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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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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塞·马丁内斯是一位拷问师。

虽然听起来是跟‘英雄’、‘正义’之类的扯不上一丁点关系,和‘帅气的战斗’、‘快意恩仇’之类讨喜的事情也不沾边的角色。甚至很多时候还会跟‘反派’、‘邪恶’之类的概念产生联系,觉得这是站在主角们对立面的角色。

但他本人其实还是很满意这份工作的。

尤其在被‘朋友’说‘能打败敌人不算什么,能从敌人口中把需要的消息全都拿到手,不给对方埋雷的机会才是真本事’、‘想想那些虽然解决了敌人却没能问出诸如炸|弹的所在地或者停止密码,最后牺牲了人才能解决的悲剧吧!’之后,更是多了一种奇妙的使命感。

是的,他的任务就是将一切隐秘之事问出,避免悲剧的发生。

幸福的人自然而然的会站在光里,那么也应该有人帮助那些不幸的人重新走回光里啊。

所以今天的他,也不会辜负朋友的期待。

原田市长虽然是横跨黑白两界的狠角色,但本身却不是那种什么苦都吃过,从最底层爬上来的人。

因此就算他视人命如草芥、深谙如何折磨一个人的方法。

但其本身的承受能力,却并不能跟他的手腕和恶魔般的做法成正比。

他一开始还想着闭嘴保密。想着只要忍耐过去,就会有人来救他。

只要撑过去,就是胜利——他坚信以自己的能力和掌握的东西,这些人不敢直接弄死他。而外面的那些人哪怕是为了自保,也会想办法保他一手。

所以,只要忍耐下去就好了。

可如果活着的所有事情都能忍耐,那就不会有‘比死还痛苦’这个形容了。

尤其对明星出身,大半辈子都处尊养优的度过的原田市长来说。

没等何塞拿出真本事,只是掀了他几个指甲盖。

原田市长就痛苦的鼻涕眼泪流了满脸,痛苦的抱着手在地上滚来滚去。

别说审问了,连最基础的交流都做不到。

何塞·马丁内斯见状呆住了。

好歹是市长诶,不应该表现得更有骨气一些么?

现在这样活像是在哭丧是闹哪样。

就算是小孩子也不会这么丢人现眼的吧。

不不对。

对方可是那个福冈市长,是统治福冈这么多年,横跨黑白两道的人……不可能这点痛苦都承受不来。

……所以答案只有一个。

那就是这一切都是对方的表演。

为了让他对自己刑讯的手段产生质疑,从而拖延时间。

没错!一定是这样!

何塞·马丁内斯悟了。

虽然在他自己看来,原田市长这次是彻底栽了。

但对原田市长来说可不是这样啊,亦或者说他有什么偷偷联系别人的方法,或者跟谁约好了,比如天亮还没有消息就立刻派人来救他之类的。

何塞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于是下手也更加狠辣。

他不能辜负朋友们的期待,一定要在事情走向糟糕的发展之前问出所有的一切!

何塞·马丁内斯用娴熟的手法升级了拷问。

而对本就承受不住的原田市长来说,就真的是地狱了。

原先还盘踞在脑海中的‘保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之类的想法更是被痛苦侵蚀殆尽。

然而他想交代了,对方却完全不给他交代的机会。

而是将一个又一个痛苦的、恐怖的刑讯手段用在了自己身上。

直到他实在是承受不住,不等对方提问就开始尖叫着开始承认一切。

包括他是如何贿赂人上位,还有他都跟哪些组织势力有联系。

非常难看、丢人的。

眼泪鼻涕糊了满脸,声音也因为痛苦而沙哑劈叉。

定睛一看,甚至还能看到裆部的水渍。

这要是传出去,别说名誉了。

整个人都要社会性死亡了吧。

见他都这样了,何塞·马丁内斯只当自己手艺没有变差,终于还是突破了对方的防线,立刻架起摄像机开始记录——总算是没有辜负朋友的期待。

而原田市长此时早已失去了判断力。

为了不再次经历先前那连昏迷过去都是奢望的痛苦,他绞尽脑汁的拼命交代。

不光是账本名单这些必须的。

就连自己过去做的坏事,甚至小时候尿床偷看人换衣服之类的事情也都一五一十的交代了出来。

他什么都可以说,只要别再折磨他了。

同先前的痛苦相比,哪怕就此失去生命也不是不能接受了。

见他实在交代不出什么了,何塞·马丁内斯才打开房门,对‘朋友’宣布了喜讯。

“真不愧是何塞啊!这么快!”

高月悠送上了真诚的夸奖。

“也没有啦。”

面对年幼朋友的夸奖,身材高大的男人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后颈。

“这都是我该做的。”

只看两人的表情,这确实是属于朋友之间的温情时刻。

但配合上此时身处的市长宅邸,再加上男人身上星星点点的血渍。

怎么看都像是身处什么恐怖片现场。

有时候‘过于正常’本身就是一种‘不正常’。

尤其是像现在这种时候。

不,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你说招了是……”

降谷零想要再确定一下。

何塞·马丁内斯看了眼高月悠,确定对方不介意之后才对眼前这个一点福冈味儿都没有的‘新人’道:

“就是交代了自己的所作所为,包括做了什么,账本之类的东西放在了哪里。”

高月悠也在一边补充。

“何塞可是这方面的专家,所以我其实建议你跟

他交换一下联系方式的——有需要的话你完全可以找他,保证效率。”

接着又在降谷零一言难尽的表情里挺胸道:

“我们搞情报的人,就是得有几个像何塞这样的拷问师朋友,毕竟这个世界上偷奸耍滑说谎的人太多了。”

