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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下午六点,谢逢周给她打来电话,说订了餐厅,问她几点下班。
岑稚正忙着校稿, 觉得可能要加班, 粗略估算了下时间,道:“八点吧。”
“行。”
对面挂了电话。
心里惦着这件事, 岑稚工作效率出奇得高, 七点不到就忙完下了楼。
她来公司自然不能开那辆招摇的帕美,暂时又没有存款买车, 于是那辆粉色小电驴又重出江湖。
外头稀稀落落地飘着雪,岑稚系好围巾,拎着头盔正要给谢逢周发消息,余光里有辆宾利停在她不远处。
车牌号很熟悉,岑稚装作没看见, 车门打开,有人下来了。
那人个高腿长, 几步走到她跟前。她没抬头, 也没了发消息的心思,准备戴上头盔先去餐厅。
头盔另一侧被人捏住, 嗓音有些沙哑:“……能聊聊吗?”
岑稚还记得那天钻戒和强吻的事情, 有点抗拒地想把头盔拽回来, 指尖不小心碰到程凇手腕,温度很烫。
她抬起头看他,发现他唇瓣干涩苍白,颧骨也透着不正常的潮红。
这种状态岑稚很清楚,皱起眉,没有接程凇的话,转头问主驾上的贾函:“他发烧了,你怎么不带他去医院?”
贾函有苦不敢言,对岑稚摇摇头。
岑稚抽了下头盔,被抽动,几不可闻地叹一口气:“你想聊什么,就在这说吧。说完让贾函带你去医院。”
程凇默了下,低声问:“你呢?”
岑稚明白他什么意思,淡淡道:“我还有约。”
程凇不动也不说话了。
一看上去就知道他昨晚没睡好,他皮肤白,眼下的青灰就很明显。眼里还有淡淡的血丝,固执地盯着她。
岑稚觉得他以前根本没有这样难缠,从来都是别人缠着他。
正是下班的点,人流量大,公司进进出出的人都要往这边瞟一眼。
岑稚想起昨天在楼梯间,她想说却没有机会说出来的话,沉默片刻,低头看了眼时间,离八点还有一个小时。
“走吧。”她掰开他的手指,把头盔戴上,平静道,“我跟你一起去。”
贾函等程凇上车,重新启动车子,一路被车内沉默氛围压得不敢开口。
呼吸都小心翼翼。
不经意瞥了眼后视镜,发现自家老板的目光一直盯着窗外。
岑稚的小电驴跟在后面。
贾函见状不由得心情复杂。
早知现在。
当初何必呢。
–
到了市医院,贾函帮忙挂号缴费,做了几项基础检查,岑稚坐在输液室里,看着护士给程凇扎上针。
护士走后,输液室就只剩他们两个,岑稚把门关上,转过身时,注意到程凇的视线一直默不作声地跟着她。
他平时神色冷漠寡淡,很少能让人猜出情绪,现在不知道是不是生病的原因,眼神有点空茫茫的,很干净。
岑稚和他对视几秒,坐回他旁边的位置:“你很少生病的,没必要这样折腾自己,就算你不来找我,我也会去找你。”
空调机嗡嗡运作的声音有点嘈杂,程凇听见她轻轻慢慢的声音。
“你昨天说是不是因为那封情书,你可以写一份给我。当时在青城山,你把情书递给我时是没拆封的,我以为你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现在看来,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喜欢你,可你一直都逃避,不愿意面对我的喜欢。”
岑稚望进他琥珀色的眼睛里,“你总说把我当妹妹,你敢承认你对我没有一点兄妹之外的感情吗?程凇,我不是傻子,你对我的好到底是哪种好,我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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