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6 章 好大儿(2 / 2)
他就赌狱氏不能开五王协议的口子,不然那些狱氏之下的仇敌将来亦可得其他王族庇护。
天空地面,骸氏都在用五王协议做最后的铺垫。
传送阵口子内,已经赶到的鹤蚀跟修罗一冷眼看着这一幕。
而躲在人群中的诡犬也瞧着两大王族的对峙若有所思。
骸氏的力度超过所有人的想象。
可见乌山王族的存在给了他们多大的阴影。
也对,这可不是其他对王族有威胁的存在,而是曾经的先王族,对于骸氏就是如鲠在喉的绝对威胁。
今日不杀,以后就再没机会了。
难怪骸氏表态这么强硬,恐怕连骸王也在赶来的路上。
对,不好!
骸王很可能快到了,这些骸氏的人在拖延时间!
——————
场面一片胶着。
但不等狱氏大将这边得到太子跟狱王的传讯.....
空间撕裂。
不经传送阵,直接撕裂了空间。
那是一匹马。
黄金体,金体黑纹,黄金弥勒体。
() 这世上最恐怖的异兽启程。
马上的男子穿着漆黑的西装,拉着缰绳站在空间撕裂口后面,他的后面没有任何人,只有他一个人。
威帝太子。
他瞥着两边对峙的画面,手指勾了缰绳,黄金弥勒懒懒散散踏出空间裂缝,慢吞吞且优雅步行进入小镇石板路上。
滴答滴答清脆踏行,他睨着骸氏的大将说了两句话。
“王族要杀什么人,的确取决于她是不是王族,但也取决于她是什么王族的人。”
“骸氏要杀的人,我威帝保得下吗?”
骸氏大将惶恐,立即下马跪在地。
其他人见状也全部跪下、
包括八咒的人。
也就伊塞尔弯腰行礼即可。
人群中,跪地的诡犬低着头,心中惊疑自己是否暴露。
将戈.威帝瞥了伊塞尔、卡卡罗龙跟人群一眼,好像看穿了一切,又不置可否,但目光撇过,手指点着黄金弥勒的脑袋。
“把她们送下来。”
黄金弥勒口吐人言,“殿下,冰雪之地,帝林魔药系之主还需要我黄金弥勒撕裂空间吗?她来了。”
狱斥等人从天空降落跪地的时候,正瞧见冰雪风暴螺旋拉扯空间,来自魔药的空间撕裂能力伴随着定点传送将两个人影传送下来。
地面是灿若烟花的螺旋冰雪纹,淡淡的回旋雪花中,孟经纶带着一个人出现在将戈.威帝跟黄金弥勒面前。
骸氏的人都看见了目标人物。
一身的血,又是一身的冰肌玉骨,眉眼寂静,一双清冽如粉碎星辰的绿翡眸因为虚弱而若带水光。
见过水鹿原极深世界的破碎自然吗?
这个男女不分的人此时就是这样的情态跟脆弱。
不用问,一看就知道是乌山的人。
这世上能在孟经纶身边还占六风风华姿态的美人除了乌山王族,还有谁?
将戈.威帝居高临下瞧见了,微微皱眉,刚要说话。
这人身上草木香气忽然大盛。
边上用冰雪撑着人并不与之身体接触的孟经纶更早察觉到,微皱柳眉,在边上人倒下的时候不得不伸手。
哗啦.....
昏迷的人左手碰到大导师的外袍,把人家象征着权利跟地位的大导袍子拉扯下到了臂弯,露出里面显身段的单薄衣襟。
大导师半跪间,纤细柔弱的手指抚住了少年人纤细劲道的腰肢,撑着其腰肢免得人身体倒地撞到,但手指太敏感,也是刚好摸到了破碎衣衫下面的皮肤。
血液跟切割开的伤口直接抵达指腹敏感的触感。
她一刹间有一种坠入森海雪原被红灾摧毁的凉凉悸意,也恍然间想到了对方背着所有人揉抚脖颈的姿态。
昏暗,寂静。
她别开眼,却看到对方绑着发尾的带子掉落,散了一头披肩的青透发丝,一根根宛若美玉雕琢,丝绸一样散在自己怀
里,也纠缠在自己的发丝之间。
人在怀里,半跪在地,右手将法杖尖端抵着地面。
大导师强大如斯,半跪之间。
咒已成。
地面冰雪融化成柔软的水体,形成五角星托举人体的水潭。
她们在浅浅的水潭中,而太子刚刚瞬间下马瞬移到跟前,伸出的手只来得及摸到散落发丝一缕缕。
一缕缕从指间缝隙落下....
