚上吃鱼,早点回来。”

她说什么也不愿意享受“贵人”待遇,嘴上念叨了宋葬几句就催着他赶紧进去,不要耽误秀才老爷的时间。

宋葬只能无奈地乖乖听话,不动声色把铜钱塞回她口袋里,在田月香殷切担忧的目光中,扭头跟着修竹一起走进学堂。

这是何文彬第一次正式开课,不收束脩,宽敞堂屋里很快被挤得满满当当。

当然,与田月香想法一致的父母不在少数,他们提前准备了五花八门的额外束脩,让孩子带来学堂讨好夫子。

不出多时,何秀才的桌案上就堆满各种食物,苞谷鸡蛋,腊肉腊肠,还有新鲜采摘的蔬菜。最奢侈的那家甚至送了半匹绸缎。

何文彬犹豫着看了一眼殷臣,见殷臣点头才愿意收下。

他虽是长公主的臣属,但也有读书人的意气与理想,既然选择来当夫子,就必须要用心、称职。为了能教好这些乡野出身的少年郎,何文彬一直苦思冥想,半夜拔掉了好几根头发。

有半数的学子曾经都上过学堂,背过三字经,也识字,但他们具体的学业水平,实在有些混杂不清。

于是在殷臣的建议下,何文彬连夜编写了一张试题,都是规规矩矩模仿县试的题目,用于测试众人的平均水准,还能检查老学生的书法字迹。

他将试题贴在讲台上,进行“开卷小测”,让学子们当场誊抄题目、独立作答。

至于完全不识字的那一批人,也被安排了任务。他们要学着研磨洗笔,临摹三字经,测试心性,磨一磨少年们躁动的脾气。

殷臣在村民面前毫无存在感,所以堂而皇之拉着宋葬坐在教室最后面,陪着宋葬淡定喝茶。

宁焰见状,也非要与宁燃一起坐在后排,还嚣张地驱赶走好几个无辜npc,倨傲道:“后面是小爷的领地,你们这些穷酸货色满身土腥味,离我远点!”

没错,他跋扈极了,但老实巴交的村民孩子真没一个敢出声反驳。最多只是涨红了脸,眼神愤怒,

却无人会轻易得罪地主家的少爷。

学子间的矛盾纷争,何文彬完全没有插手。他安静观察着少年们的一言一行,淡定捋胡须,让修竹将纸张分发下去。

考试一开始,何文彬甚至还佯装打瞌睡,坐在讲台上低着头微微阖眼,根本不管纪律问题。

村里出身的孩子们本就没学过太多规矩,见夫子居然在睡觉,不由得逐渐开始骚动起来,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

互相熟识的少年格外忍不住,探头探脑胡乱翻着书,小声讨论试题该如何解答。

宋葬没有参和。

他低头耐心磨墨,捋起衣袖提笔认真答题,而殷臣居然百无聊赖地黏着他,倒茶添水,投喂零食,玩他头发……还在他书桌上放了一把香喷喷的炒瓜子。

那瓜子的味道实在太香,宁焰越闻越馋,没忍住偷偷扭头对殷臣说:“老大,我也想嗑瓜子。”

殷臣睨他一眼,皮笑肉不笑:“给钱。”

“哎好嘞,咱哥俩最不缺钱。”

宁焰顶着宁燃无语的目光,从兜里掏出一两银子,笑嘻嘻地找殷臣换了一袋炒瓜子。

他和宁燃吃得津津有味,而宋葬也写得津津有味。

宋葬以前还真在副本里考过科举,而且一上来就是血腥殿试现场,写不完会被疯癫的皇帝boss当场砍头……

经过那次惊悚体验,宋葬就特意费心思学了八股文策论,疯狂背书,以免因无知而造成的惨案再次发生。

这些试题对他来说都是小儿L科内容,宋葬也并没有想要刻意藏拙。

他在学业上的表现越是出彩,就越是能名正言顺地娶走殷臣。

村里闲话向来传得很快,各家谣言也层出不穷,但宋葬绝不想听到有人多嘴说他俩不配!

宋葬一鼓作气迅速写完,亲自拿着墨迹未干的宣纸走上讲台,态度恭敬地递给何秀才。

何秀才愣了愣,接过纸张仔细看了两眼,紧接着眸底便亮起精光,是真心实意的诧异与欣赏。

“好,很好!宋二郎,我果然没看错你,”他大笑着放下卷子,抚摸胡须沉吟片刻,“二郎,你如今已然及冠,此前可否有先生为你取字?”

“我还没有字,夫子。”

“既是如此,让为师替你取字可好?”何文彬温和说着,同时偷偷给他使了个眼色,让他赶紧答应。

宋葬怔了下,立刻回:“谢夫子赐字!”

