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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在F市机场还是被人认出来。

谢逐桥没和许延声联系,一个人躲进家里,他们之间从来都是这样的关系。向来都是许延声在联系他,通话记录里永远都能在拨出那一栏里找到谢逐桥的名字。

许延声不联系他,两人的关系就像谢逐桥说的那样,分开了。

但怎么可能。

许延声带着没抽完的烟走进雨里,冰冷的冬雨瞬间把他淋湿,他冷冷抬头,雨水从发梢蜿蜒而下。

一个人是淋雨,两个人可以一起发疯。

谢逐桥想要自由,许延声怎么可能给?

许延声坐到车里,打开暖气,热风不断往他脸上吹,他无知无觉,冷热不知。

车厢里,只有拨出去的电话在响,一声又一声嘟嘟——

谢逐桥接了电话,没吭声。

许延声咳嗽了下,声音有些哑:“在哪?”

“家。”谢逐桥言简意赅说。

“来找我。”

许延声总是这样和谢逐桥说话,他们本来也不是多平等的关系,许延声需要时挥之即来,谢逐桥不来也得来。

谢逐桥在家闷了两天,谁的电话都没接,杀青了他想休息,但这和他被迫关在家里又不一样。

“出不去。”

“那我去找你。”

“不行。”

谢逐桥的拒绝比接受痛快多了。

许延声忍不住笑,谢逐桥这副炸毛又不敢咬他的样子,真好笑:“我在和你商量?”

“许延声。”谢逐桥说不出求人的话,他声音没刚刚那样冷,传到许延声耳中仍像冬天扑面的风,一阵刺骨的味道。

许延声没心情和他拐弯抹角,又咳嗽了两声,不冷不热地说:“让你来,你告诉我出不去,我说我过去,你告诉我不行。谢大顶流,你本事那么大,告诉我还有没有第三种方法让我今天可以见到你?”

别见我了,这句话含在谢逐桥嘴边怎么都说不出口。

窗外雨下的更大了,豆大的雨点把汽车挡风玻璃砸的噼啪响,许延声没开雨刮器,他坐在车里什么都看不见,也听不见电话那头沉默着的那个人的任何声音。

许延声耐心售罄,捏着手机,语调染上阴阳怪气:“我忘了,我也不需要你选择什么,我现在过去,你最好开着门等。”

这一通电话,谢逐桥只说了九个字,然后他听到了电话被挂断的声音,一如许延声等待接通时那样漫长。

谢家小区门口的临时停车位上,并排停了十几辆黑色面包车,许延声开着骚黄色超跑,引擎声有多响,他开的就有多慢,一路晃晃悠悠磨磨唧唧经过十几辆车里的狗仔,然后在他们羡慕嫉妒的目光下风光开进小区地下停车位。

早几年,许延声也干这种事,谢逐桥和队员走公开行程,他便戴着光明正大站在他边上;谢逐桥走私下行程,许延声也和狗仔一样,开了辆不起眼的小破车,兜里揣着摄像机干偷拍的事。

三年前谢逐桥被人下了药满身粉红的样子就这么撞进许延声当时别在胸前的迷你摄像机里,那是许延声狗仔生涯的终点,他做的所有事情都在谢逐桥的选择下画上句号。

从此谢逐桥的私下行程就是许延声。

在地下车库停好车,又走了一段路才找到谢逐桥住的那栋楼,许延声进了电梯,按下正确楼层。电梯门打开,谢逐桥大门紧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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