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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首(未来十年的分红。...)(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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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之上,依旧每日争吵。

只是很快,争吵从裴承诀有没有通敌,变成裴承诀通敌与二皇子有没有关系。

而吵到这一步,其实裴承诀结局已定。

安王党和宁王党忙着借他压死鹿王,鹿王忙着自保。

谨王聪慧,必不会伸手。

永明二十七年,四月十日,永明帝红笔判决——

三日后,裴承诀斩首。

永明帝不需要裴承诀认罪,如果他认罪,供出鹿王,皇帝亲儿子通敌,如何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同时,因着裴承诀始终没有认罪,鹿王被罚禁闭三日,荣亲王教子不严,降爵为荣郡王,裴承陵辞官。

荣郡王府一下子大厦倾斜。

荣郡王日日进宫磕头,跪在殿外哀求——

“皇兄!求皇兄见臣弟一面!”

“皇兄!”

“皇兄绕过承诀吧!”

然而,永明帝始终不肯见。

荣郡王整个人苍老了十岁,之前胖乎乎的身体,不过短短几日,就已经瘦成一把骨头,头发凌乱,衣服皱巴巴。

此时此刻,他只是一个想救儿子的父亲。

荣郡王哀求每一个路过的官员,但是,没人理会他。

永明帝如今不喜荣郡王府,就没人会帮他。

何必因此惹得皇帝不喜呢?

如今局势,除非二皇子登基并且重用他们,否则,荣郡王府再难泛起浪花。

退出旋涡中心是要付出代价的。

容昭和容屏进宫,荣郡王也求他们:“容昭,容昭,求求你,帮承诀跟皇上求求情,承诀才刚刚弱冠,容昭,我求求你——”

容屏将容昭推到身后,他皱紧眉头,呵斥道:“荣郡王,莫要再疯癫,阿昭怎么帮你?裴承诀就是她引荐给皇上,结果发生这种事情,你让她怎么提?”

荣郡王一滞,随即趴在地上,嚎啕大哭。

他其实知道,救不了,真的救不了了。

容屏拉着容昭往御书房去,压低声音:“你莫要糊涂,你如今是有些地位,但这件事你本就敏感,而且,你不涉及政事,发生什么皇上都会宽恕你,可一旦涉及政事……”

容昭轻轻点头:“我知晓。”

容屏这才不再继续。

他很担心容昭因为重情而做错事,如今容昭是还背着上亿负债,但海贸顺利,银行也都顺利,和之前她换女装时,情形已经有所不同。

再过一年半载,海贸走上正轨,她也不是替换不下来。

再加上……

皇上如今也越来越不同了。

走入生命倒计时的皇帝,以及几个争夺储君之位的皇子,一个比一个更疯狂。

容昭没有说话,两人一起进了书房。

永明帝坐在上首,背后靠着软垫,手上拿着一个折子,眉眼耷拉,眼神浑浊,阴晴不定。

前几日他又病了一场,看着更显苍老了些。

容屏和容昭行礼,容屏恭恭敬敬与永明帝说正事,容昭偶尔搭一句。

等到说完,永明帝端起茶盏喝了口水,招招手:“阿昭,坐这里来。”

他指着他的对面。

容昭一如往常,笑嘻嘻坐在他的对面。

永明帝让人给她和容屏上茶,热后浑浊的眼睛看向她,淡淡道:“阿昭,两日后裴承诀要被处决,你没什么想说的?”

容屏心口一紧,瞬间绷紧神经。

容昭摇摇头:“这事儿自有皇上决断,臣只是户部侍郎。”

这句话让容屏放松下来。

然而,下一刻容昭微顿,似乎欲言又止。

容屏的心当即就提起来,恨不得捂着容昭的嘴将人拖走。

永明帝顿了顿,缓缓道:“容卿,你说吧。”

容卿……

称呼都已经变了。

容昭微微低头,似有些尴尬,“刚刚在外面遇到了荣郡王,看他一把年纪,臣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裴承诀又确实有错,臣想,若不然换一种死法吧,斩首……”

她似乎有些害怕,摇了摇头。

容屏和永明帝都是一愣。

随即,永明帝无奈:“到底还是小丫头,心软又胆小。”

这两个形容,如今可是他喜欢的品性。

比起如狼似虎的儿子们,一个心软又胆小的丫头,当然更让人舒心。

永明帝转身吩咐:“那就换成毒酒吧,给他一个全尸。”

容昭抬手行礼:“荣郡王一定会感激皇上的。”

永明帝摆摆手,并不放在心上。

随即,他又与容昭说起户部的事情,刚刚试探,容昭让他放心,此时态度还算和蔼。

但很快,永明帝的和蔼维持不下去。

又有朝臣进来禀报消息,永明帝让两人离开,两人还没走远,便听到身后皇上破口大骂的声音……

两人加快脚步。

等到出宫,容屏这才松了口气,忙道:“阿昭,你刚刚真是吓死我了,你不知道皇上是在试探你吗?皇上如今越发多疑, 你又管着户部, 给他掌管天下银钱,他就怕你倒向某股势力!”

容昭掌管天下的钱,又有名望,她若是倒向哪股势力,影响可就大了。

她不站队是永明帝的好爱卿,她若是站队,那就是惹怒皇帝。

容屏叹气:“这是裴承诀和荣郡王府的命,你不插手是对的,幸好你刚刚只是让换了死法,也算是你对得起——”

然而,容昭抬头,眼眸深邃,声音淡淡:“可以,我刚刚已经插手了。”

容屏一愣。

他瞳孔一缩,不可置信地看向容昭。

然而只在那张好看的脸上,看到从容与冷静。

容屏突然反应过来。

是了,容昭一直不是小女儿,她心有沟壑,任何人都拦不住她的脚步。

她的字典里面,更是没有“怕”这个字。

当夜。

荣郡王府如今一片悲鸣。

王妃是裴承诀生母,病重躺在床上,荣郡王也几乎支撑不住,天天四处求人,裴承陵撑起荣郡王府。

他当初与裴承诀争来争去,如今竟然是这个结果。

裴承诀将荣郡王府拉出旋涡,两日后,他却要丢了自己的命。

裴承陵深吸一口气,撑着身体,照顾父母,也支撑整个荣郡王府。

他将药递到荣郡王面前,“爹,先把药喝了。”

荣郡王老泪纵横,“是我害了承诀,是我害了承诀啊!”

裴承陵眼眶一红,却把药继续往前递,“爹,先喝药,我们想办法再见承诀一面……”

这时,突然有小厮进来,低声道:“郡王,大公子,容世子来了。”

来得很低调,所以小厮声音也不大。

荣郡王一愣,忙问:“她有说什么事情吗?”

小厮:“说是知道荣郡王府如今困难,来送一笔分红。”

荣郡王眼神失望,摆摆手,“让她走吧。”

王府如今境况,哪里在意什么分红?

裴承陵却是心中一动,“爹,容昭这个时候过来,也许还有其他目的,见一见吧,就算只是送分红,有钱开道,我们也能想办法见承诀一面。”

荣郡王一想也是,坐起来:“你出去接她。”

裴承陵立刻出去,很快将容昭接了进来。

容昭穿得低调,但眉心一点红痣,实在是好认,她大步走进堂屋。

荣郡王十分虚弱,声音沙哑:“容世子,不知夜里到访,所为何事?”

容昭微微一笑:“我确实是来送分红的。”

在荣郡王和裴承陵失望的眼神中,她拿出一张纸,递给荣郡王,“我来送荣郡王未来十年的分红,三百万两。”

容昭向来信奉钱能通神,如果不能,那就是钱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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