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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 得到阳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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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宫毕竟新入职,燕绥对陈宫信任有限,所以安排了小甜村土楼的单身宿舍,就在戏志才午休房间隔壁。有戏志才在前,这样的安排也不算突兀。

土楼耳目众多,就算陈宫起了异心,也很容易被发现。

正值不惑之年的陈宫当然是有家眷的,上有老,下有小。不过他的家眷都远在家乡,这也是为何当初陈宫能够潇洒地留下县令印信,同曹操星夜离开。

不过,谨慎的陈宫不可能立即把家小搬过来,燕绥也就知趣地没提这茬。

面对燕绥的热情招待,陈宫连忙回礼:“岂敢,土楼坚实安全,屋子里用具一应俱全,劳庄主费心了。”他对案上的一叠白纸和笔墨尤为满意,且床榻整洁、被子绵软,一看就是特意吩咐过的。

燕绥继续寒暄:“先生长途跋涉过来,一路辛苦了。”

陈宫笑道:“赶路不算什么,倒是千里之外的事情都庄主预料之中,真是让人佩服啊!”

对于陈宫的试探,燕绥只浅笑说:“先生谬赞了,绥不过是运气好猜对罢了。而且,就算只有一成的打算,我也是要派典韦去的。”

陈宫:“哦?庄主何出此言啊。”

燕绥笑道:“先生有大才,燕绥岂能错过?”

“哈哈哈,庄主谦虚了,与您相比,陈宫不过是萤火之光,当不得当不得。”陈宫摸着胡子,一脸谦虚:“尤其是电闪雷鸣之术,着实惊世骇俗啊!”

“先生谬赞了,绥只是曾远渡重洋,机缘巧合下在蓬莱习得些许道术罢了。”燕绥心道:早听说陈宫是个狠人,见了真人长相也很凶,没想到这么会和人客套啊,也或许人到中年就更注重礼节了?

陈宫叹道:“有张角以符水愚民在前,许多读书人对方士道人有误解,没想到世上有庄主这般有真才实学的人啊,是宫见识浅薄了。”

又耐着性子客套了一会儿,燕绥忍不住道:“先生也看到董卓的凶残,我想要积蓄势力,来日为打击董卓出一份力,重现大汉荣光,还望先生助我。”

纵使这几天出乎意料的事情比过去四十年都多,心底也早有了答案,陈宫面上依旧保持着沉着冷静,反问道:“这天下大事,庄主怎么看?”

燕绥斟酌答道:“董卓把持朝政,已引得天下诸侯不满。相信在三公的号召下,清君侧已然不远矣,各路诸侯兵强马壮,董卓兵败已成定局。”

陈宫肃容问:“届时取胜,庄主打算怎么做?”

陈宫的三角眼总给人一种自带凶杀气的感觉,燕绥坦然回视道:“待汉臣匡扶圣上,绥自然是重回颍川,庇佑一方百姓。”

陈宫紧紧追问:“何不留京?”

这可是关键一问,燕绥再坦然也不会据实告知陈宫。毕竟现在天下还没乱到那个地步,大多数人想得还是驱除董贼,匡扶汉室,连曹操都还没黑化。她要割据地方,打算从三国鼎立中横插一脚的宏愿大志,还是先不要放出来惊吓陈宫的好。

燕绥想了想,没有透露董卓会将洛阳付之一炬,迁都长安,以及诸侯各自为战,真心想讨董的没有几个,而是给出了一个汉臣皆寻不成错处来的答案:

“圣上有朝中各位公卿大臣的辅佐,我自在外为天子守护一方州郡,怎么能擅自决定留在洛阳?”

“好!庄主是个明理的痛快人!”

陈宫抚掌大笑,额头浮现出深深的抬头纹。

燕绥心中犹疑:不会吧,自己这算是通过面试了?谋士们的面试不都一轮接一轮么,准备好的台词还没说完呢。

甚至还想若是今天答得不满意,明天找郭账房做作弊来着!

