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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会?送什么生辰礼给她呢?
她等啊等。
起初,一丝不苟地坐得笔直,后来肚子沉甸甸地坠着疼,实在?坐不住,便拿软枕垫在?身后,靠在?床边等,眼睛眨也不眨地直盯着窗外。
可?她愣是等得太阳都落了山,暮色渐沉,等到菜冷了又热了几回,馄饨变成馄饨汤,也没有等到要来替她庆贺生辰的?人。
“为何还不来呢?”她有些委屈,又有些担心,忍不住问?一旁低头候着的?杏雨梨云。
杏雨说:“会?来的?。但姑娘等得久了,不若先躺下歇歇……您受不住,孩子也难捱。”
梨云低着头不说话。
她又问?后头来给她扎针的?陆德生:“为何我?阿姐还不来?”
她眼睛流血,险些滴进了馄饨汤里,急忙匆匆往后一仰,这才保住了一碗早已凉透的?馄饨汤。
陆德生施针的?手微顿,从旁抽出一块帕子递给她,示意她擦擦脸上的?血。
“为什么呢?”沉沉又问?,“为什么呢?”
“……”
陆德生说:“许是被禁足了。她毕竟险些害得你小产。”
“可?这不是她的?错。”
“但总会?有人觉得,是她的?错。”
沉沉不说话了。
她不说话,两行豆大的?泪水,却忽如泉涌般,从她黑葡萄般晶亮剔透的?眼中滚落下来。眼泪滴进馄饨汤里,滴进肘子肉里,滴进杏雨梨云做的?好吃却并不像她家乡做法的?糕饼里。
“我?阿姐。”
她说:“我?阿姐……是不是出事了……”
没人回答她。
她拿袖子擦泪,血融在?上头,留下一片深色的?湿痕,她又轻声说:“我?阿姐从前,对我?不算好,可?后来,后来我?们,只有彼此了……她是我?的?亲人。上京城里头,那么多姓谢的?,可?只有她是我?的?亲人。”
“我?阿姐,她只比我?大了四岁……”
“再过一个月,阿姐也要过生辰了,我?还答应了她、要送她一只镯子呢……”
她捂着脸,终于再忍不住,“呜呜”地哭出声来。一旁的?杏雨低下头去,默不作声。
唯有梨云,却终是在?陆德生暗含警告的?眼神中通红着眼,“砰”一下跪倒在?她床边。许久,抖抖簌簌地伸出手,抓住了沉沉冰冷的?手心。
“谢二姑娘,死了。”
这六个字并不难说出口。
可?她死于绝食明志,死于,身为妾室,却抵死要和家中主母抢回自己的?孩子,最?后,用?一条白绫,把自己吊死在?了房中——如此这般,死得屈辱,死后成为宫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做了别人口中“攀高枝不成碾落成泥”的?雀儿,这样的?话说出来,又让姑娘如何能不伤心呢?
“……”
沉沉没有说话,仿佛早猜到了结局。独泪痕干透在?脸上,融去了脂粉,留下两道白痕。她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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