“人类这种生物,真的是太爱说谎了——所以像拷问师这种能够分辨谎言的人,真的非常有存在的必要。”

少女叹息,一脸无奈。

就像一个在烦恼人际交往中产生了困难的普通女学生。

——嗯,忽略了她话的内容的话。

降谷零看了看一身血的何塞·马丁内斯,又看了看似乎真的很苦恼的高月悠。

一时竟无法判断两人之间究竟谁才更危险。

他甚至觉得自己短时间内都无法直视‘谎言’这个词了。

好在过硬的个人素质让他捞回了发散的思维。

“那么……”

“那么,这位情报商人,该你退场了哦。”

刚刚还很好说话,甚至免费分享了原田市长的罪证,并有偿分享了幼驯染珍贵女装照片的少女突然翻了脸。

“情报工作者只要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就好了。”

高月悠瞥了他一眼。

“除此之外的工作,那是另外的价格。”

降谷零当然不想在没搞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前离开。

尤其此事还扯进了他的幼驯染,还有幼驯染的小姨妈。不弄清楚前因后果,不确定那个‘背后之人’是否无害,他觉都要睡不着了。

但他现在是组织的成员。

是为了‘组织’不断努力,并且渴望得到‘代号’的安室透。

那他确实不应该在此久留——毕竟组织让他‘解决原田市长带来的麻烦’,而不是让他将组织的力量暴露在大众视野当中。

尤其这种时候,眼看原田市长即将彻底失势,那么接下来福冈势必会迎来一场势力之间的大洗牌。

而这显然是公安插手的最佳时机——当然也是组织达成夙愿的机会,但对降谷零来说,他肯定是要优先保障前者的。

至于组织……

那小悠说的没错。

他只是一个‘可怜的’,代号都没一个的情报人员。

能拿到原田市长的黑料情报已经很努力,对得起组织给他的报酬了,抢地盘这种事,当然得‘有代号的’那些家伙来做。

当然,如果组织要在这次给他代号那就是另外的报酬……

所以,睡不着就睡不着吧,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不对!

降谷零思索了一下。

觉得他完全可以借着福冈势力大洗牌这件事争取一口气拿到代号啊。

降谷零越想越觉得这是个好机会。

虽说组织没有特别规定时间。

但在市长出事到暴露的这短时间,对各个有心想在福冈分一杯羹的人来说,那就比黄金还要珍贵

的多的行动时间。

早一分钟动起来,就能在老朋友老对手之前把对方赶出势力范围……这是什么?

这就是妥妥的功劳啊,而且还是大功劳。

这真的是再好不过的机会!

降谷零心底十分激动——他原本还以为至少要三四年之后才能有这个机会。

没想到幸运女神这么快就垂眸于他。

——这么想的话,其实小悠做的一切,都是对他的帮助呢。

回头真的要找机会好好道个谢。

当然,该问的也还是要问的。

但就在他准备跳窗的一瞬间,高月悠突然想起了弹幕上看到的关于他未来不停打个工的内容,于是带着点对朋友同时又是‘晚辈’的担忧道:

“找工作的时候,还是得多点心眼的,万一是金絮其外败絮其中的那种团体,还是早点离职脱离苦海的好。”

“我们搞情报工作的,只要能力过硬,不愁没有生意的。”

“比起给黑心老板打工,不如自己单干。”

一定是那个组织太糟糕了。

不然怎么有人还要在做着两份工作的时候还继续打工呢?

这人明明看着挺精明的,别是被PUA洗脑了吧。

降谷零差点手没撑住摔出去。

难道他看起来像是误入歧途还对黑心企业无怨无悔任劳任怨的倒霉蛋么?一切都是为了任务罢了。

但有那么一瞬间,降谷零甚至觉得自己都要无法直视自己辛辛苦苦才潜入的这个‘组织’了。

毕竟在小悠的形容里。

对方实在太像无良黑心企业了——然而考虑到自己现在没有代号,还要被那些有代号的家伙压着一头。

又得干上面的工作,又得配合这些人行动……

真是越想越像……不,不能再继续想下去了。

降谷零像是背后有人追一样匆忙离去。

——不过话说回来。

难道这也是占卜占出来的么?

降谷零突然想到之前听景光当故事讲的关于小悠占卜的事情。之前他是真的只当个故事听,但现在……

好像真的是一门技术啊

以后有机会,还是要再试探一下。

他暗自下定决心。

不管是不是科学,只要能派上用场,那这个能力就值得深挖。

解决一个。

目送降谷零离开的背影,高月悠拍拍手。

可能产生变数的人离开之后,自然就是收尾工作了。

至于降谷零本来的目标是什么,又为什么自称‘安室透’——那其实不重要。

朋友有自己的小秘密或者癖好不是超正常的么?

既然认定了朋友,那当然不能让朋友难堪啊。

再加上她可还是长辈——哪怕是名义上的长辈,也要对后辈有更多的包容心嘛。

今天的高月悠也对自己做出了符合

身份的决定而十分欣慰。()

就是孩子要是真一不小心深陷泥潭,她作为‘长辈’,还是得想办法捞一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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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当公安也不容易啊。潜伏都可能搞到黑心势力里。

别人是条条大路通罗马,他这是走来走去最后成了骡马啊。

“你就放那人走了?”

一身血的马场善治从黑暗中走出。虽然他身上也很狼狈,但也是全须全尾自己走过来的。

并且在他身后,有一道细长的划痕——不,那并不是‘划痕’,而是一道由他身上、刀尖角落鲜血组成的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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