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6 章(1 / 2)
侍卫将两封信捧到宗以成面前,轻声说道:“桓小姐惦念公子,特送来一封信关切。”
见宗以成的视线落在粉面信笺上,侍卫忙道:“另外一封,是李家小姐送来的。”
两封信中,李文珠送来的那封明显更为厚重用心。但宗以成未曾拆开,便丢进了烛火中。
“以后这种信,不必再送到我的面前。”
“是。”
宗以成拆开桓冉的信件,里面尽是在提到桓瑄如何,可遇到了为难事情。话到末尾,桓冉才语气不自然地提到,家中人要商议两人的婚期,桓夫人更是要将桓冉风光送出门,只等宗以成定好婚期,便让绣娘抓紧赶制婚服。
宗以成想着,桓冉的婚服定然是极其奢侈华贵的,毕竟她是英国公府最宠爱的小姐。只是,宗以成眉头紧锁,低声吩咐了几句,要侍卫前去吴地,取来一件衣裳。
他将信件拿在手中,起身前去询问桓瑄,说是桓冉来信,问他几时回去。
不知是哪个字戳中了桓瑄,他坐直身子,眉眼中尽是不耐:“我这般年岁,家中只想着拘着我。”
宗以成笑道:“你姐姐是关心你,桓家子嗣众多,但只有你们两个,是一母同胞,有着旁人融不进去的亲近。”
提及桓冉,桓瑄的面容稍霁:“我不出去,待在这里挺快活的,回去做什么?”
快活?宗以成心中轻笑,此地虽然算不得穷乡僻壤,但绝对比不得京城富庶安逸。究竟是地方安逸,还是人使得桓瑄快活,恐怕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宗以成便让桓瑄亲自给桓冉回信。桓瑄并不啰嗦,在一页信笺上只写了几个大字——姐勿念我,我不想回去。
宗以成把信笺轻折,准备自己再修书一封,同去送给桓冉。
他在信中写道,婚姻大事全凭父母做主。只是桓瑄家中已无长辈,此事便听桓家父母的。至于婚服,桓冉便凭借心意裁剪一件,只是宗以成在途中,遇到一件极其精美的婚服,不久便送去给桓冉。到时,桓冉中意哪件,便穿哪件就是。
宗以成言语之中,给足了桓冉选择的自由。只是他私心还是想,桓冉能够选定他准备的那件。
那件婚服,并非是宗以成路途所见,而是桓家未曾没落时,他的母亲为他未来的妻子预备的。宗以成想着,若是他的妻子能够穿着这件婚服,他定然会如同母亲所言,对妻子珍之爱之。在宗以成眼中,从未有什么儿女情意,只有权衡利弊。但一想到那件婚服,宗以成冷硬的心便不禁变得柔软。他甚至有一瞬间,在想着以后不再凭借女人而攀登权势,和桓冉做对恩爱夫妻。但这样的念头,仅仅停留了片刻。宗以成的欲望是无止境的,尤其是他曾经体会过低谷的滋味,对巅峰更加向往。
桓冉看到桓瑄的回信,无奈一笑,她总是不知该拿桓瑄如何是好,便只能任凭他去了。只要桓瑄无事,他做什么都好。
看到宗以成的温柔言辞,桓冉心头颤动。家室上,宗以成
是高攀了桓家的。只是再没有第二个人,能够让桓冉如此怦然心动。因此,即使在得知李文珠的嫉妒后,桓冉动过废除婚约的打算,只是看到宗以成破碎的神情,她难得地心软了。
桓冉轻扇手掌,消退脸颊的烫意,转身对着桓夫人说道:“以成都听母亲的,婚服也可以抓紧赶制了。”
除了在和宗以成的婚事上,桓冉有所任性,但她终究是识大体的。桓冉出嫁,不仅是为了她自己,更是彰显桓家的体面。对于宗以成所说的婚服,桓冉不以为意。在她看来,宗以成路途所见的婚服,哪里比得上桓夫人亲自挑选的绣娘,一针一线缝制得来的精妙。
不过是一件婚服罢了,桓冉还未曾看到过,便决心选定了绣娘所做的那件。
桓冉以为,宗以成对她百依百顺,何况心中所说让她自己选择,那她自然选定更精美华丽的这件婚服。
富商家中失火一事,虽然已经过去多年,但江暮白仔细探查数日,发现多有疑点,此事当年以区区天灾二字下定论,绝对不妥。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蔡富商身为商人,却极其爱收集珍稀物品,为此甚至不惜一掷千金,只为得到心爱之物。其中,有一件琉璃山水屏风,水流镌刻的栩栩如生,日光映照下宛如真的溪水流动,更是被蔡富商视若珍宝。只是这件屏风,是蔡富商从旁人手中硬抢来的。
江暮白眸色微顿,朱笔一勾,在李大人的名讳上画了个圈。
夜色沉沉,江暮白伸出手捏着紧绷的眉心,忽有通判前来拜访。
通判看着铺满案卷的桌面,忽然开口道:“江大人当真要为了一件盗窃事,而重翻旧案,耗费心神吗?”
江暮白拢眉看他。
通判继续说道,江暮白初涉仕途,想做出一番事业在情理之中。但江暮白需得知道,什么事情做了能得好,什么事情做了只会惹祸上身。
“旧案被翻,前任知府定然会怨极了大人。他本就被贬谪,年岁渐大了,再熬过几年便能告老还乡。可江大人这般举动,他可是名节不保啊。”
江暮白无动于衷,他不会滥发善心,只可怜前任知府,不可怜蔡富商家中数百口人。
通判清清嗓子,指着被圈出来的李大人的名讳,缓缓说道:“这位李大人,远在京城,如今正风生水起。当年争夺山水屏风的事,他实在无辜。心爱的物件本是唾手可得,却被蔡富商横插一脚。如今江大人又要因为蔡富商怀疑他,李大人不知心中该如何烦闷。”
江暮白淡声道:“清白无辜,无需烦闷。”
通判见江暮白书生意气,完全听不懂自己的深意,便径直挑明,只道江暮白即使查的水落石出,也不会得到想要的结果。蔡富商既然已经入土,此事便应该就此停歇,江暮白穷追不舍,只会自寻麻烦。
之后几日,江暮白便遭遇到各种软磨硬泡,或强硬,或哀求,扰得他心绪烦闷。
身前撞到软绵的身子,江暮白垂眸看去,见是随清逸。
随清逸背着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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