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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门外帘子一挑,跨进一个黄袍黑靴的汉子,正是巨木旗副掌旗使严乐生。
向经纶见他来得快,微一诧异,便知他只怕是正巧赶来,便笑道:“严大哥来得正好。我正有事,要请你往南边去一趟。”
严乐生拱手道:“教主请说,属下但凭吩咐。”
向经纶便将剑匣向身前微微一推,又从信堆最上拾起一封,道:“劳烦你将此信此剑,一并送往江西上饶,交给带湖一畔的一位稼轩先生。”
严乐生道:“属下遵命!”竟也未仔细打听稼轩是谁人,又在带湖哪里,仿佛只要向经纶吩咐了,便必能办到一般。末了又从怀里取出一封信来,道:“济南府分坛传来的新消息,请教主过目。”便自退下。
向经纶接过,撕开信封一目十行,看罢默默无语。
半晌,他道:“王重阳此人不凡,却无奈蚍蜉不能撼树。目下义军已教金人给全歼了。”
曾九听又是个坏消息,不由厌烦,便忽而伸出柔荑握住他手掌。
向经纶蓦然回过神来,便听她道:“好啦。如今这世道,坏消息听一整天都不必重样儿。”她凝注着他,嫣然微笑道,“我们去下棋罢。”
向经纶望着她,忽而发觉今日她竟很温柔。她往日也不是不温柔,只是同今日不大一样。
前后一想的剎那,心中竟忽有触动。
曾九亦望着他面容。在一瞬间,她仿佛感觉他有甚么话要说。
但他末了只自然而然的回握住她手掌,笑道:“你说得很是。世事再如何繁杂,芸芸众生如你我,这般下下棋的时间还应当是有的。”
第7章
柒
柒
两人手拉着手,从书房走到一进宽阔偏厅中去,分坐在窗畔罗汉床两侧,在小几上摆了棋盘,黑白分执地下起棋来。
要说人力总是有限,可世上的学问却是无限。曾九固然聪明伶俐,但要做天下第一大不容易,分在杂学上的精力自然不多。这六七十年间,她身上虽然有了多样本领,但围棋却还是头一回学,眼下是个不折不扣的臭棋篓子。
男女二人,窗下对弈,本也不是为了胜负。向经纶棋力高她太多,自然不可能三两下将她杀个屁滚尿流,便随便落子,只当给她喂招练习了。
二人边慢悠悠地下棋,边谈天说地,说着说着,话头到了制毒炼蛊上。向经纶张口请教,曾九便也不避讳,干脆挑捡些自觉有趣的法子给他说了,见他面色不变,点了点头又往棋盘上落了一子,她忽而道:“你是不是觉得太残忍了些?”
向经纶吟沉片刻,道:“多少是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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