太子感觉到了流水般交错在之间的失去,剑眉微顿时,对上孟经纶抬起的一眼。
四目相对。
边上赶到的狱斥站在那,没动。
不远处的狱氏大将看着这一幕瞳孔震动,而耳中耳麦还传来自家小殿下在王族频道中的逼逼叨叨。
“一定要救她啊,她可是我未来的驸马爷,真的真的真的!如果她没了妻子,我就是她将来的妻子,绝对的!”
“我一定能追上她!”
额,不是说好的小殿下驸马吗?
所以狱氏王族才要跟骸氏硬刚,不然单是乌山王族遗脉也不至于现在就跟另一个王族撕破脸。
但现在....谁能告诉我这场面怎么回事?
高大威猛的狱氏大将囧囧走神的时候,昏迷在孟大导师怀里的人身体释放出强烈的香气,接着滚烫的血液从其滑落下来的长袍上流淌下来,溢散在水潭中。
那血丝迅速释放,后因乌山王族强大的生命之力通过水分蔓延到周遭泛着雪花的街道地面,顷刻间....
所有花草瞬间被滋养,盛开绚烂,且旺盛了整条街的玉兰花树。
花枝簇景,绝美盛放。
些许花瓣飞舞,伴着飞雪落地,缠身。
就像是烟花绚烂的巅峰美艳,落寞之前的欲望释放。
谁能拒绝这样的生命?
大将眼尖,还瞧见那乌山王族绝美小王子掌心紧紧握着露出的一截红玉相思手串联想到了之前山脚下的汇报,心中微震。
小殿下,貌似....这不是你追不追得上的问题,特么的是你敢不敢抢,抢不抢得到的问题啊!
还有,就算抢到了,就能得到人家的心吗?
他仿佛看到了当年乌山王族从鼎盛到毁灭的一场战役。
乌山,生命力,传承,是五大王族曾经动乱的源头,并不仅仅是骸氏谋反的主因。
——————
梵音罗刹之下,小镇的动乱很快被平复,其实从威帝太子降临那一刻起就不会有动荡了,何况他明确说了一句。
杀不杀,并不取决于这个登山者是不是王族,而取决于她会成为哪个王族的人。
威帝要这个人。
那她除了成为死人,就只能是威帝的人。
这就不是骸氏说了算的事了,所以骸氏退了,狱氏人马也回守本部。
小镇恢复了原来的状态。
只是往来的人不减反增,因为如今的梵音罗
刹意识冲击流比往常翻了好几倍,虽说难度比以前高了,但磨炼效率更恐怖了,谁不愿意来锻炼啊,没看八咒的都来爬山了吗?
不过,来了梵音罗刹的人也谨慎了许多,因现在小镇中有好几个太子跟王女,大导师也不少,大将更是十几个不止,少不得就冲撞到了哪位贵人。
——————
谢瑜来到这边的维京酒店时,表情还有点古怪,她是刚得到晋升调令的,要升入帝林城维京总部担任酒店CEO,但在升职转调的期间有一个月假期,算是奖励她的。
说好的假期,因为临时突发的梵音罗刹事件,这边的维京酒店招待了太多了贵客,尤其是威帝太子的入住,让梵音小镇维京酒店面临的压力无限拉大,上级没办法,把准备度假的她派来了。
资本家恬不知耻,还说这是另一种放假——这小镇本来就是旅游区啊,没错吧。
是没错,但看在百万帝林币的特勤出差费,谢瑜还算是满意的,就是也预判到了服务难度的巨大。
来之前,她问过那位高冷乖张的上级,也就是维京氏族的掌权者之一,该人是酒店产业的NO1,职权仅次于那位当家族长。
“只是服务诸王族,没有其他混乱关系需要我处理的吗?”
谢瑜很懂关键,服务永远不是难题,难题永远是关系处理。
她的上司是这么回答的:“当然啊,你以为呢?王族毕竟是王族,只要不打仗,能有什么混乱关系需要处理的。”
也对。
然后谢瑜刚到第一天就撞见之前接触过的煤气罐小殿下瞪着自家太子哥哥问了一句。
“哥,你之前是想抱小哥哥吗?”
“什么?你胡说什么?”
“就是绝色,你想抱她,我看出来了。”
“我这不是为了你?”
“你不是洁癖?还会抱男人?”
“我没抱。”
“我知道,因为孟导师抱到了,哼!”
“.....”
