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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章 鲜花和三颗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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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珂原本是一对一辅导廖杉,现在江文怡也要去争取留学名额,她便变成了一拖一。

学校组织的俄语考试定在六月初,分为三个部分——听力、笔试和口语交流,眼下已经是五月中旬,时间紧迫,三个女孩几乎把全部的课余时间都花在这门语言上了。

江文怡的俄语水平和廖杉差不多,但是口语要略差一些,廖杉也是因为在飞机厂和那些苏联专家交流得多了,口语才要好一些。

“是的,语言环境也很重要。”苏珂点点头,一副沉稳小老师的模样,“那么,从现在开始,我们交流也尽量用俄语。”

“好。”江文怡点点头,被苏珂一个眼神扫过来,她连忙改口,“Да(好的)。”

苏珂也流利的转化成俄语,说道,“你昨天的练习题写完了吗?拿给我看看。”

江文怡茫然的看着她,有些没听明白。

廖杉在一旁悄悄给她提醒,“Упражнение(练习题)。”

“哦哦写完了。”江文怡赶紧去掏书包,反应过来,又连忙用俄语又说了一遍,“Написал.”

苏珂无奈,算了,慢慢来吧。

梁淑欣看着宿舍里其他三人埋头苦学的样子,茫然的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缝了一半的深灰色衬衣。

时间一天天过去,江文怡脑袋里的弦越绷越紧,也不和程德霖见面了,只全身心为了即将到来的俄语考试准备着,材料科学与工程系的学生要更多一些,她要争取的是1/43的机会。

“Добрыйвечер(晚上好),”江文怡回到寝室,匆匆坐到书桌前,用俄语对着苏珂说,“三还没回来吗?”

苏珂头也不抬,写着自己的简历,熟稔的用俄语说,“还没,她今天有两节晚课。”

说着,她把一份试题推给江文怡,看了眼墙上的钟表,“半个小时做完。”

江文怡点点头,埋头写起来。

四张并排的书桌,梁淑欣和苏珂隔着一张空着的书桌,她默默的写着自己的毕业论文,听着苏珂和江文怡的俄语对话,不禁觉得自己已经和她们割裂成两个不同的世界。

苏珂毕业后肯定要留在北市军区任职的,如果江文怡能考得好,那么她和廖杉就都要去苏联留学了。只有自己,已经结了婚,一毕业就要随军……

梁淑欣甚至忍不住怀疑,是不是因为这样,所以她们开始排挤她了?

这念头一产生就变得不可控起来,她仿佛钻进了死胡同,开始从各种细枝末节的事情上推理证明这一点。

廖杉回来时已经晚上快十点了,她一推门就见上铺一个隆起,“咦?淑欣今天睡这么早啊?”

躺在床上背对众人的梁淑欣只含糊的应了一声,“嗯,头疼。”

廖杉也没多想,坐到自己的书桌前,习惯性的转换成俄语,“我在路上碰到徐铭了,他看了我一眼就赶紧跑开了。”

苏珂嘲笑了一

声,“哼,没胆量也没担当的男人!”她现在想想,自己那段时间真像失了智一样,怎么就看上这么一个男人了呢。

江文怡从练习题中挣扎出来,她抬头笑了笑,也用俄语说,“就后来廖杉拿出来的那些‘武器’,哪个男人不怕啊?程德霖后来和我说他当时看着也胆寒。”

她们叽里呱啦说说笑笑的声音,听在梁淑欣耳中只觉无比尖锐刺耳,她试图用被子紧紧捂住耳朵,可声音还是能钻进她的耳朵里。

梁淑欣忍耐着,终于忍无可忍,猛地翻身坐起,朝着下面的三个女孩不耐烦的喊道,“你们能不能小声一点?而且都这么晚了,你们不睡觉,别人还要睡!”

三人一齐被她突然的爆发搞懵了,一时间她们都没再说话了,宿舍里一阵窒息的寂静。

梁淑欣吼完,又动作愤愤的躺下,扬起被子裹住自己。

廖杉不敢说话,只用眼神问江文怡和苏珂:咋回事啊?

江文怡也懵着,她见过苏珂像火山爆发般发火,也见过廖杉冷着一张能冻死人的脸发火,可从来没见过好脾气的梁淑欣生气发火。

苏珂耸耸肩,示意她们拿上笔记本,她们转移“战场”。

三人动作轻轻的拿着本子和笔,蹑手蹑脚的拉开寝室门,走出去后又慢慢的把门关上。

坐到亮堂的楼梯上,江文怡才开口说话,“淑欣是不是今天心情不好?哦对了,她说她头疼,我们可能声音是太大了。”

廖杉也说,“或者是她每个月的小日子要来了?”女生大姨妈前总是会有些激素失调,易燃易爆炸。

苏珂挥了挥手,“别给她找借口了,都说咱宿舍我心气最高,其实梁淑欣也不比我差。”

“啊?”廖杉不太相信,“可是她平时挺照顾我的啊?”

“那还不是她觉得你年纪小又四体不勤,还有文怡,你在她心里估计就是个不懂人情世故的,”苏珂又指了指自己,“我就是那个娇气不懂事的。”

望着茫然的两人,苏珂继续说,“你们没发现吗?梁淑欣一直把自己摆在咱宿舍大姐的位置,她才是最高高在上凝视着我们的人。”

所以整个宿舍里,苏珂和梁淑欣关系只能说是平平,只是被隐藏在一片祥和的集体活动下没被发现。

“能考上军校的女生有哪个是心气低的。难以置信?”苏珂突击检查,“难以置信用俄语怎么说?”

江文怡迟疑的说,“Невероятно?”

廖杉给出另一个答案,“Прогнатьмопсасобрыва.”

苏珂一愣,随即捧腹大笑,“对,都对。”

江文怡满头问号,“Прогнатьмопсасобрыва?拉布拉多狗跳悬崖?”廖杉这是说的什么啊?

苏珂擦掉眼角笑出来的眼泪,给她解释,“一句苏联俚语,也是常用在表示难以置信的场景里的。”

“还有很多有意思的,比如Наосликеиск

атьснегнаголову(乘驴找雪泥),这是用来形容一种无谓的行为……”

三个女孩在楼梯口又学了好一会儿L俄语,直到熄灯,她们才摸黑回到寝室。

六月初,见江文怡从考场里出来,苏珂紧张的迎上去,“怎么样?”

江文怡神态平静,“还可以。”

虽然已经被老师们推选,但还是跟着考了俄语的廖杉在她后面走出来,“放心啦,不会给小苏老师丢脸的。”

苏珂松了口气,笑嗔了一句,“我的脸面我自己能挣,才不靠你们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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