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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逼王集中营(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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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陈子轻就惊醒了,他浑身冷汗地大口喘气,捞起被子把自己裹起来,迷迷糊糊地再次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到天大亮,陈子轻拿手机看看有没有人给他发信息。

那村民发了一条,前半部分是琐碎日常,后半部分是说村里的挖机又增加了许多,项目开发得很顺利,团队可能赶时间,要提早结束工程。

陈子轻把信息删了,工程结束了,柏为鹤是不是就离开垡城了啊?哎。

陈子轻看着窗外,他不出别墅,跟柏为鹤就零交集。眼下傅延生不会放他出去了。

小年前一天,收藏家那边有了消息。

那老头在南亚坏事做尽被人追杀逃去香港,前段时间去了谯城。傅延生的人找不到他的藏身地,是靠在谯城那边的朋友才把人抓到的。

老头一只眼睛瞎了,胳膊被人砍掉了,伤口很大看着吓人,他会些丧心病狂的邪术,在谯城能潜下去多半也是靠的这身本领。

佣人给他上了一杯热茶,把他当客人。

而佣人的行为,代表屋主的态度。老头不免傲慢起来: “傅总,你的人太粗鲁了,全程不给我松绑,把我当犯人。"

傅延生叠着腿坐在沙发里: "是吗,那真是不好意思了,晚点我会亲自教训手下

人。"

老头见他当场回应,彻底把自己当贵客,抖着腿喝茶: "不知道傅总请我来是为了什么?"

“我太太有事想请教你。”傅延生对管家说, "去叫太太下楼。"

不多时,陈子轻拿着木雕坐到傅延生旁边,他把木雕放在桌上,还没说话,对面的老头就喷出—口茶。

几滴溅到陈子轻脸上,更多的茶水喷到木雕上了。

陈子轻顾不上擦脸,他赶紧擦木雕上的茶水。

一只布满老年斑却有一股怪力的手夺走木雕,细细抚摸起来。

陈子轻见状就没要回来: "底下有你那边的符号。"

老头没把木雕翻过来看,他只是用手去摸: “这个东西在我们那边是禁忌。”

脸被掐住,陈子轻任由傅延生给他擦那点茶水,他直勾勾地盯着老头: "为什么?"

老头含糊:"不是正当事。"

陈子轻直白地说: “邪术吗?”

老头两只眼睛当下就往外瞪:"不叫邪术,叫法术!"

他发神经地吼完了,又开始摸起了木雕,细细看猴子的神态: "会这个法术的已经没有了。"

陈子轻顺着他的话问:"什么法术?"

老头的眼里闪过诡谲的幽光,他一字一顿地说: "尸、油。"

陈子轻怔住了。

夫妻去南亚做生意,木雕是南亚那边的东西,富二代们,尸油……他好像触碰到了真相,却又隔着一层薄雾,不让他看个清清楚楚。

"嘭"

陈子轻正在想事情,冷不丁地听到这响动,他吓得剧烈一抖。刚才还在跟他说话的老头趴在地上,不知死活。

陈子轻看看放下手的费莱尔,看看下命令的傅延生,他眼皮直跳不敢埋怨为什么要把人打晕,自己都还没有问完。

费莱尔轻笑: "傅哥,嫂子吓到了。"

傅延生踢开昏死过去的老头,暧昧又霸道地摩挲了几下太太的腰:“上楼去,别在

这给我丢人现眼。"

陈子轻不敢惹傅延生,他觉得现在的傅延生比刚开始的难看透了。接下来不知道怎么相处。傅延生想吃了他的念头都摆在脸上了。难道他真的要跟傅延生睡觉吗?

傅延生搞不好还抱着“看我对你多不同”的想法,不安装安全小能手,病毒那么多,会不会得病啊。

陈子轻备受煎熬,他有关门摸锁焦虑症,这里有一堆的佣人保镖,所以他睡觉就不怎么看了,现在被傅延生吓得,他每晚都检查很多遍。

尽管根本就拦不住傅延生。陈子轻开始让自己做当破娃娃的心理准备。

让陈子轻意外的是,傅延生的生意不知道又出了问题,还是上次的问题没彻底解决,他开始忙碌,频繁出差。

陈子轻祈祷傅延生的对手能拖住他,拖到年后,那时候说不定任务就完成了。

冬日暖洋洋的,陈子轻在阳台晒太阳,楼下传来声音,他放下杂志起来,趴在护栏往下看。费莱尔调戏完清纯可爱的新佣人,抬头对阳台上的陈子轻打了声招呼。陈子轻喊道: "费莱尔,你怎么没跟着出差?"费莱尔看从阳台垂下来随风飘荡的银发:“我有别的任务。”

陈子轻说: "什么任务啊?"

