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 修仙版重组家庭(2 / 2)
谢白鹭还待反驳,肩膀上却多了一只修长纤细的手:“姐姐,何必跟他多费唇舌呢?”
话音刚落,他已拿出一柄剑一剑横劈过去。
那剑是噬殇,然而凌凇使出的剑气却远不是他的真正实力能比,就好像真成了一个筑基初期修士,噬殇也没有往日那样光彩夺目。
但他这相较于做口舌之争更喜欢动手的喜好倒是一模一样。
谢白鹭没有阻止凌凇,在程萱记忆中,她哪怕再温和,也不会喜欢对方这样的挑衅,有曲玉动手正好。
她记忆中有程萱的感情,程萱对这个新来的继弟并无太大的好恶,互不干扰就好。
凌凇没几下就将程速击败,长剑横在对方脖颈上,似笑非笑道:“你这程家人,还不如我一个外姓人呢。”
程速面色苍白,说不出一个字,在凌凇收剑后,当即狼狈地逃走了。
凌凇退回谢白鹭身边,微笑道:“姐姐,我刚才打得如何?请姐姐指教。”
谢白鹭道:“很厉害。”
凌凇凝眸看着她:“我总觉得从前好似见过姐姐。”
他弯腰凑到谢白鹭跟前,狭长双眸中似有迷茫一闪而过:“但我确实是第一次见姐姐,第一面我便很喜欢姐姐,姐姐呢?”
谢白鹭:“……我们该回去了。”
她说完便
往回走。
她愈发确认这就是被硬塞了另一个记忆的凌凇,那他这话又是什么意思?他自己本身的记忆在觉醒吗?
希望千万不要如此,如今的情况对她来说刚刚好。
从她和凌凇的情况来看,他的储物袋里还是他的那些东西,如今这种继姐弟共处一个屋檐下的情况,才方便她从他那里搞来木元素精石。
而且,他们的身体都是自己的,法宝也是,唯有记忆不同……那么要是在这个地方死了呢?
在进入这里之前,谢白鹭还几乎已经绝望,不曾想到竟还有柳暗花明的时候。
凌凇跟她一样设定都是筑基,她的修为甚至还比他高一个小境界,她完全可以暗中使绊子,说不定能坑死他。
至于当面单挑,她是不想了,他和程速的战斗她看得很仔细,他使用的修为确实只是筑基初期的修为,可他一招一式,无比精妙,那是他作为金丹巅峰修士的高屋建瓴。
正面对上,她必败无疑。
想到这里,谢白鹭心中生出一阵奇妙的感觉,她竟然还有考虑跟凌凇单挑的时候。
凌凇跟了上来,走在谢白鹭身旁看着她,也不言语。
他这位继姐,对他来说明明是完全陌生的,他却莫名觉得熟悉,他想亲近她,却又奇怪的对她有敌意想杀她。
谢白鹭一直感觉凌凇在盯着她的脸,被这种肆无忌惮看得有些不适,侧头看了回去。
凌凇对她浅浅一笑。
谢白鹭收回视线,心中却在谋划,她得逐渐跟他“搞好关系”,如此才能在关键时刻坑他。
待回到两人住处,谢白鹭才对凌凇道:“你初来乍到,先歇着,有事可以来找我。”
但在谢白鹭回自己房间之前,凌凇却拉住了她的手腕,轻笑道:“姐姐可是因为我拿了你的法宝而生气?”
谢白鹭挣脱他,转头看向他。
凌凇掌心躺着她的那个玉佩,但随即他手腕翻转,玉佩被他挂在了腰上:“姐姐送我的,就是我的东西了。”
谢白鹭:“……”既然不想还我,你说屁啊!而且那是你强抢的,不是我送的!
她扭头径直走进自己的房间,正要关门,凌凇却伸手按住了门扉,手指间还夹着正在轻轻晃动的储物袋。
“好姐姐莫生气,我这储物袋中的东西,随你挑可好?”凌凇笑道,他说完自己也稍愣了愣,只觉得这话他好像从前说过类似的。
不等他多想,谢白鹭已经一把接过他的储物袋,冲他扬眉一笑:“这可是你说的。”
凌凇微怔,只觉得这笑容也有几分熟悉,让他心脏都跳快了几分。
谢白鹭先前还在想怎么从凌凇那里拿到木元素精石,没想到这就瞌睡送枕头了。
她装模作样地探入储物袋挑挑拣拣,最后才选出木元素精石道:“这个漂亮,我想要它。”
凌凇随意看了眼,也不记得这东西是什么时候得到的,他也不在意,接过谢白鹭送回
的储物袋,才道:“那姐姐愿意原谅我了么?”
