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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花梨木的木雕窗棱,塔松和蓬莱松交叠搭配的室内园林造景,墙面上挂了一副赵孟頫的真迹,从窗户望出去,恰好可以看到远处的云雾山,被碧绿的天鹅湖作景,像一副浓墨重彩的山水画。
不愧是嘴刁眼尖的老头子,就连房间位置都要最好的。
雁紫湖这疗养院说是休养生息的好地方,更多的,还是伺候人的本事做的精细。
知道都不是寻常人家,就连探病的休息区,都是极简顶奢的配置。
三百余平的休息室做了中式屏风分区,大大小小四五个隔间,或私密或公共,足够大家选择。
门口的服务室里有穿着浅灰色礼服的漂亮姑娘,话语温柔软糯。
墙上挂着的,若是徐荼没看错,是之前巴黎拍卖会上拍出了八位数的国画真品。
当时沈浓还跟她念叨过,说国内的权贵们这些年越发的低调雅致,以前这些个外国人爱的玩意,都被买了回去。
倒也算一桩好事。
甫一看到徐又焉进来,就有人簇拥了过来。
徐荼刻意慢了一步,停在门口看着。
是一共只在爷爷生日上见过两次面的叔公,穿着一身手绣纹龙的真丝夹袄,拄着黑色紫檀木手杖,上面那颗紫到发透的宝石分外耀目。
后面跟着便是徐又焉的父亲徐存礼,父子俩长得有三分相像,长身而立,一席黑色妥帖的中式西装,黑金掐丝眼睛,负手站着,颇有风度。
再往后,都是徐家大大小小亲眷。
能来的几乎都来了个齐全。
知道的是为了徐荼回国,不知道的还以为徐老爷子发生了什么,召集着大家宣布后事似的。
倒是那旁边站着个眉清目秀,白净素雅的男士颇为眼熟,虽是站在边角的位置,但一进门就跟徐又焉交换了眼神。
恰好被徐荼看在了眼里。
“老爷子还没醒,又焉你进来,我跟你爸有几个想法,也想听听你的意见。”
说着,叔公领着几个长辈,先行进了隔间。
徐又焉却是先回头,看到站在门外的人,长臂一伸就捞了进来,骨节分明的长指在她脖颈捏了捏,是亲密动作。
“都是自家人,有事叫我,裴怔在那边。”
那虽然称不上温柔,但绝对算作耐心的姿态,几乎是向所有人表明。
徐又焉与徐荼无异,她还是他四年前捧在掌心里的那个姑娘。
因而余下的人看着徐荼,表情越发的精彩纷呈。
谁都没有先动一步。
说白了,虽然徐荼名义上是徐培恒的女儿,但到底名不正言不顺,平时多个人多口饭自然没人计较,但这涉及到的何止是金钱能够衡量的遗产问题时,所有人都变成了竞争者。
更何况,早在半个月前徐老爷子就清了所有前来探访的亲属,只留了徐又焉一人,再后来就传出,他想见见那个留学在外,多年未归的小孙女。
徐安华自然是最先尖着嗓子的凑了过来。
“哎呦,你看小图这孩子气的,跟你四哥置个气就跑出去那么多年,这要不是老爷子亲点,只怕还不回来呐。”
话里套着话,每一句都在直指她没得教养,不知感恩。
徐荼本就心情不算好,有出气筒送上门来,自然是不用白不用。
当即敛着笑,牙尖嘴利的回道:“安华姐这话说的,我跟四哥自家人有什么气,是不是娇娇离家出走次数多了,让你以为小孩子都有这毛病。”
一句话,徐安华脸都要绿了。
徐延国一辈子四个子女,下面又给填了五个孙辈,只是再往下,除了大孙女徐安华听从家里安排,早早结婚生子,有了女儿张娇娇,剩下的至今都未婚,恋爱谈了不少,婚姻是一个没有再去碰的。
是以徐安华常常以此自居,总觉得给家里起了个开枝散叶的作用,脑子停留在晚晴时代,把血脉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就差没把嫡庶有别挂在嘴边上,自然是看不上徐荼这么个外来的野丫头。
以前便仗着自己长姐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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