费莱尔没进客厅,就在原地跟他一问一答,像乡里你站山那头,我站山这头喊情话的二哥大妹。“傅哥的原话,杀了你的奸夫。”

陈子轻惊得上半身往前倾了倾: "你在找夏桥正?"

费莱尔“啧”了一声: "难找。"

陈子轻魂不守舍。

费莱尔笑道: “傅哥没误会啊,你这紧张样子。”

陈子轻瞪他一眼,我紧张是因为还没确定夏桥正跟夏子不相干。费莱尔被瞪了,笑得更大声。

陈子轻要从护栏离开,费莱尔叫住他: “嫂子,你可别在傅哥面色露出刚才的表情,他要是心情不好,没准一冲动,"

"砰"

嘴里做了个口型,眯起一只眼睛,手比作枪,对准陈子轻的额头。陈子轻后背潮湿,他刚回房,兜里的手机就响了。是陌生号码。

陈子轻觉得是傅延生,他张张嘴,小心又疑似饱含期

待地询问道: “延生?是延生吗?”

那头有沙哑的气音: “嗯。”

陈子轻的声音立刻就变软了: "延生,真是你啊,你给我打电话了啊。"

傅延生已经不去分辨他的太太有几分真几分假了,他在酒店床上,刚打发走了旧合作商送的人:"今天泡浴了吗?"

陈子轻乖乖地说: "泡过了。"

“再泡一次。”傅延生说, "开着视频泡。"

陈子轻: "……"

他只能照做。

傅延生对着镜头里吞云吐雾,有两方势力在对他前后夹击。一方势力多半是老金主,要浮出水面了。至于另一方势力..

傅延生眯眼看视频里的一片白,他们是垂涎傅氏,还是他的太太。呵。

傅延生强势地命令: "腿翘起来,搭在浴缸边上泡。"

陈子轻就那么抽着嘴角泡了一会,可怜兮兮地回头: "延生,我累了,可以了吗?"

视频那头不见傅延生的影子,只听见粗而沉的喘息,陈子轻躺回浴缸里,搓自己泡得有点皱的白皮。

很快的,杂声停了,一块脏毛巾扔在镜头上。

陈子轻目瞪口呆,这么快?傅延生弹夹空了啊,英年早衰,活该,谁让他不知道节制。“费莱尔跟了我多年,别连他也勾搭。”

傅延生说完就断了视频。

陈子轻不泡了,他穿上衣服下楼找费莱尔,听管家说对方在佣人房,就没去打扰。费莱尔出来时神清气爽,能笑得阳光温暖,也能杀人不眨眼。

陈子轻忽略他身上的血腥气: “费莱尔,我想去医院做个体检,之前我脖子上的电子圈出了几次故障,我怕自己的器官有损伤。"

“可以。”费莱尔说, “就去傅哥上次住过的医院吧。”

全身体检的项目有不少,陈子轻挨个做,全程都有医护人员陪同照料。

陈子轻都做完也没花多少时间,他让费莱尔带他去了兰翕的病房。兰翕得了相思病,傅延生一次都没来过他。

陈子轻刚走完开场白,兰翕就阴阳怪气地

说他先生在哪处房产养了个旧相好,是个就读名校的少年,比他年轻很多,还说他先生出差期间不缺解闷的。

这很像是姐妹话聊,哎呀,男人是管不住的啦。

陈子轻才不聊这种事,他硬是甩出了跟路克有关的话题。病房的气氛变了样。

兰翕没了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嘲讽心思,他身上带刺的攻击性都没了,整个人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萎靡。

"死了四个,其中两个死的时候,你都在场,而且是唯一的目击者。"兰翕盯着坐在他床边的傅太太,"你是灾星吗,微玉。"

陈子轻说: “我只是倒霉。”