陈宫起身行了一礼,深深地做了一揖:“庄主有庇护百姓和伐董之心,光凭这些,就足够陈宫留下效力了。”

燕绥善于听取意见、控制情绪,又有不俗的本领在,陈宫料定他会成就大事。

虽然曹操刺杀董卓天下扬名,但庄主施仁布泽,收纳流民,日后名声必广为传颂。比起同曹操合作,跟随燕绥更能施展拳脚。

至于庄子和燕绥身上的重重疑点,他日后自然会弄清。

燕绥其实没奢求三言两语就能让陈宫为自己效忠,不过现在陈宫处于职业生涯的迷茫期,横竖无处可去,正好给自己打打工,整肃内务,对外则勤修农事,协助县里官吏与百姓安居乐业。

在前来拜会陈宫之前,郭账房亦建议她重用陈宫:陈宫做县令这么多年,为官清廉,处事周到,日后可以把阳城事务移交给他。不管他心里怎么想,处理正事必会一丝不苟、面面俱到。

燕绥暗忖:陈宫是识时务的人,不然不会去投奔声名狼藉的吕布,还指导吕布和曹操抢夺地盘了。来日天下大乱,陈宫效忠汉室的心恐怕比黑化的曹操消失得还快。

说实话,她还挺担心陈宫过两个月就跳槽了,毕竟陈宫有野望,她现在稳扎稳打,苟着发育未必合乎陈宫的心意。

本想让郭账房一同前来,他却让燕绥不必紧张:“陈公台有野望,必定会长久留下来效力,庄主完全不必忧心失言。”

依郭嘉之见,燕绥不带礼品去见陈宫都没关系,只肖委以重任。陈宫是聪明人,晓得良禽择木而栖的道理。

但燕绥却没那般自信,何况对待谋士,岂能不热情,人曹操史上还故意不穿鞋子就跑出去迎接许攸呢,遂提溜着礼品来参加“面试”了。

翌日,陈宫早起去食堂吃了个早饭,看众人有条不紊拿着餐盘去打饭。

“陈先生,我带你去单独的小窗口领小炒。”对于陈宫这种高级人才,相关待遇都是燕绥直接交代下来的。忧心陈宫水土不服,作为燕绥贴身护卫的典韦立即过来关照了。

虽然在财务部门领到了厚厚的一沓粮票,陈宫却不打算去小窗口吃小炒,笑道:“没事,先试试大锅饭的滋味。”

典韦挠头笑道:“其实大锅饭也不错,在我以前的村子里都吃不上呢。”

他自己也节约着粮票用来兑换其他好东

西,便也端着木餐盘跟在陈宫身后。

有这种想法的人显然是大多数,除了少数无肉不欢的护卫,有的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大清早就去小炒窗口点炒鸭肉末。

汉代的烹饪手段本没有“炒”,而以以蒸、煮、烤为主。

还是燕绥教会了伙夫和厨娘以肥肉熬制猪油,庄子才吃得上炒菜。但肥肉熬出来的油少,因此小炒昂贵。

村民宁愿多存粮票买过冬的用品和农具,还要为自家小孩采买笔墨纸砚,哪里舍得吃?

何况食堂的大锅饭对以前饭都吃不饱,甚至要挖野菜、吃树皮的他们来说,已经是十足的美味了。

今日的早饭是小米粥、麦饭配萝卜咸菜,小孩和孕妇还能多打一个鸡蛋。

食堂里有长长的桌子和蒲团,供人坐着用饭。两人相对坐了,左右都是打着赤膊的大汉,身后则是一对豆蔻年华的少女,都吃得津津有味。

众人穿着在田庄兑换的亚麻裤子,不怕露出不雅之处,大多数不跪坐,直接盘腿或者伸腿坐了。对于士子豪族,不管多冷的天,他们只是多穿几层衣服。

汉代绝大多数的内衣,仅有两条裤腿套到膝部,用带子系于腰间,如果不用外袍掩住,就容易走光,坐下的时候也得跪坐,否则不雅观。

而地里干活的农人自然是怎么方便怎么来,买起不袍子也舍不得穿,他们穿上衣下裳习惯了,对庄主命人制出来的现代衣裤接受度非常高。

而燕绥有时候也自己穿上衣下裤,更轻便和凉快,带动庄子麻衣风潮更盛。除了外出办事,管事们也都更喜欢穿细麻衣。

外袍有一件体面的就够了,庄主经常说钱要用在刀刃上,庄子不兴奢靡之风。何况燕绥有心遏制贫富差距,他们的工钱自然不足以随心所欲买丝绸。

若是村民踏实苦干,家里有两三个青壮劳力,一家得到的工分比小管事还要多哩。

见两人坐下,大汉抱之一笑:“典护卫带新人来啦?”

典韦忙道:“是庄主新请来的陈先生。”

大汉们连忙抱拳道:“怪不得气质不俗,见过先生。”

“客气了,日后还请多多诸位关照。”陈宫连忙回礼,他心下纳罕:庄子男女老少似乎十分守礼,食堂打饭不见任何推搡和争执,能做到这样的地步,庄主燕绥着实不同凡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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