窃窃私语的声音愈发大了些。等这些少年回家提起今日的事情,宋葬在山村周边的名气也会更大。

在学堂上第一个写完试题,得到夫子大力赞扬,主动赐字……这一连串做派,恐怕接下来就是被何文彬收为亲传弟子了。

简直就是科举爽文的第一步。

众人纷纷投来羡慕又复杂的目光,宁燃也故意配合地“嗤”一声,表情不屑,然后被殷臣拿着戒尺敲了脑袋。

“不准阴阳怪气。”殷臣眯眼盯着他。

宁燃僵住,揉脑袋:“我只是烘托气氛……”

“把瓜子还给我。”

“老大,我错了。”

起先还有些桀骜不驯的宁燃,下一瞬间顿时变得安分起来。

主要是这瓜子真的特别好吃。他真的有点上瘾。

交完卷,宋葬没有再继续呆在学堂,毕竟其他人恐怕要琢磨一上午才能写完。

征得何文彬的同意以后,他领着宁家兄弟俩一起绕到后院,让他们也来看看宋大爷的尸体,是否还有被忽视的疑点。

得知宋大爷是宋葬亲手杀的,宁焰的笑容无比欣慰:“我就知道特训对你有用,加油啊宋宋,做个心狠手辣的男人,你可以!”

殷臣冷冷瞥他一眼:“别带坏他。”

“我错了!”

宁焰立刻认怂,然后收到了来自弟弟的鄙视眼神。

“没底线的狗腿。”宁燃嗑着瓜子,尖锐吐槽。

他就是个外冷内热的小酷哥,嘴毒话少,扮演起傲慢少爷极为得心应手。

吃完瓜子,他把活蹦乱跳的宁焰推开,认真观察着宋大爷脸上的尸斑:“昨晚田家村也出现异常现象了?”

“也?”殷臣蹙眉。

“就在你们隔壁张家村,来了两匹野狼,事情闹得很大。”

宁燃他们也是今早才得知,特意调查了前因后果。

原来邻村有一户人家,不久前新得了一对双胞胎,都是男丁。

当家的婆婆喜不自胜,强行把儿L子赶去茅草屋里住,自己与儿L媳妇同吃同住地照顾月子、照顾孩子,衣不解带精心养育,特别用心。

双胞胎满月时,她甚至自掏腰包请村里人吃了一顿大席。

但谁也没想到,就在昨夜,山里竟有野狼进村,叼走了其中一名婴儿L,还将另一个婴儿L的脑袋啃掉了小半。

被啃脑袋的孩子发出凄惨啼哭,闹得隔壁邻居接连惊醒。可他们全家人却睡得犹如死猪,无人察觉这近在咫尺的惨案。

直到第二天一早,婆婆顶着满脸干涸的血迹醒来,看向怀里幼童白花花的脑仁……两眼一翻,当场心梗而死。

儿L子媳妇抱着剩下那半死不活的婴儿L,躺在地上哭天抢地,打着滚痛不欲生。看热闹的村民险些造成交通堵塞,宁焰他们也差点因此迟到。

“等一下,被咬掉脑袋的婴儿L还活着?”宋葬诧异问。

“对啊,特别离谱,”宁焰点头,表情有些恶寒,“我早上检查过了,那孩子一直昏睡不醒,但身体还是热乎乎的,也有呼吸,反正特别诡异。”

殷臣若有所思:“下午带我去看看。”

“好的老大!”宁焰狗腿得很骄傲。

宁燃还蹲在尸体前盯着斑点沉思,而宁焰又是个管不住嘴的,很快就把他俩的角色信息通通告诉了殷臣。

他们兄弟俩原本都住在县城上,主家来自一个没落多年的大家族。

如今父辈经商,宁家在朝廷

里早已没有根基,只能算是特别有钱的平头老百姓。

虽说做生意赚了大钱,可以横行霸道衣食无忧,但宁家父亲一直志不在此,他想入朝为官、叱咤风云,可惜没有丝毫科考的资格。

于是,他把愿望寄托在了孩子身上。

听说从不收徒的何文彬突然下乡,莫名其妙当起了教书先生,试图攀附长公主的宁家父亲当机立断,立刻把俩儿L子都扔来了村里,逼着他们考上童生才能回家。

他们的个人任务也各有不同。

宁焰是嫡子,宁燃是被主母抱养在膝下的庶子。

所以宁焰的任务比较正统,他需要掌控宁家,拖家带口上升阶级,最好能成为皇亲国戚。

简直就是为了以后造反而预设的个人任务。

而宁燃……他要为自己死去的姨娘报仇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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