兰翕被对方的淡定心态给呕到了,从他被定为垡城第一美人的那时起,他就知道自己免不了要跟昔日的那位放一起做比较。

就算只在私底下,不在他面前比,他也受不了。

他看过一些录像跟照片,看大自己十几岁的微玉如何在曾经的微家众星捧月,潜移默化地开始学对方的举止神态。

兰翕好不容易学到了精髓,结果发现时隔多年回到垡城的微玉又变了,他要重新学,可他学不会。

因为现在的微玉活得没有章法,明明被控制着,却能在自己的逼仄空间自由自在。

兰翕又嫉妒上了: "听说你跟那位柏先生走得很近,你有傅少还不知足。"

陈子轻眨眼: “谁说的啊。”

"那位可不被酒肉左右,你是上不了他的床的。"兰翕说。

“我已经是傅太太了,我很满足的。”陈子轻微笑, "兰少多想可以,就是别在我先生面前多说,不然我会被骂的。"

兰翕: "……"

他又不止嫉妒,还有恨铁不成钢: "你的自尊呢?"陈子轻不说话了。

就他这处境,这开局的方式,谈什么自尊,他又没有三头六臂。

兰翕还要扯些这个男人那个男人的事,陈子轻打断他,再次切入黑帽子跟路克的死。毕竟兰翕没出事前在查黑帽子,陈子轻坚定他跟夏子杀人有关系。

“路少的死,其实不止外面传的那些,我有隐瞒。”陈子轻鼓起勇气般

,小声说, “我谁都没告诉,我很害怕,现在我想告诉兰少。"

兰翕眼皮一抖,谁想听了啊!他强壮镇定: "微玉,你少在我这……"

"是个女鬼。"陈子轻飞快地说, “我看到她站在路少身后,一只手按着帽子,我还听见她哭了。

兰翕眼珠一转: "女鬼?"

"是的,穿了明国时期的衣服,有点破旧,生前过得不好。”陈子轻疑神疑鬼地东张西望, "她在找她的丈夫,黑帽子就是她给丈夫编的。"

兰翕半晌出声: “你们还对话了?”

陈子轻点头。

兰翕胸口颤动着好笑道: "一个乱杀无辜的厉鬼,还跟人对话。"陈子轻说: "厉鬼也是冤有头债有主嘛。"兰翕不知怎么就发脾气: “出去,我要休息了。”陈子轻没反应过来。

兰翕撕扯着嗓子,尖锐地大叫: “阿华!”

这是叫保镖了。陈子轻只好站起身,他把椅子搬回原位:“那我不打扰你了,你好好休息吧。”兰翕一点回应都不给。

过了些天,傅延生还是没有现身在病房,他的太太也没再来了。

兰翕的生活风平浪静,没有异常。

高级病房内的装饰精致而奢华,如果不是空气中有散不去的药味,没有人会认为这里是一间病房。

兰翕坐着轮椅上随意地刷着手机,这段时间的住院让他非常苦闷,他大部分时间都是躺在病床上面,连翻身都困难,一切全靠护工的帮忙。

在兰翕感到痛苦的同时,也感到些许庆幸,起码脸没有毁容,腿也保住了,医生说再有两天就能出院了。

至于以后能不能重新站在舞台上跳舞,就看康复过程怎么样了。不可能恢复到最好的状态了,这是一定的。

兰翕习惯性地逃避现实,他点开一条推送过来的新闻,是关于最近几个富二代离奇死亡的事情,下面的评论的说什么的都有,甚至有人爆料说,他们是被人买凶杀害的。

本来大家都以为是这样的。

都以为只是这样。

要真是这样就好了,那就好了..

