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6162(1 / 2)

加入书签

于青

陆云停那话说得幽幽怨怨,二人挨得近,他衣裳熏过香,混杂着清苦的药味丝丝缕缕地钻入江于青鼻尖,江于青有点儿不好意思,小声道:“少爷……”

陆云停捏着他指上的薄茧,轻哼道:“少什么爷。”

江于青勾了勾他的掌心,凑过去抵着陆云停的额角蹭了蹭,嘟哝道:“谁没有想了,少爷这不是好好的吗?”

“哦,”

陆云停不咸不淡道,“我好便不用记挂了?”

江于青哑然,心道少爷这性子是越发孩子气了,怎么还非得说个他想不想他?

想自然是想的?哪儿能不想?陆云停和赵子逸一道外出行商,虽只是去临州,可也是过了江洲的,再快也要几日。

虽说如今天下太平,商道安稳,可万一碰上不长眼的,说不定就要动兵戈了。

这倒也还是其次,最要紧的是陆云停挑剔娇气,平日吃鱼都只吃鱼腹上那块最嫩的肉,这不喜欢,那也不吃,餐风露宿讲究不得,也不知陆云停身体吃不吃得消?

江于青曾想让陆云停留在江洲,做生意嘛,哪里不能做?何况陆家的家业远用不着陆云停奔波在外。

可江于青还是没有将话说出口,这是陆云停想做的事情,他喜欢,江于青自无二话。

二人好歹朝夕相处了几年,江于青犹豫了一下,凑过去亲在陆云停的嘴角,低声哄他:“书院同窗哪里比得过少爷,我心里自然是记挂的。”

果不其然,他这一个轻吻,陆云停神情稍缓,和他厮磨须臾,到底分别了好几天,陆云停按住江于青抵在车厢吻了上去。

江于青心脏跳了跳,掌心出了汗,含糊不清地说:“我身上有汗——”

陆云停自然也闻着了,他喜净,却并不排斥江于青身上的味道,隐隐的,还有几分不可对人言的喜欢。

江于青经彻底褪去了少年时的圆润,个子抽条,显得修长挺拔,俨然哪家风流蕴藉的好儿郎。

他又常年练武,又比寻常的书生多了几分磊落的飒爽矫健,如今的江于青往江洲街上一走,就能碰着几个砸他香囊的小姑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江于青的每一寸骨肉都似长在了陆云停心里。

陆云停听见那话,鼻尖抵着他耳垂嗅了嗅,一口就将那耳朵叼住咬了下,激得江于青低哼一声,抓住了陆云停的衣袖。

陆云停笑了笑,又凑过去亲他的嘴,道:“张嘴。”

二人不是头一回亲了,也不知从何时起,蜻蜓点水的吻变成了唇舌痴缠,柔软的舌湿漉漉地勾连着,你来我往间能亲得二人都喘不过气。

两年前陆云停吃江于青嘴时伸了舌头,江于青晕乎乎地任他长驱直入,等反应过来时都快将自己憋死了。

陆云停也好不到哪儿去,都是雏儿,谁也别笑话谁。

那时陆少爷一张白玉似的脸布满红潮,眼尾开了花,波光潋滟,看得江于青愣了半晌,过了许久才捂住发麻的嘴巴不知说什么好。

年轻人,又将情窦初开,碰一块总要挨着,慢慢的,就情不自禁地解了腰带。

两年了,江于青于吻上依旧生涩,可对陆云停的回来是当真欢喜的,吻上便带了藏不住的热情。

陆云停呼吸渐重,掐着江于青那把锁在腰封里的窄腰,他今日蹴鞠,一身劲装英气十足。

前两年陆云停身体不好,从不参与书院的骑射课和蹴鞠一类的活动,可这身衣裳他不陌生,解起来便分外得心应手。

江于青察觉他在扯自己腰带,一下子清醒过来,红着脸抓住陆云停的手,低声道:“少爷……还在车上呢。”

陆云停微顿,问江于青:“咱们先回别院,明天一早再回去?”