拿到心心念念关乎自己神魂的木元素精石,谢白鹭心情极好,便给了凌凇一个灿烂的笑容道:“当然,我从不是小气之人。快去歇着吧。”
凌凇的目光长久停留在谢白鹭面容上,等她关上房门,他才离去。
谢白鹭一关上房门就下意识想跟小星分享不费吹灰之力得到木元素精石的喜悦,下一刻才想起小星暂时下线,而她哪怕独自待着也最好不要崩人设。
她看自己还是人修,但在旁人看来,她是妖。而她刚刚出去转悠了一圈,所有景物都很真实。
她做出打坐的模样,实际上正在心中盘算。
她回想了小星曾给她介绍过的不少邪魔,跟这里的情形并没有匹配的,也就是说,这里多半是秘境,而非邪魔领域。
而这秘境,应该是幻术相关,她如今能触摸到的东西虚虚实实都有可能。
人的感官很容易被误导,很难判断究竟什么是真,什么是假,那么就一律按照是真的来处理。
那么这个秘境,是在考验什么呢?心魔吗?但莫名其妙出现一个重组家庭的设定,跟她自己和原身的经历完全不相关,能考验个什么东西出来?
原身嫂子叫过她名字,原身叫危玲,而并非程萱。而且,凌凇也没有曾用名曲玉,更没有过这种重组家庭的经历。
谢白鹭暂且按下疑惑,这秘境总不能让他们一直玩过家家,随着事件的发生,她总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忽然,谢白鹭脑子里又被强行塞入一些记忆,等她缓过来睁眼,回看了下那些新记忆才发现,此时距离曲玉进入程家已过去半个月,这半个月来,曲玉深居简出,隔几日才会见一次他的母亲和继父。
程萱同样在房内修炼,很少出门。
至于两个人为何要同时如此,正是为了今日的家族试炼。
曲玉作为新的程家人,也要参加,程萱也是每年参加。
谢白鹭揉了揉胀痛的脑袋,只觉得这种推剧情的方式有些简单粗暴,跟游戏似的,重要的剧情节点便正常经历,不重要的全都略过。
这秘境多少有些智能了。
她起身离开房间,外头凌凇已在等着她,他依然是一身红衣,背影挺拔,如同松柏。
听到动静,他回头看来,微微一笑:“姐姐,今日要劳烦你照顾了。”
每年的家族试炼都是在程家的秘境中开展,程萱自然已经经历过很多次。
谢白鹭不禁感慨,她竟然还要在秘境里进入秘境,不知道这套娃还能不能再叠一层。
要去试炼的程家年轻人都汇合之后,便出发了。属于程家的秘境在百里外,所有人都要用灵力赶路,等到了地方,这些不过筑基的年轻人们都有些气喘。
谢白鹭看到凌凇依然没事人似的,可见她那日观察没错,他对灵力的掌握远超真正的筑基初期修士。
只是他的记忆告诉他,他是筑基初期修士,所以
他的修为在他看来就只是筑基初期,但一些烙印在肌肉记忆中的本能是不会变的。
谢白鹭从记忆中调出这个秘境的情况,这里面是一大片原始森林的地貌,无边无际,试炼的内容是必须在秘境中存活十日,最后谁猎到的妖兽多,质量高,就是优胜者,将得到家族奖励。
这个秘境中的妖兽多是筑基期,也有金丹期的,但很少,弟子们一般不会出生命危险。要是真遇到危险,捏碎家族派发的玉牌,便能离开这个秘境。
谢白鹭觉得,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坑凌凇的时机。
他自认是筑基初期修士,哪怕战斗意识再顶尖,也只是筑基初期中的顶尖,她要是能给他找来几头金丹期妖兽,他也遭不住。
所有人短暂修整之后,鱼贯进入这个秘境。
谢白鹭只觉得面前一花,再睁眼已是身处一片密林之中,周围静悄悄的,只有她一人。
她几下跳上一棵大树,遥望四周。
没看到程家人,凌凇也不在附近。
谢白鹭开始寻找凌凇,遇到妖兽,她看着好打的直接打死,不好打的就绕开,没让自己受伤,如此两日过去,一无所获。
这日休息吃东西时,谢白鹭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凌凇自认是筑基初期修士,但他的储物袋中并没有食水,他会不会察觉不对?
又或者,他会不会因为认定自己是筑基初期修士,但没吃没喝而从心理上被渴死饿死?