/>兰翕随便地翻了翻评论,然后就关了手机,他不舒服地锤锤心口,冲门口叫道:“阿华。”

“兰少有什么吩咐吗?”一个人高马大的保镖走了过来,十分有安全感。

“去厕所。”

当保镖推着兰翕出了厕所之后,兰翕觉得心里的那股子闷气消散了不少,他让阿华推着自己去走廊散散心。

两人没走多远,有个年轻的护士急急忙忙地追了上来: “兰先生,医院有份协议需要您或者您的代理人过去确认,签个字。"

“阿华,你跟她去吧。”兰翕转头看了保镖一眼。"好的兰少。"

保镖跟着护士走了,兰翕自己控制着轮椅在走廊里逛了起来。

这一层都是VIP区域,环境幽静而雅致,入眼有不少珍贵的绿植,由于住在这里的病人并不多,整条走廊安静得有些冷清。

前面是一排病房,因为没人入住,所以所有的病房门都开着,里面没有开灯。

电动轮椅缓缓前行,发出嗡嗡的转动声,就当兰翕路过第一间病房的时候,房间里格外昏暗,只能看见惨白色的窗帘在飘动。

有冷风从里面吹了出来,兰翕本能地抱起胳膊,在这瑟瑟的风声中,他隐约听到有人说了一句.…

“可——以——关——下——门—吗?”

兰翕一怔,声音是从病房里传出的,难道病房里有人?可自己凭什么要帮他关门呢,何况自己的腿还伤着。

没有理会这个人,兰翕继续向前滑动轮椅,速度浑然不觉地加快,他到了第二间病房门口的时候,这间病房也是开着的,里面漆黑一片。

接着,这间病房里同样传出了一句: “可——以——关——下——门—吗?”说话的声音和前面那个一模一样,迟慢而微弱,有气无力。

兰翕的心里泛起莫名的惊悚,紧跟着耳边就响起微玉说过的话,他狠狠打了个寒颤,这次他没有停留,直接加速向前驶去。

又是一间病房,让兰翕感到庆幸的是,这间病房的门是关着的,那个声音果然也没再出现。就在兰翕准备离开时候,

"咔嚓!"

房间的门竟然缓缓地打开了..

兰翕的心头蓦然一跳,鸡皮疙瘩起

了一片,门只是开了一条缝隙,他下意识借着这条缝隙向里面看去,里面同样黑洞洞的,跟前面的病房一样。

"等等……"兰翕的目光猝然一颤,他好像看见房门的后面,冰冷的地面上,有一双苍白的脚并拢站立,而脚上面的部分,完全淹没在死寂的黑暗中。

鬼!

这个恐怖的念头从他大脑最深处蹦了出来,完全冲出了他的自我逃避屏障,他短暂地失去了活人的机能。

关于医院闹鬼的新闻,他看了太多,可没想到真实发生在眼前的时候,竟然这么恐怖。

医院的鬼,跟微玉说的杀死发小们的鬼,不会是同一个,只让关门,没拿帽子啊。

到底有多少鬼,乱害人吗?

电动轮椅的速度拉到了极限,兰翕知道每一层病房都有一个服务台,那里肯定有值班的医护。在他飞速逃离的期间,他根本不敢回头看一下,也不敢想那双脚的主人会不会追过来。

没一会,他就看到前方灯火通明的大厅,在大厅中间的吧台后面,正有一个年轻的护士在打着电脑。

"护士……护士……"还没到吧台前,惊恐的兰翕便大叫了起来。可那名年轻的护士明显玩心很重,根本没注意到他,还在自顾自地玩着电脑。

直到兰翕出现在吧台前,愤怒地握拳一砸桌子,这个护士才抬起头,疑惑地看着兰翕: “这位先生,请问有什么要帮助的吗?"

"你们这是什么医院,病房闹鬼知不知道?都闹鬼啦!你还在这玩电脑!"兰翕恐慌地咆哮着。"你们的护士长呢?叫她出来!"

这家医院有他们家族的股份,今天竟然让他受到这样的惊吓,他不打算轻易放过这件事。

而在此刻护士眼里,眼前的这个年轻病人十分奇怪,虽然他不断张嘴,一副精神失常的样子,可他的喉咙却没发出任何声音,这让她十分不解,怀疑这个病人在恶作剧。

护士尽量保持着笑容: "不是,先生!你说什么?可以再说一遍吗?"

"你聋了吗!我……"兰翕感觉自己快气炸了,他狠狠地瞪着护士的脸,可当他发现了什么,暴躁的心情骤然凝固,整个人寒冷到僵硬。

他看见

,在护士双鹭的长发下面,有一双青灰色的手从她的背后伸出,捂住了她的耳朵。兰翕吓得一声大叫,连忙调转轮椅向着自己的病房冲去。

“阿华!阿华!”轮椅一边疾驰,兰翕一边大喊着,呼喊自己的保镖。

“兰少!”很快的,兰翕就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是高大魁梧的保镖阿华。"兰少,怎么了?那边的协议我已经签好了!"阿华一路跑了过来,眼里带着疑问。

“别管什么破协议了,我们赶快回病房,明天一早就出院!不行,等不到明天了,我现在就要出院,现在就出院!"

