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她脑子有了病(1 / 2)
林姨娘一生要强,在凌烟生前寄予了厚望。
后来凌烟年少早逝,她再逞强,也是一块心病。
此时听见我忽然提起自己女儿,脸色顿变,狐疑地看了我一会儿,方正色道:“贵人究竟为着什么事?”
不愧是林姨娘,心思果然敏捷,我也敛了容,直视着她:“我在宫里见到一个人,与烟烟长得一般无异,只是长高了,出落得愈发亭亭玉立。”
“当真?”林姨娘从椅子站起身来。
我点点头。
“那人是谁?姑娘……可曾与她碰过面?”林姨娘声音发颤,急步走到我面前,“姑娘可看仔细了?”
我知她已疑心那就是凌烟。
凌烟是坠河身亡,尸身腐烂难辨,除了手腕上那只玉镯,连我都怀疑那女尸到底是不是凌烟,林姨娘此刻定是生出无尽的念想来。
我站起身,一言不发地走过她。
地毯踩上去悄无声息,室内寂静无声。
假若真是凌烟,这么多年,怎么忍心亲生母亲受这样的折磨?反正我是不信她会这么狠心。
何况她除了容貌,其实与凌烟并不像。
这样一想,我便如心头卸掉块儿石头,回头对林姨娘说:“与烟烟相像之人,是新册的宁嫔,她模样与凌烟极像,但是她祖母是罗刹国人,所以她有罗刹人血统,眼珠子是蓝色的,举止神态不如烟烟风雅,据说是北境一个富商家教书先生的女儿,因那富商当上了官儿,前不久护送罗刹国使团进京,将她送进了宫里,被皇上选为后宫嫔妃,但一看便知是小户出身,小家子气十足,跟烟烟是不能比的。她似乎还有喘症,烟烟可没有,只是她们两个太像,我情知她非烟烟,为了稳妥,还是想问一问姨娘烟烟身上可有什么胎记,查清楚些,也防着往后咱们家里人见了宁嫔失了态。”
正午太阳光直照在窗户上,新换的明纸透进明亮的天光,林姨娘背着光,面容全然看不清楚。
只是在我说完回身看她时,身形一委,袅袅婷婷的身姿顿时散了神,想来是刚萌起浓烈希望,又瞬间绝望。
我心中不忍,可是那宁嫔的容貌,我初见都震惊,若不提前给林姨娘说明,日后闹出大动静来,只怕连累了我们凌家。
过了会儿,我坐回软榻,请林姨娘在椅子上坐下。
林姨娘已恢复如初,只是已不如初来时那般有神采,恍惚道:“既如此,那就不是烟烟了……她从头到脚都没有什么胎记,只有左手背上有一个痣,小时候还想点了,寺里的青月仙姑来给她看相,说那痣点不得,主贵,若是点了,日后贵气没了不说,还恐有灾,于是那痣就留着了,贵人既然心里不放心,寻机看看也好。”
我轻“嗯”了声,因心里已放下了这桩事,对这些飘渺之言更是不放在心上,也无心再与她叙话,不由得朝珠帘外一瞥,夺目生辉的珠帘纹丝不动,殿内外静悄悄的,仿佛是眼睁睁看着光阴一寸一寸流逝。
又是一日。
“贵人这两日就要大喜,瞧着气色却不如从前,还望贵人放宽了心,好生安眠用膳,这时节,服些补气血的方子,不仅面色好,到了冬日里,也不易染上时气啊。”林姨娘语气轻柔,对我甚是关切。
我垂眸无声笑了笑,这会儿,她总算从方才的谈话里回过神来了。
她情知我是凌家日后的仰仗,就算我非她所出,日后我做了皇后,免不得耀及凌家诸人。
可是到了这个时候,我自个儿却开始烦躁不安,不知刘景淮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也不是稀罕什么后位,只是议定的事却突然不再提起,可是他又反悔了?
我知道他是疑心我与曹君磊有隐情,但我已如实解释过,他还是不信我,还想让我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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