谢瑜一听这个就头皮发麻,默默转身准备婉拒这个差事,结果联系上级的路上又听见孟经纶在回廊那边回小侄女的声音。
就说了一句话。
“也许情况会有其他变化,小轻书。”
谢瑜暗想:这恐怕得离职了。
太子还没见到,就先有这些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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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足够让消息传到深暗区了,又从深暗把消息传回五大都世界。
努尔维斯这边。
嵇林别樰回城了一次,跟季庄殊交流两个大都情况,并对海域航业构建商谈的时候,这个消息传来,因为不是专门反馈的消息,只是人家帝林幽光内部的动静,其实没有具体的身份象征,甚至,这两人也没参与过隋炘跟朝瓷的计划。
这忽然冒出的乌山王族,就是他们这一方的人也很难联想到。
但是....嵇林别樰跟季庄殊毕竟是
知道朝瓷跟隋炘有烙印共享的,这突然多了这么一个乌山好大儿L,她们能怎么想?()
“之前,五大王族应该知道乌山云雨的存在,骸氏派在深暗区的人马也多是为了抓他或者杀他,但也没那么在意,毕竟乌山云雨的威胁没那么大,现在忽然冒出来一个,自然不是他,朝瓷又是女的,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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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庄殊表情微妙,指尖拈着棋子,慢悠悠说:“我比较好奇她现在的想法——十八岁,这个年纪多多少少有点深意了。”
都说最了解对方的一定是敌人,这话也不一定。
也可以是曾经的敌人?
季庄殊最擅长洞察人心,她大概已经想到了一个年纪代表的深意。
而嵇林别樰怔了下,也想到了,差点没笑出声来。
——————
深暗区。
朝瓷听着情报信息,表情有点古怪。
她知道隋炘选择的身份是十八岁,但是她当初也只以为这人是为了掐着这个年纪好混进两大学院偷学咒术,更没想到对方出手这么大动静,还直接暴露了乌山王族的血脉。
怎么说呢。
十八岁。
外面的人会怎么说?五大王族经过刺探得到的情报最后会做出什么样的判断?
这可不在原来计划内啊。
朝瓷皱眉沉思的时候,突见到一人闯入。
是乌山云雨,对方也长了一张符合乌山血脉的美丽脸庞,同样也雌雄难辨,但....不一样。
质感不一样。
更像是混在遗迹区被干扰过的皮囊,眼里混着躁动,少了不绝于世的瑰丽。
朝瓷瞧着他,用眼神询问何事。
这样的宽容多少带着几分纵容,乌山云雨也知道这个姐姐对自己的宽容,于是他认为纵容之下也有在乎。
“姐姐,帝林幽光那边的事你知道了吗?”
“嗯。”
“现在外面都在说....说那人是....”
“什么?”
朝瓷翻着乌山氏当年逃出帝林幽光流落在深暗区的一些古籍,垂眸看着,问了对方。
乌山云雨垂眸,敛了内心的情绪,说:“说那人是你的儿L子。”
朝瓷翻书页的动作顿了顿,抬眸瞧着他。
“那你觉得呢?”
乌山云雨想着那些人对这人冠与乌山太子的称呼,心里翻涌着冷意,但表面露出欢喜,“如果是,那就是我的小侄子,真是天赋超绝,姐姐您真是厉害,生出这么强的儿L子。”
朝瓷看着他,也就看了一眼,淡淡一笑:“我虽然有过许多男人,也不一定有这么大的儿L子,你就没怀疑过?就这么认定我会有孩子吗?”
乌山云雨一愣,脱口而出,“姐姐您血统高贵,这些年也是辛苦了,就算为那些男人生下孩子也没什么,也算是继承我乌山氏族的血脉。”
朝瓷手指摁着书页,指尖仿佛泛着书香,“你没懂
() 我意思,王族血脉哪有那么容易诞下,而且,要生出这么出色的王族血脉,基因上就得匹配,不然只会多年不孕,尤其是母体为乌山的子嗣,男方若是基因层次太低,根本就不可能有孕。”
乌山云雨眼睛一亮,“所以这人不是你的孩子?也对,那些男人血脉太低,根本不能让你怀孕。”
朝瓷静静看着他,眼底晦暗,但神色温柔。
“是啊,所以这世上最正统的乌山王族就只有你我,若是让外面的人乱说,会动摇你的地位,你直接这般解释就可以了,至于那人的乌山血脉....大抵是其他血亲当年留存的吧,但更有可能是五大王族弄出来的假消息,为了分裂遗迹区这边的人马。”
“对,我这就去传讯。”
乌山云雨很快离开。
朝瓷静静看着他迫不及待的背影,后收回眼神,打开视频,看着画面中踹动青铜钟的画面,静默了很久。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内心的动荡久久回响。
跟自家王族荣耀的毁灭跟复苏无关,她从不寄托他人,但她在意另一个人比乌山更像乌山。
美丽,强大,举世无双。
这个人与她共享乌山烙印,仿佛也共享了荣耀。
这世上也只有这样一个人懂她内心的野望。
而非无所谓任何经历,只要生育出强大血脉就可以功成身退的载体。
可怜的是....她的亲弟弟都是这么想的呢。
想想都让人伤感。
朝瓷的伤感很快消失了,因为看到了小镇上威帝太子俯首握住了自家“好大儿L”的发丝。
朝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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