江于青眨了眨眼睛,耳朵更烫,他明白了陆云停的言外之意。

陆府下人多,自不比在别院来得自在。

江于青含含糊糊地说:“夫人和老爷知道少爷回来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陆云停摩挲着他腰带上的玉扣,心不在焉道:“还不知道。”

他自临洲赶回来,江洲城门都没进,直接就来了书院门口截人,陆云停没等江于青说话,直接扬声对门外的元宝道:“回别院。”

元宝应道:“是,少爷。”

于青

时值初夏,白日渐长,马车摇摇晃晃到田庄时,余晖已洒了满庄,倦鸟也归巢,很有几分野趣。

陆云停和江于青都无心赏景,下马车时,江于青指缝都在发烫,还残存着被陆云停反复揉捏把玩的感觉。

他后背洇了个半湿,活像那话本里自妖精洞里狼狈逃出的僧侣,额头出汗,眼神闪躲,浑身上下都透着股子窘迫。

陆云停慢悠悠地跟在江于青身后,捻了捻指头,心情很是愉悦。

江于青年少时面皮厚,什么话都敢往外蹦,如今读过书,明了礼,行的是君子之道,端方持正,和当初撸起袖子就敢和周黎昇干架的粗野模样判若两人——倒也不是说如今的江于青任人欺负。

江承隽可不好欺负,平岚书院谁不知此人允文允武,无事时温和沉静,若当真招着他,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他寻了麻烦。

有心人发觉,江于青这等有仇必报的行事作风,简直和陆云停如出一辙,只不过陆云停傲慢跋扈,向来是当下就报了。

更不要说江于青和楚言等人交好,这几人可没一个好相与的。

江于青耐不住这一身汗,要去冲洗一番,陆云停原想和他一道,江于青没答应,陆云停想想便作罢了。

左右马车上时已经小小地解了瘾,他不急,今夜还长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等二人用过晚膳,庄子里也亮起了烛火,下人送来一筐荔枝,将从冰窖里取出来的,还泛着凉气。

“荔枝!”

江于青微微睁大眼睛,问陆云停,“少爷,哪儿来的?”

陆云停哼笑了声,道:“自然是少爷我神通广大,弄来的。”

江洲不产荔枝,离产地也颇远,每年荔枝都是有价无市。

说来这东西还是陆云停自临州返程时,途径码头,瞧见了,花高价买了几筐,着人快马加鞭送回了江洲。

小叶紫檀木罗汉榻上,二人相对而坐,俱都着的是薄软轻衫,窗外蛙叫蝉鸣声不绝,静谧恬静。

江于青和陆云停说起书院前两日的小考,陆云停也提及行商路上的趣事,闲谈间夹杂着几声轻笑,如那弥漫开来的荔枝,清甜不已。

荔枝是在冰窖里冰镇过的,陆云停剥了几个就被江于青截了过去,果肉白软细腻,剥出核,指尖就沾了甜腻腻的汁水。

不知是不是当真是江于青冲喜起了奇效,抑或是这两年里大夫开的良药见效,陆云停的身体好了许多,看着已和寻常人无异。

陆云停口中被江于青喂了一块荔枝肉,入口带着沁人的甜软,他听江于青问道:“我听阿言说朝廷有意提高商税?”

陆云停看了看他,点头道:“其实自仁宗起,商税就几度变更,起起落落。

当今太后出身士族,不喜商贾,更是极力主张打压,不过圣上仁厚,承袭先帝之策,如今风声既已经传到了江洲,想来是士族占了上风。”

自大周立国以来,太宗陛下以黄老之术治国,轻徭役,薄赋税,经数十年养民生息,大周渐有昌盛之相。

昭帝继位后,拓商道,降商税,鼓励商贾行商,其后更是力排众议,废除了商户之后不得科举之策,得天下商贾推崇敬仰。

百年来,昭帝之策或有沿袭,或废止,个中利弊难以用好坏二字来言。

江于青在书院中时就曾以此为题写过策论,更见过书院同窗辩得面红耳赤,险些提起袖子动起手来。

朝廷现在想提高商税,无非是借此来遏止商户的发展,可这个法子,拿得住小商人,对大商贾,用处却不大。

大商贾自有应对之策,小商户却能教沉重的商税压得喘不过气。

可如今商人势盛,已渐有“富者田连阡陌,贫者无立锥之地”

之象,若是任之发展,必然动摇国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江于青想,朝廷抑商已是大势所趋,可这必然会影响陆家。

陆云停见江于青荔枝也不吃了,眉心渐渐锁了起来,略一思索便知他在想什么,陆云停先笑了,逗猫似的勾了勾他的下巴,道:“荔枝不甜?”

江于青回过神,不好意思地笑笑,说:“甜。”

陆云停道:“那怎么吃得一脸苦相?”

江于青说:“若是朝廷要大力打压商人,这可如何是好?”

陆云停笑道:“咱们陛下不会这么做的。”

江于青望着陆云停,陆云停道:“自仁宗至今已经百年,商户发展至今早已汇聚成川,水势奔涌之下,宜疏不宜堵。”

江于青恍然,他并不愚钝,此刻也反应过来。

陆云停说:“再者,咱们这位陛下心胸宽广,性情温厚,并非暴戾专断之主。”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