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被偷的手稿(2 / 2)
好不容易等他笑够了,他才抬起头,用那只受伤的手撩起额前的碎发,阴森森地看着程文。
“范家是有名的珠宝商,他手里有那么多的名贵珠宝,只是给了你一点蝇头小利,你还在这扬扬得意什么,真是个蠢货。”
程文毫不客气地回击道:“你倒是聪明,可人家会给你吗?我只看到某些人像条赖皮狗似的,在人门前苦苦求了那么长时间才得来了几件不怎么值钱的珠串,真可笑。”???.biQuPai.coM
世人都说,只有最熟悉的人才了解他最疼的软肋。
张易是一家私人博物馆的馆长并不假,可这博物馆也是他耗费了差不多十年的光阴,才收集来了这么多的宝贝。
现在很多博物馆的收藏品都比他的藏品要更吸引人,如果他能够从范家那里得到一些稀世珠宝的话,他的博物馆便可以继续营业下去,否则就只有关门倒闭。
要是博物馆真的宣告倒闭,这对于一向自负的张易而言,无异于直接往他心窝捅刀子。
那些往日与他交好的朋友,曾经睡过的女人,会如何看他?恐怕还真就成了程文口中的赖皮狗了。
他用力攥紧了拳头,咬牙切齿道:“好啊,有一段日子没见,你这口舌功夫更加见长。”
“哼,没有张馆长的功夫好,我可听说了,最近有不少富婆给你打电话,什么时候你还换了口味。”程文冷笑一声,不说其他的,她还挺感谢张易,将她带到了范父的面前,否则她这辈子都是那个愚蠢的女大学生。
往日张易只是随便送了她一些小饰品,便把她高兴得要命。
直到她现在跟在范父的身边,一同去了意大利,跟各种名家、艺术家亲切交谈用餐,甚至是去看他们制造艺术品的过程,她才知道什么才叫做上流社会。
程文抬起左臂,借着光线给他看自己手腕上闪闪发光的手表,那表上的碎钻,耀眼夺目。
“看见了吗?穷鬼,人家出手才叫豪爽。”
这次出来的匆忙,程文并没有佩戴范父给她送的那只仙鹤胸针,如果让张易看见的话,肯定会气得发疯的。
程文并不是真的想炫富或者什么,只是有心气一气他。这个男人她曾经真心爱过,不计一切后果,她只是想陪在她的身边。
明知道自己不过是他众多女友中的一个,程文甘愿如此。
如果她只是冲着钱去的话,那为什么不选择其他更有钱的人呢?难道张易真就看不出她的真心?
或许吧,像他这样浪迹于花丛中的男人从来就不会拥有真心的,他也不配!
纵使程文再不忍心,她也必须要狠下心来,下定决心将自己从这段混乱的关系中抽身出来。
她还那么年轻,还有美好的未来,怎么能和这些人混杂在一起,金钱很重要,但金钱并非全部。
被她冷嘲热讽后的张易依靠在桌子边缘,显然是一副受伤的模样。
他被钢笔划伤了手没有处理,流了一会儿血后,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就自动止住了。
身体的伤痛暂时不用管,他分明是被程文刚才说的那一段话给刺痛了。
的确,他跟程文在一起大概有一年的时间,却并没有送给对方一件真正拿得出手的礼物。
就连之前给程文赔礼道歉赠送的那瓶宝格丽的香水,还是赠送给其他女友,别人嫌味道不适合自身气质,又退回来的。
对于之前的张易而言,程文就是一个学历高、长得漂亮,性价比超高的一件商品罢了,他从未将她放在眼里。
曾经被他随意抛弃在馆内的一件东西,如今成为了别人博物馆中的珍藏品,这不仅仅是在打他的脸,嘲笑他的眼光有问题,更是在掠夺他的财产。
这辈子,张易什么都可以放弃,唯一不可以放弃的就是金钱和女人。
冰冷的灯光底下一滴泪顺着他高挺的鼻梁滑落,那双向来放荡不羁的眼眸里,平白无故生出几分落寞。他一句话也不说,只是苍白着脸,用受伤的眼神盯着程文,却已经胜过了千言万语。
承认吧,自己还在爱着他。
程文此刻内心的激荡,不亚于一粒子弹穿膛入腹,她的脑袋里的意志清晰地告诉她,这只是鳄鱼的眼泪罢了。
并在张易身边的这一年时间,见过了太多他的招式,他绝非是一个简单的人。
论玩手段,程文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她应该趁着自己还没彻底沦陷进去,收拾好东西,离开他,再也不用见他,彻底地与他告别才对。
可是程文就像无法控制自己的脚步一样,竟然一步一步地朝着他挪动过去。
她温热的手指抚上了他的脸颊,带着爱意地替他擦拭眼泪。
“人不应该太贪心。”程文这句话,不知是说给张易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张易紧抓着她的手腕,只是这一次多了眷恋,他深情地像是在看爱了许久的白月光。
“你知道的,这家博物馆就是我的全部了,我什么都可以不要,但唯独不能失去它。倘若没有那些珠宝首饰,便不会有游客来参观,博物馆随时面临倒闭。”
他说的没错,这些都是铁一般的事实,程文皱紧眉头,她又一次沉沦,帮忙出主意道:“他在第一次见我的时候,送了一个仙鹤胸针,看起来挺值钱的,你要是不嫌弃,我下次给你带来。”
“至于其他的珠宝,你就别惦记了,范家能做到这么大的生意,自然不是什么蠢人。到时候别没捞着鱼吃,反而惹一身鳞。”
张易没反驳什么,趁着程文为他包扎伤口的时候,用另外一只手沿着她的耳廓抚摸向下,那里多了一枚从未见过的蓝宝石耳钉。
想必又是那人赠送的。
他只装着没有看见,点头答应了程文的话。
等包扎好伤口后,程文把医药箱放回原处,忽然看见了架子上摆放着的几张手稿,画风有些熟悉。
“这是你最近收来的手稿?”
张易愣了下,随即走过去把手稿卷起来,放在柜子里上锁,“很珍贵的手稿,我锁起来好一点。”
“我只是看看而已,又不会弄坏,至于这么小心谨慎。”程文抱怨了一句,总觉得那人的落款也有些眼熟,就是角度不太对,灯光也有些暗,她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是谁的手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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