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他有白月光(六)(2 / 2)
谢闻澜感觉按住他,姚慧的手紧紧抓在他的肩头,用力到连指甲都扎进去,还未愈合的伤口上立刻又开始渗出血迹:“没有人,已经没有人了,妈,你看看我,我是闻澜啊。”
“血,到处都是血,”姚慧两只眼睛几乎要瞪出来,在过分凹陷的眼窝上甚至有些惊悚,“滚开!”她的手锤在谢闻澜的胸膛和背上,又抓又推,“滚啊!你滚啊!走开!”
“谢先生,谢先生,”护士和医生试图拉开他们,“您先让开一下好吗,我们需要给病人注射镇静剂。”
“谢先生?”
谢闻澜猛地搓了一把脸。
洗手间的镜子里倒映出一张灰败惨淡的面容,眉尾处有一道细小的抓痕,伤口不深,却疼到了骨髓。
姚慧在看到谢安和跳楼之后精神状态就开始变得不正常,她有很严重的被害妄想和意识障碍。
可谢闻澜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的刺激源会变成自己。
因为他的脸上和谢安和相似的地方。
相似……他不可避免地想起南渡,手指沿着眉尾的地方向下滑,看来他这张脸长得实在过于大众。
这么一想,谢闻澜突然觉得自己的前两天的脾气简直像无理取闹。
连自己亲妈都无法包容的事情,他和南渡不过是利益互换,南渡出钱他出人,他有什么资格跟自己的金主生气?
他有什么资格跟自己的金主生气?
南渡不联系他他也该联系南渡才是,可谢闻澜的手指放在按键上,却怎么也打不出第一个字。
仿佛是能听到他的心声似的,他正要把手机收回去,陈觉的电话就拨了过来:“乔总说让你去他家一趟。”
“那个……”陈觉悄悄开口,“你们已经进展这么快了吗?”
电话毫不意外地被挂断了。
谢闻澜直接从医院就过去了,到的时候南渡正窝在沙发上看财报,西装搭在旁边,上身只套了一件衬衫,金丝眼镜虚虚架在鼻梁上,垂下的头发遮住眉眼,他那张脸总是过分的白,看起来温和又脆弱,让人发不起脾气。
“来了?”南渡抬起头来看他,眸光在谢闻澜身上一落,忽然捂住胸口猛地咳了起来。
谢闻澜正要上前,突然嗅到自己身上和这所房子格格不入的烟味儿,立刻慌乱地退了一步:“对不起,我现在就去处理一下,不好意思……”
“……侧卧在那边,”胸口的衬衫皱成一团,南渡的睫毛上沾了点晶莹,“里面有给你买的两身衣服,去看看合不合适。”
他没想到南渡的身体会对烟反应这么大,也顾不上许多,急匆匆地就去了。
等试完衣服才发现,身上是一件黑色的棉质衬衫,下摆藏进西裤里,更趁得宽肩窄腰身高腿长,谢闻澜几乎没有穿过这个风格,而且他总觉得……跟南渡身上那件像情侣衫一样。
谢闻澜不自在地扯了扯袖口:“这个,是他喜欢的吗?”
南渡已经从沙发上下来了,义肢终究不舒服,他在家的时候还是习惯在轮椅上,搭在边缘的手一顿:“怎么了?”
“我是说,这件衣服……”
“是啊。”南渡这下倒是听懂了,闻言一笑:“但他平时倒是不这么穿。”
衬衫还能怎么穿,谢闻澜一愣,就见南渡朝他招招手:“过来。”
拿人钱财忠人之事,谢闻澜乖乖地走过去蹲在地上。他身量高,屈膝也能到南渡的下巴处,仰起头的时候眉眼就显得很乖巧,南渡忍住想要抚摸头发的冲动,抬手替他解开了第一颗扣子。
南渡的手指很长,指甲顶部有些粉,带着些圆润的弧度,擦过皮肤的时候带着些微凉的痒意,沿着喉结的部位往下,一连将衬衫的扣子解了三颗,大片的胸膛都露了出来,谢闻澜放在膝上的手指一蜷,就听到南渡带着笑的声音:“他平时喜欢这么穿。”
湿漉漉的眼睛重新垂下去,像一条打了败仗的小狗。
果然是因为那个人喜欢,谢闻澜刚想离开,南渡的手指却顺着解开的领口碰上了肩头:“怎么弄的?”
没能得到妥善处理的伤口现在还在冒着血丝,南渡眉头一皱:“去拿药箱。”
“不用。”
但南渡完全不是跟他商量的意思,声音压得更低了,命令道:“现在去。”
为了方便南渡的动作,谢闻澜只能趴在沙发上,衬衫的扣子整个被解开,滑落出宽阔有力的肩头。南渡先细细消了毒,这才用棉签蘸了点药往上涂:“到底怎么弄的?”
谢闻澜已经好多年没被人这么细致的对待了,药水有些凉,过了一会儿却有些蚂蚁爬过的痒,跌撞的青紫伤痕被南渡用手擦上红花油推开,不一会儿就起了热,连带着谢闻澜的脸也被熏得通红,他别过头去:“没什么。”
“又跟人打架了?”南渡让他转过来,换了个棉签擦着眉骨处的伤,问他,“挨欺负了吗?”
那种温和的,被云层包裹的感觉又来了,谢闻澜鬼使神差地问:“那你会帮我吗?”
他话出口就后悔了,脸红得一塌糊涂,还没想到怎么找补,南渡就斩钉截铁做了回答:“会。”
“疼不疼?”棉签在眉骨处点了点,“虽然我可能打不过,但是林志应该可以,”他温柔地像是在哄小朋友,“你告诉我,我们找一群人去揍回来。”
【好感度+5,当前好感度:40】
谢闻澜心脏跳得有些快,却在垂眸时看到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如果他有耳朵,现在已经垂到地面上了,手指抓紧沙发上的流苏,闷闷地问:“是因为我这张脸吗?”
“谢闻澜,”南渡把棉签扔掉掰过他的脸,声线里压着些笑,一字一句地问,“你是在跟我生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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