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1 / 2)
一辆黑车悄无声息地停在一幢西式风格的小洋房面前,整体白漆,墙壁雕画,庭院前花团锦簇,还附有一小座石像喷泉。
郁淮之下车打开后座的车门,温知舒整体蜷缩成一团,维持着郁淮之不久前在阁楼上看到的场景,单薄的身子局促畏畏缩缩地待在墙角,一副恐惧到了极点的样子。
郁淮之解开温知舒胸前系着的安全带,将人缓慢地抱下车来,用无比轻柔的声音说:“我们到家了。”
他语气带着点哄,仿佛抱着的不是人,而是一件脆弱珍贵的漂亮瓷器。
进门后郁淮之给他拿出一双干净的拖鞋,蹲下身托着那双伶仃的脚腕给他将鞋换上。
“知舒,你消瘦了很多。”郁淮之在腕骨的地方缓缓摩挲着,抬头望着温知舒,“你一定很害怕一个人待在那里吧,出了那样的事情,如果我早点察觉就好了。”他仿佛叹了一口气,用安抚的口吻说:“知舒,你现在待的地方很安全,情绪可以稍微放松一点,不用那么担心。”
温知舒警惕地环顾四周,眼神因为郁淮之的话而逐渐松懈而来,他紧紧地跟在郁淮之的身旁,手指抓着郁淮之的袖子,像是在他身上汲取安全感,整个人都透着一股黏糊劲。
他十分没有安全感,就连洗澡这种小事都需要郁淮之亲力亲为。
浴池中的水被调整到人体所适宜的温度,温知舒坐在水中央任由郁淮之给他后背上打上细腻的泡沫。浴室里热气蒸腾氤氲,温知舒本来惨白的脸颊上被闷出两团红晕,过了好久温知舒似乎才想起什么问道:“学长是怎么知道我家里出了事的?”
郁淮之手掌的温度浸泡在热水中许久依旧苍白冰凉没有温度,他细致地给温知舒揩着背,动作不停语调更是稀疏平常,“小区楼下听到的,听说凶手还没抓到。”
温知舒应了一声,几秒后很轻很轻地说:“抓不到的。”
郁淮之手掌此时停了下来,他勾长浓黑的眉眼轻佻,语气听在温知舒耳中似乎杂糅着丁点的疑惑和好奇,“为什么会这么说?”
温知舒背对着郁淮之,他看不见对方佻达晦涩的神情,双手捂着眼睛痛苦地回想起近日来他所遭遇的一件件
离奇古怪的事情,嗓音如有千斤重般发沉,“淮之,我可能——不对,我一定是遇上脏东西了。”
他挡住脸的纤长五指轻微地抖动,藏着的眼睛想必也是惶惶不安,他哽咽完见郁淮之沉默着抬起那双泛红的眼眸,“淮之,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说的?”
他喊这声名字时的声音真好听,悦耳到郁淮之觉得自己有被取悦到。
温知舒见他久久不言,淡红色的唇咬了又咬,神色掺和着几分急促,语序不清且重复道:“我一开始也以为那只是梦,可是后来我真的亲眼看见了,我是真的亲眼看见的,而且当时我因为挣扎脚背还不小心受伤了。”温知舒慌乱地想让抬起那只受伤的脚,想证明给郁淮之看。
可视线里那只脚背面光洁细腻,根本看不出任何新鲜创口的样子。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消失不见了,地上明明还有滴落下来的血渍。”温知舒视线如同着魔一般直愣愣地在那只分明受伤的脚背上逡视,指甲快要将脚背上白皙的肌肤抠破,留下浅浅的红色印记。
郁淮之及时地制止了温知舒的行为,至少避免脚背上落有伤痕。
郁淮之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这只被托放在手掌心小巧又精致的脚,一点都不像男人那般粗糙,反而更像是女孩子那般漂亮细嫩。
真可爱。
温知舒见他眼神牢牢不放地注视着脚背,好像在端视审查他说的话是否真实,检测自己的脚背上是否出现方才他口中所说的伤口。
温知舒呜咽一下哭了出来,情绪一旦放大就难以收住,他朝着郁淮之泪眼模糊地说道:“你别不信我····”
郁淮之将嘴唇贴在温知舒哭肿的眼皮上,“嗯,我信。”
温知舒接二连三地遭受打击,时刻处于紧绷状态下的神经疲惫不堪,洗完澡后喝下郁淮之热得一小盅牛奶就打算休息了。
在进卧室前郁淮之笑着提醒道:“我家里只有这一张床。”
这蕴含的意思温知舒心知肚明,而他本人不仅不反感甚至是松了一口气,比起一个人睡当然是和郁淮之同床共枕更加具有安全感。
一开始他神态明显是放松的,可真和郁淮之睡在一起时身体僵硬得仿佛是一块不能动弹的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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