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5 章(2 / 2)
顾夷嘉洗着手,一边说:“娟娟孕吐挺厉害的,人都憔悴了,没力气下床,我觉得这样不行,就提议罗营长带她去医院找医生看看。”
封团长神色微凝。
见她洗好了手,他有些心不在焉地拿手帕给她擦手上的水珠,心里沉甸甸的。
原来女人怀孕这么辛苦,听说生孩子时更可怕,要是不注意,真的会一尸两命……
“回来时,我还遇到红秀嫂子,和她聊了会儿。”顾夷嘉的话题跳得很快,“没想到还看到马政委从厨房出来,听说他正在做饭呢。”
封凛回过神,看到他媳妇脸上的神色,就知道她在笑话马政委。
大抵女人更容易共情女人的苦难,看到马政委媳妇和女儿过得不好,她心里一直不喜欢马政委的,现在马政委虽然改好了,不再那么大老爷们,但更多的还是想看他的笑话。
封凛拉着她坐下来吃饭,仍听到她在说:“也不知道马政委能维持到什么时候,希望他对自己媳妇和女儿好一些,媳妇是要陪他过一辈子的人,女儿是他的骨血,要是他对自己女儿不好,还指望外人对他女儿好不成?”
她批评马政委以前的做法,只顾着老家的老娘弟妹,大方地帮养弟弟的孩子,自己媳妇和孩子过得那么辛苦,竟然没点感触。
真是渣男一个。
“如果我是红秀嫂子,遇到马政委这样的,我可不干,马上给我离婚!”
说这话时,她的双眼明亮非常,表情坚定,一看就不是个会妥协、任人欺负的主儿,和那柔柔弱弱的外表截然不同。
封团长默默地给她夹了块腊排骨,保证道:“嘉嘉,我不会像
马政委那样的。”
顾夷嘉抬头,朝他露出一个明亮的笑容。
她说:“这是当然,凛哥你和马政委绝对不一样的,将你和他放在一起,这是对你的污辱!”
封团长的意志再坚定,都要被她的糖衣炮弹给击中了。
这话说得……
咋就这么中听呢?虽然有些对不起马政委,但封团长觉得,他媳妇说得太对啦,太好听啦!
**
今天是元宵,封团长不用去上班,一整天都在家里陪媳妇。
因为有他陪着,顾夷嘉也给自己放假,不去管工作的事情,两人腻歪在一起,直到天色渐渐地暗下来,准备出门看电影。
电影是在晚上七点时播放。
现在天黑得早,不到六点,天色已经暗下来。
天色黑时,气温也下降,晚上的温度比白天时更冷。
封团长的表情很严肃,也很犹豫,说道:“嘉嘉,要不咱们不去了……”外面太冷,他担心会冻着她。
“说什么呢。”顾夷嘉嗔怪道,“都说好的,怎么着也要去看看嘛。”
因顾夷嘉坚持,封团长再担心,也只能应下来。
只是出门前,顾夷嘉又被封团长全部武装起来,最后摇摇晃晃地被他牵着出了门。
这年代的娱乐少,大伙儿都很喜欢参加一些集体的活动。
是以每次驻地这边举办文工团的表演,或者是播放电影时,就算是冰冷的天气都没能阻止众人的热情。
家属院里,有不少家属和孩子都提着小板凳去看电影。
来到播放电影的地方,这里已经坐了不少人。
电影还没开始,大家坐在一起说话,小孩子们则在周围跑来跑去,叽叽喳喳的,格外热闹。
也格外的吵杂。
封团长有些担心,低头问道:“嘉嘉,会不会吵得难受?”
他知道她喜静,要是周围太吵杂,就会头疼得难受,脸色也会变得更苍白,也不知道这是什么道理。
顾夷嘉忍耐道:“没事,等会儿电影开始时就会安静了。”
总不能刚来就走吧?
封团长见她坚持,决定再看看,带着媳妇去和顾明城他们坐。
顾明城一家也来了,见到他们很是欣喜,将自己的凳子往旁边挪了挪,给他们腾出个位置。
两人放好凳子,便坐了下来,一起聊着天。
陈艾芳和顾夷嘉聊天,两人不觉聊到了钱娟娟身上。
“嫂子,娟娟怀孕了……”
顾夷嘉将自己今天去看钱娟娟的事和嫂子说了说。罗营长是三团的,她嫂子作为团长夫人,多少要照顾一些三团的军官家属,也有大家互相帮助照顾的意思,所以这事要知会她一声。
陈艾芳听了有些担心,“咋会吐得这么厉害?”
当年她怀宝山宝花时,压根儿就没什么感觉,照常吃吃喝喝和睡觉,肚子里的两个娃娃都没折腾
过她,很多人都说他们是来报恩的。
所以她实在不知道孕吐是什么感觉。
“可能是个人的体质不同吧。”
顾夷嘉说,“不是人人都像嫂子你这么幸运的,都没孕吐。”
从记忆里,顾夷嘉也知道自己嫂子当年怀两个孩子时,全程没受过什么罪,生时也很顺利。她心里由衷地想,幸好孩子没折腾,不然她哥不在身边,嫂子一个人怀孕生娃,也太可怜了。
女人怀孕时,心里多少有些脆弱的,需要丈夫的参与和陪伴。
七点整,电影开始,周围总算安静下来。
顾夷嘉被吵杂的声音刺激得嗡嗡刺疼的脑仁也好一些,振作起精神来看电影。
播放的电影是很符合这年代,虽然画面并不像后世那么清晰,不过故事很感人,看了些开头,就让人不觉被吸引过去。
不过顾夷嘉还是没有看到最后,主要是这天气太冷了。
天色越黑,气温下降得越厉害,还有冷风直吹,不过是坐了半个小时,顾夷嘉只觉得脚冷得都不是自己的。
在封凛问她冷不冷、要不要回去时,她颤着声说:“回!”
两人和兄嫂说一声,拿着凳子回家。
回去的路上,看她走得困难,封凛将两张小凳子串到他的手臂,蹲到顾夷嘉面前,“嘉嘉,我背你回去。”
顾夷嘉只是一愣,然后欢快地趴到他背上。
路上没什么人,只有他们俩,偶尔遇到的也是巡逻的士兵,对方很识趣地走开。
顾夷嘉趴在男人背上,笑眯眯地问:“凛哥,我重不重?”
“不重。”封团长老实地说,“没有负重跑时的沙包重。”
顾夷嘉一时间也不知道是生气他将自己和沙包比,还是高兴自己比沙包轻。
最后她哼了一声,胡搅蛮缠道:“你居然说我是沙包,太过分了,今晚不准上床睡觉!”
封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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