"啊?你腿没好就出去的话,董事长会生气的吧?"阿华语带担忧,到时候自己怕也会被追责。"他孙子我命都快没了,谁还管他生不生气!"

兰翕焦急而慌张,他被阿华推着,没两分钟就回到了自己的病房。

然而令兰翕费解的是,他记得离开病房的时候,房间的灯应该是开着的,怎么回来后,灯就全灭了?

“阿华,灯是你关的吗?”“不是。”阿华语气突然变得冷漠。

"那你,可以关下门吗?"兰翕无意识地说了一句,然后他就楞住了……因为这句话他太熟悉了。

对于兰翕的吩咐,阿华久久没有回答,也没有任何行动,只是静静地站在兰翕的身后。“阿华?”兰翕缓缓转头看去。

只见轮椅的后面,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人默然站着,胸口位置有一朵白花。兰翕知道……

这个人根本不是阿华。

那他是谁?兰翕的心脏咚咚狂跳着,他紧张地抬起了头,向那人的脸看去.…昏暗的光线下,这个人低着头,根本看不清是什么长相,唯有红色的头发,格外醒目。

“路………路克?”

兰翕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一直站在自己身后的竟然不是阿华,而是不久前刚去世的路克。"你………你怎……怎么来了?"

站着的这人,没有说话,他的脸依旧被黑暗所遮掩。许久后,一句僵硬而沙哑的声音传来,仿佛这人的发音极其困难: “那一个—房—间……”

“门一没一关”

“你……你……你说什么房间啊?我听……听不懂

。”兰翕全身哆嗦不止,自己竟然遇到了路克的鬼魂。

黑色西装的人影静默了一会,然后渐渐地弯下了腰,把头凑向了坐着的兰翕。

"门……门……门……"类似路克的人,艰难地发出声音。

这时兰翕终于看清了,这是一张极其凌乱的人脸,五官像是被拆散后,再重新拼凑一起,根本看不出原来的长相。

兰翕不由自主地想起来下属给他送来的,路克的死状监控画面,他吓得肝胆俱裂。

这张脸还在靠近,兰翕惨叫着一骨碌,直接就从轮椅上翻倒了下来,他瘫坐在地上,根本不敢抬头,耳边依旧传来吃力的声音。

"门……门……门……"

兰翕知道,这是路克来找自己了,显然他是知道了什么,是来寻仇了,也许……他是想把他的死怪到自己身上,让自己给他抵命?

他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到了,认为极有可能是这样,吓得连忙朝着地面磕头,瑟瑟发抖。

"门……门……门……"声音越来越打,靠得也越来近。

兰翕语无伦次地尖叫:“我知道……我知道!是那个门!那天我在屋里点那个东西的时候,忘记了关房门!"

“可……可我也不故意的啊,我不知道那个会散出去,更不知道你们会突然回来,而且就在隔壁……"

慢慢地,兰翕带着后悔又绝望的哭腔:“我没想害你们啊……我也不想这样!”

“我没想到那个东西会那么厉害……路克,我一直都是把你当朋友的……真的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兰翕泪流满面,他一边磕头,一边不停道歉,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房间的灯已经全亮了,路克的身影也消失了,只留下一辆空空的轮椅在那里。

一阵阵冷冽的风从窗外吹进来,如缎子般的窗帘微微拂动,进来的气流冲淡了房间沉闷的药水味,兰翕擦了擦自己的眼泪,抖动着失去血色的诚心说了一句。

"路克,对不起!"

还没说完,他就呆滞住了,他竟然听不见自己的声音,接着他恍惚地想到了什么,颤抖着向自己耳边摸去……

这是一双干枯而瘦弱

的手,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兰翕知道,这是一双女人的手,就捂在自己的耳朵上。

一个女人的声音在他脑海中缓缓响起,带着一丝木然。

"原来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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