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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第66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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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我要跟你分手?”

“那你什么意思,”李绪声音微微发哑,但依然故作冷漠地侧开脸,“有话直说,没空跟你兜圈子。”

“分手对你而言很容易是吗?”

短暂的沉默后,窦遥问了这么一句。或许是被他低沉的气场影响了,李绪木然地站着不看他,没有再继续说一些刺耳的话。

过了两三分钟左右,孟函文从里面出来,告诉李绪:“我感觉这里很合适开棋院,地方够大也够新,你要不要去看一眼?”

“不了。”

他转过身快步往外走,头也没回。

孟函文赶紧拎着包追上去。一路上李绪都再没有说话,脖子上那条厚厚的围巾替他挡去寒风,但他表情却跟刚从冰窖里拿出来的一样。

回到家他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句话也不想说。石小磊他们打电话说要过来被他拒了,迟钦发微信问他在干什么被他无视,连摆尾半天的守宫也没有得到他半分钟的注意力。

靠坐在沙发上,心里拧得像截麻花,喉咙堵得像糊过水泥。

他不知道问题到底出在哪了,又放不下自尊直接问。上网查飞机的班次,才发现自己连窦遥要去念哪所大学都不确定。

之前只听他男朋友说过几个备选项,最后到底选的是哪所?

原来如果没有一方愿意放低姿态,他们两个人的生活就可以毫无交集,哪怕已经是恋爱关系。

捱到很晚,胃疼得李绪五官都皱成一团。

墙上时钟显示已经凌晨一点半。

他从沙发上爬起来找药,意外翻到床角那件不属于自己的外套,心情又瞬间阴郁得可以杀个把人。

算了,疼死吧。

喝完水他回房躺倒,实在睡不着干脆抓起手机。微信置顶对话框已经十个小时没有新消息了,他点进去,冷眼瞥着,想把网线那边的人揪出来揍一顿。

没想到,英文字母Y就在眼皮子底下变成了“正在输入……”

李绪嘴唇绷住,顿了两秒后将后背懒散地靠向床头,精神却高度紧张。

窦遥会说什么?提分手还是——

等得身体都僵了还是没弹出任何话,他抄起一个枕头用力扔向地板。

谈恋爱怎么就这么烦,甚至连吴作富出现那天都没这么烦,也没这么想发火。他恨不得把枕头当窦遥踩两脚,或者上去使劲捶几下。

辗转反侧到两点,李绪决定出去走走。

冻麻了估计也就冷静了。

甩上门,兜里装着烟盒跟打火机,夜色下他边走边抽烟,眼前蒙着一层薄薄的白雾。

结果刚走出楼道就猛地收住腿。

外面停着一辆车,极其眼熟,就那辆又贵又不好洗的黑色奔驰。

窦遥在里面坐着睡觉。

12月份的随市很冷,冷得李绪打了个小小的寒噤。他抿紧唇,抬手叩了两下窗。

窦遥偏头抬起眼,过了好几秒才慢慢坐起身体,然后在某人的注视中降下车窗。

“你有毛病是吗,来找我不知道给我打电话?”

车里没开空调所以不暖和,窦遥偏头咳嗽了两声,李绪即刻冷下脸,抬脚踹了脚车门,“让我进去。”

明明应该是很凶的动作,被他一做却半点威慑力都没有。

他进去以后窦遥升上车窗、打开暖气,问他大半夜不睡觉出来干什么。

“老子还没问你,你在我家门口守谁呢?”

“睡不着。”窦遥说,“过来看看。”

李绪伸手拽住衣领,用力把人扯到眼前:“你他妈再跟我说一句假话试试。手机呢,拿给我看。”

窦遥视线转向前挡,李绪一眼扫到,伸手拿起来举到他脸前解锁。

“李绪。”

“别他妈喊我。”

他男朋友今晚是真的生气了,窦遥能感觉到。李绪坐在他面前,满脸严肃地检查他手机,不出三分钟就把眉心紧紧拧起。

微信里就那么几个人,跟父母的尖锐对话很难不被发现,况且这几天还在跟律师密集地沟通。

“这什么意思,为什么你妈说以后都不认你了,你跟他们出柜他们还是不同意?窦遥我不是跟你说让你别急吗,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是吧,你妈又打你——”

这张刻薄的嘴被窦遥俯身堵住,带着初冬的寒意。李绪眼睫毛眨动了几下,身体微微后仰,过了一小会才反应过来勾住窦遥的脖子。

有好几天没接过吻了,就很说不过去。

这叫热恋?

他启唇试探了一下,但窦遥还是没深入。不知道是刚才过于主动还是出风口吹出热风,总之李绪脸颊有些发热,抬起的那双胳膊也发麻,回过神来肩膀后撤。

“别试图转移话题。快说,你跟你爸妈怎么回事?”

面前的人没接话,李绪咬了咬牙,强迫自己沉住气:“不说算了,反正老子也没有很想知道。行李收拾好了?”

“在后备厢。”

李绪没反应过来这人无家可归,还以为他是迫不及待想走,怔了一秒后没什么起伏地喔了声,然后就去推门:“行,后天不送你了,到地方再给我打电话。”

“等等。”

腰间多出一双手臂,他目光落下去,嘴唇紧了紧,“还有事?”

窦遥身体往前,把他圈在狭窄的角落没让他走。他绷着眼皮挣扎了一下,但动作幅度不大。

窦遥手指插进发间,把他脸颊侧过来,抬起下巴跟自己接吻。这次不再是刚刚那种浅尝辄止的感觉,而是带着欲望的,吻得很深很深,舌头搅着口腔里的虎牙,密集的心跳也连在一起。

李绪有点狼狈,因为四肢被亲得发软。窦遥从嘴唇亲到耳垂,抵着他的肩膀低声问他爱不爱自己。

细碎的接吻声中李绪没听清,所以把头摇了摇。

结果就是,整个人被用力抵到车窗上,熟悉的气味伴随着他自己身上的烟味,压制得他动弹不得。

沉默片刻,身后的嗓音听起来很疲倦也很哑:“那为什么要替那个人还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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