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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7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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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禾脸上神色变幻,笑容凝固,话音堵在了嗓子里,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知道我追你根本不是喜欢你,你也享受我的追求,这样一来一回是挺有意思的,之后你说你要做大法官,本来这件事就可以这么结束,我们都不用再演给别人看了。”

“但你现在回来想要跟我继续玩演戏游戏,你看你,现在已经穿上法官袍了。继续往前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还要回去?”

“……我不明白。”

过了半晌,南禾蓦地后退半步,他盯着我,嗓音又轻又慢,“我知道你当初是为了你的那个哥

哥才说要联姻,但为什么现在是贺枕流?你为什么现在会是跟贺枕流结婚?”

“就算是为了结婚,你也没必要为了这个婚姻,拒绝跟我……”

“我不是为了婚姻拒绝你。”

“我是在为了你考虑。”我真诚道,“你不是想做大法官吗?我可以帮你。”

“我知道你们中央法院虽然内部虽然说是清正廉洁,但是关系也盘根错节。你要是真想做大法官,我可以给你担保,没有问题。”

南禾静静地看着我。

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膛显示着他并不平静的内心。

“条件呢?”他说,“你想要什么?”

“我什么都不要。”

“可……”

“非要说的话,你就当我是在建立人脉吧。”我说,“你在中央法院外有林家,林家在中央法院有你,也不错。”

“林加栗。我是说,我们俩——”

他又倏地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在你身上,没有任何想要的东西,南禾。”

我说。

……

书房内蓦地安静了。

没有人说话。

我看已经说明白了,我转过身,拉开了书房的门,准备离开。

门合上之前,我听到南禾轻声问,

“……那我们的约定,还作数吗?”

我有点疑惑:“什么约定?”

他顿了一下。

“周……”

“没什么。”

他深深地看着我,神色晦暗不明,笑容都勉强。

见他没再说话,我把门在身后关上了。

-

门被关上。

在她走之后,南禾退了几步,静静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

不知道过了多久,麻木疲倦的疼痛感传上来。

他才发现,自己的手指指甲已经把掌心深深掐破。

低头看了看掌心的伤痕,空气中能嗅到那淡淡的铁锈味。

南禾侧过眼,盯上那还在燃烧的信纸碎屑,火光过于明亮,几乎要将他的目光灼伤。

最厌恶做工具。倒头来,自己的价值,也不过是做一个在中央法院做桥梁的工具。

甚至别的利用价值,自己想要贡献出来的利用价值,都被对方毫不念旧情地拒绝。

全部都想要。是他的错么?

美丽的黑发少年在书房里站了很久。

像是被烟灰的味道呛到,他咳嗽了两声,转而,摸了摸自己后颈的抑制贴,从口袋里摸出来一个新的,屈着手指,换上了。

“……哟,南禾,你在这?”

书房传来敲门声,走进来的是那个短发的女Alpha。

身高腿长的女Alpha手里夹着支烟,估计是听说这里有火机找来的。

罗简安本来一张脸脸色很差,但看到了南禾的模样,愉快地站定步。

她挑起眉,“怎么?我记得你不是第一个说要周二的吗?”

“看你的样子——这么简单的事儿,不会都没成吧?”

她的目光落在他手里换下来的抑制贴上,意味不明地笑了声,“原来你们omega用这种情热期的理由,都留不住人啊,也不知道还能有什么别的利用价值了。”

“你说说你,当初说得那么笃定有什么用?还不是下场一个样——”

这句话似乎正好戳在了人的痛处上,罗简安看着那个精致得像人偶一样的小法官神色骤然冷了下去,

“你作为Alpha又能怎么样呢。”

“我作为Alpha,至少不会像你们omega一样和另外一个Alpha只有那一种关系的可能,我就算我的路行不通,也可以作为朋友在她身边。”

“是么。”

他捏紧了手路过她的时候,冷笑说了一句,轻飘飘,

“——至少我被睡过,你呢?”

罗简安脸色大变。

“你……”

书房的门被嘭地摔上。

-

林加栗,你真棒。

把那些信件毁尸灭迹了,我心中涌起了一股莫名的自豪。

我销毁这些诺亚寄来的18x信件,某种程度上,也算是为国家的扫黄打非做贡献了,对吧?

我真的是一个根正苗红的新时代企业家。从小我做起,为大家服务,一心一意都想着为社会做贡献,这么有道德感的企业家,除我之外,还能有谁?

我一边在心里浓墨重彩地夸奖自己,一边拎着我快要散掉的丝绸新礼服裙,我三两步赶紧往化妆间跑。

跟小红毛的婚礼我可不能以一己之力拖慢了整个活动的时间,我加快了脚步,走到化妆间门口,推门就进去。

“我来了我来了,抱歉迟了点儿——”

门被我推开,但里面竟然空无一人。

我扫了眼空荡荡的化妆台前,旁边摆着的造型师的工具架,还有立在那儿的一排衣服。

“……奇怪,人呢。”

我扫了一圈,这偌大的房间,到处都堆满了亮晶晶的东西,一时之间没看到人影。

我估计造型师去洗手间了,也没多想。

凑到落地的穿衣镜前,我开始抢救我快要散开的裙子。

这裙子不愧是高定,普通裙子一条拉链能解决的事,它偏不。

它非要用二十六条丝带强调自己的与众不同,关键丝带还在后背,给别人传达的信息很明确:这是条至少两个人才能穿上的裙子。

意思是你要不得有个仆人,要不得有个朋友,这对于现代人来说有其中一个都实在是有点困难。

下面的丝带之前造型师给我差不多系完了,但我刚刚一活动加一小跑步,现在上面的那些有些散开了。

我背对着镜子,试图驯服自己的手臂,让它俩能跟裙子后背最上面的丝带好好和解。

“听话……丝带,丝带,求你了,你听话一点……”

“……散了。”

“没事,继续,对,就这样……在这里绕一下,然后这边打个结,没错……”

“干,又散了!”

“我求你了,丝带,你听话点,别逼我,你再不听话我什么都做得出来——别逼我叫你哥!哥!求你!你快给我系上!行不行!我求你了!大哥!——”

这时候,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接过了我手里的丝带。

我猛地一下闭麦了。

“……!”

镜子里,身材高大的英俊男人站在我身后。

他一身昂贵的深色西装,宽肩窄腰,将顶级Alpha的身材显露无疑。

动作平缓地,他替我将背后的丝带系好了。

完美无缺。

在原地僵了几秒,我瞅了瞅镜子,又瞅了瞅我的裙尾,又瞅了瞅窗帘。

四面八方都瞅过了,我知道我再也逃不过了,干巴巴地转过头去看他。

我低眉顺眼,

“……哥?”

“你怎么在这……”

我哥淡淡,“不是你喊哥?”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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