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 赌心之术（2 / 2）

而在外，几乎几个下关城内的人都把目光望向了这片冷清了许久的登天外。城里开始传言有一个身着红衣，面目秀美如天人下凡的公子，一登便直上了十层。茶铺里的小二也开始和周围的人吹嘘，说那神仙一般的公子刚刚还在这里喝了一碗浆。所以一并受到关注的还有那身着青衫，一脸漫不经心的萧瑟。

生感受到了从四面方投射过来的目光，笑道：“现在感觉整个下关城的人都在你，给你算卦，不等于在我们身上插一面旗子，上面写几个大字：青城山高足前来拜会雪月城？”

“别想隐藏身份了，雪月城有一个组织叫蛛网。从你我踏入下关城的那一刻开始，他们就已经盯着我们了。何况，我那小兄弟已经闯到了十三层，你想要见的人，很快就会见到了。”萧瑟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

“你好像什么都知道？”生翻身下马。

萧瑟叹了口气：“只是不知道自己的命，所以想算上一算。”

童望了生一眼，生挠了挠他的头，冲着萧瑟走去：“你不是老说自己虽然学会通天之术，却觅不到美玉良材吗？这个就是了，你给他算上一卦吧。”

“美玉良材？”童走到了茶桌边，不屑地望了萧瑟一眼。

“算你的，吃不了亏。”生拿起手中的，敲了一下童的脑袋。

“命运是天道，所以卜术是偷天之术，有违天道。有句话你得知道，命越算越薄，你可确定要算？”童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竹筒。

萧瑟拿起一根筷子，作势敲了一下童的脑袋：“小道士，哪里来这么多的话。”

“而且我青城山的卜术与那些路边道人的卜术截然不同，青城山有卜卦，却无解卦之说。爻齐出，至凶至吉，都是天运使然。”童脸色严肃，明明只是个稚童，却认真地说些老气横秋的话。

生坐在萧瑟身边，给自己倒了杯茶，笑着说：“公子莫怪，我师父曾说过，未来的青城山，武运我占分，但天运，这孩子可占分。飞轩，为公子卜卦吧。”

童将三枚铜币放入了竹筒之中，每一枚铜币皆有两面，其中一面刻着女娲蛇身像，带着慈祥而鬼魅的笑容，另一面则是伏羲蛇神像，显露着虬结而可怖的肌肉。他将竹筒递给了萧瑟，说：“抛吧。”

萧瑟接过竹筒，轻轻地摇晃着，钱币撞击的声音清脆可闻。

“天运？在我们知道天运的那一刻，天运就已经变了。”萧瑟将竹筒轻轻一抛，三枚铜币从竹筒中飞了出来，散落在了桌面上。

三枚均是女娲面朝上。

“初爻，三阴面，老阴。”童微微皱了皱眉，生用手指占了一滴茶水，在桌上淡淡地画了一横。

“你神色也能了解大概，不过阴听着，的确不如阳好。”萧瑟倒是坦然一笑。

童摇头：“老阴是变爻，只出一爻不出来什么，你继续。”

萧瑟再度轻轻摇晃竹筒，将铜币抛出。

又是三面女娲朝上！

“二爻，三阴面，老阴。”童眉头紧皱，“再卜！”

“三爻，三阴面，老阴。”

“四爻，三阴面，老阴。”

连那一直面带笑意，对这占卜不以为意的生都紧张起来了，目光紧紧盯着萧瑟掷出的第五爻。

三枚铜币摔在了桌面上，那代表阳面的蛇神伏羲依然没有现身。

“五爻，三阴面，老阴。”童的声音有些颤抖了。

“五爻皆至阴，想来我的命理是很不好了？”萧瑟幽幽地说。

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五爻皆阴，我从未见过如此奇异的卦象。但五爻又都是动爻，我不清，不清……只有第爻出了，我才能窥得天道，只是这天道……是我等所能窥视的么。”

萧瑟将竹筒推了回去，笑道：“要不还是算了。”

生面色也严肃起来：“飞轩！”

童长舒了一口气，将竹筒推给了萧瑟，只说了一个字：“掷！”

“青城山天运，飞轩独占分。”生这一瞬间才觉得那个祖师爷说的话似乎有几分可信了。

萧瑟也不再推脱，轻晃了几下竹筒后，将它猛的往上一丢，三枚铜币从其中飞落在了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