她先前曾尝试过,这个秘境中的果子能吃,也会有饱腹感,但等饱腹感消散,便什么都没有了,这些都是假的,补充不了能量。
要是个真正的筑基修士掉入这个幻术秘境之中,储物袋中又没有足够的食水,真的会被活活耗死。
那些跳过的时间只会增加记忆,不会改变身体状态,但实打实经过的时间却会产生消耗。就比如他们如今要经历的这十天试炼。
幸好她储物袋中食水充足。
只希望这秘境能厉害点,要是能从这些小细节上一点点磨死凌凇也是好的。
谢白鹭刚吃完最后一口食物,忽然察觉到不对,急忙往旁边闪身避开,就见她原本坐的位置已经被一只巨大的猪妖踏出一个深坑。
这猪妖满嘴獠牙,身形庞大,跟她刚穿越那会儿见到的那只猪妖有些相像。
她瞳孔微缩,这猪妖的修为却是比她当初遇到的那只练气妖兽高多了,至少是金丹。
猪妖赤红双目瞪着谢白鹭,大概是在气愤她怎么敢躲,又一次猛冲过来。
别看这只猪妖体型庞大,但它修为高,速度很快,一路撞什么什么断,很快便冲到了谢白鹭跟前。
也正因为有树挡着,谢白鹭才得以在猪妖靠近时及时往旁边躲开。
长剑握于掌心,她没有继续一味躲闪,而是迎了上去。
在这个虚构的家族秘境中,妖兽都不会超过筑基太多,有些危险,但并不算很大,她可以顺便练练自己的实战,等将来成功摆脱凌凇活下来
了,这些都是宝贵的经验。
对猪妖庞大的身躯来说,谢白鹭的体型显得很是娇小灵活,她借用树木的遮挡,时不时给猪妖一剑,并且并不贪多,一剑就跑,要是能如此下去,足以耗死对方。
但片刻之后,谢白鹭发觉事情有变。
因为猪妖的横冲直撞,周围的树都差不多被撞断了,它犁地式的攻击很快便弄出了一片平地来,谢白鹭再也找不到合适的掩体,猪妖的速度陡然快起来。
一个不察,谢白鹭肩头被猪妖的獠牙戳了下,幸好她手上那个凌凇送的手镯帮她挡了挡,没被獠牙伤到,她连忙退开。
此时她丹田内灵力已有些枯竭,跟不上她的消耗了。
今日这头猪妖,她注定杀不了了。
谢白鹭不想在秘境中死,在猪妖又一次冲过来时,她刚想跑,却发觉自己的腿失去知觉了一瞬。
虽然很快恢复,但这一来便错过了逃跑时机,她只能硬着头皮期待手镯的防御效果。
但下一刻,一道剑光闪过,猪妖的头却被砍了下来,虽然谢白鹭及时退后,面上衣服上还是溅上了些许妖兽血。
猪妖的庞大身躯骤然倒下,一身红衣的凌凇显露出身形。
谢白鹭见凌凇轻松杀死这头金丹期猪妖,不觉蹙了下眉。她刚刚看到的噬殇剑光比先前亮一些,是因为这几天发生了什么,还是噬殇自动护主杀妖兽?
不管是哪种,都对她坑凌凇的计划不利。
凌凇似不觉得自己轻松杀死一头金丹妖兽有什么稀奇的,他大步走到谢白鹭身前,见她身上带血,他微蹙眉道:“姐姐,你可受伤了?”
“没有,只是猪妖的血。”谢白鹭否认,刚抬起手腕,就被凌凇一把抓住。
凌凇抬起自己的衣袖,一点点擦去谢白鹭面上的血迹。
谢白鹭身体僵硬,不敢乱动。
哪怕是之前她跟凌凇在凌家假扮情侣,像这样细致的亲密也几乎没有,在他已决定杀掉她之后,再看到他做出这样举动,谢白鹭只觉得寒毛直竖。
明明他的动作很温柔,很仔细,小心地将她面上的血都擦去,可她却总担心他会擦着擦着突然扭断她脖子。
两天不见,她不知道凌凇那边有没有什么意外。
既然她能挣脱“人设”的桎梏,那凭什么只有她是意外?
凌凇低头看着谢白鹭乖乖地不动,任由他一点点将沾染她面颊的污迹擦干净,只觉得心底的愉悦如同泡泡般上涌。
他还是觉得这张脸陌生,不管看几次都觉得陌生,可她这个人,他却又是熟悉的,期待着看到、触碰的。
等擦干净了所有污迹,凌凇也没有放开谢白鹭,顺势将她抵靠在树上,垂眸探究地望着她:“姐姐,你说我们从前可有什么恩怨?”
谢白鹭心中微紧,他正在慢慢冲破人设么?
凌凇弯下腰,直视着谢白鹭的双眸,单手轻轻抚触着她略有些泛红的面颊,略带了些迷茫地轻声道:“我有时候很想杀掉你……有时候又舍不得,姐姐,你说我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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