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2 / 2)
“是。”众人齐齐叉手行礼。
“女官说说今日为何要来?”沐钰儿自怀中掏出一根用木炭削好的笔,还有一本裁剪起来巴掌大的本子。
“公主殿下今日入宫伴驾,因着首开武举,陛下图一个文物双全的吉祥意,便想和公主重选文状元,特命奴婢前来取今年进士花名册,午正三刻出的宫,未初三刻到这里,之后就发现尸体了,中间并未去过其他地方。”
沐钰儿窸窸窣窣地划拉了几下,便又道:“姜祭酒。”
姜则行一肚子气,偏要强忍着怒气,声音硬邦邦的:“春闱告一段落,国子监难得休息,大部分学生都放了,我和练达一直在房中下棋。”
沐钰儿抬眸去看袁世情。
袁世情点头:“我们连午饭都是一起吃的,之后一直在下棋,院中的仆人都可可以作证,午饭时端饭菜的仆人还和我们告状说王舜雨把他撞倒了,连道歉都不说。”
他意味深长说道:“无礼之徒,这些年总是做不体面的事情,若不是有人保着,只怕早就……”
“德明不是这样的人。”魏道大怒,“今年科举若不是……”
“好了!”姜则行不悦打断他的话,“一个穷学生而已,惹得两个博士吵架,丢人。”
“王舜雨心态不好,一直考不好,性格越发偏激,本就不算好学生。”他背着手,语气高高在上,“他和梁坚吵过,说起来本就也有嫌疑,算了,死者为大,不说也罢。”
沐钰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原来如此,那请魏博士说一下。”
魏道开口:“我今日一直在院中备课,直到女官来之前,不曾出来。”
“可有人证?”
魏道干巴巴说道:“没有,我喜静,备课不要人伺候。”
太学博士邹思凯为他解围:“我和师兄就在隔壁院子,除了午膳回家吃饭,之后一直在院中看书,没听到隔壁有动静。”
沐钰儿点头,笑说着:“原来你们是邻居。”
她一笑起来就露出尖尖的虎牙,眉眼弯弯,显出几分稚气来。
邹思凯也跟着温和笑了笑:“是,我们死同门师兄,做了十五年的邻居,除中午回家吃饭,一直不曾离开院子。”
“那你看到过王舜雨吗?”唐不言问道。
邹思凯没想到唐不言会开口,连忙对着他拱了拱手,思索片刻后说道:“没有。”
唐不言点头。
沐钰儿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唐不言,随后把目光落在至始至终都不曾开口,一直站在一起的三人身上。
“某乃律学博士白同达。”身形中等的正中男子先开口,“学生们都放了,今日难得有空,和两位兄长一起在院中投壶。”
另外两位一个高胖和一个矮瘦各自点了点头。
“我们连午饭都是午时一起吃的,女官来之前才回来。”高胖的人开口。
矮瘦的人还是点头。
“可有见过王舜雨?”沐钰儿问。
三人对视一眼,齐齐摇头。
沐钰儿点头,目光看向最后一位:“这位呢?”
姜才冷哼一声,下巴微抬:“我是姜才,姜祭酒是我爹,家中行三,我今日是过来找爹爹的。”
他说话颇为嚣张,春寒料峭的日子还摇着扇子。
“何时出门?”
“不记得了。”
“何时入的国子监?”
“不记得了。”
“何人随您一起来的?”
“一个穷鬼。”
沐钰儿抬眸看他。
“我哪知道。”姜才不耐烦说道,“那个人莫名拦着我的车,我瞧着走着可怜,顺手带过来的。”
“那他叫什么名字?”
“王兆吧,我哪记得。”
沐钰儿在本子上写上这个名字。
“您为何在这里出现?”
姜才冷笑:“我爱来就来……”
手指敲桌面的声音,春儿颇为不耐烦地皱了皱眉。
姜则行立刻伸脚踢人:“混账东西,如何说话,还不老实给我回答。”
姜才被人踢了一屁股,顿时露出委屈之色:“我真的就是好奇。”
“我这个儿子就是不争气,司直别见怪。”姜则行比他还委屈,可还是弯腰为不争气的儿子说话。
沐钰儿笑,善解人意:“姜三郎真性情罢了,先这样,若有需要的地方,还请诸位配合。”
“自然。”姜则行一边说着,一边悄悄去看春儿。
春儿施施然起身:“我这就回宫,唐别驾的事情也会如此禀告陛下,此案连同前面两案还请司直尽快查清。”
沐钰儿连连点头。
她一走,所有人也跟着离开,孔庙根快只剩下她和唐不言。
“司直觉得他是自杀的。”唐不言冷不丁问道。
沐钰儿在纸上涂涂写写,随口答道:“脚尖微垂,大抵成平直状态,脸颊黑紫,眼中充血,死状来看确实是自杀的。”
“可这张遗书却不是这么说。”
一张血淋淋的纸张飘在她面前。
沐钰儿写字的笔一滑,瞬间把王舜雨的名字截成两段。
作者有话说:
唐朝开始,国子监就在内部建筑里建孔庙了,等于正式确立孔子的地位。
狱案虽审之又审——宋慈说的话!他真的很厉害!只是大厦将倾,他独自一人难以挽救。
国子监一般分成六个学堂:国子学,太学,四门学,律学,书学,算学
再过几张,所有人都出现了,你们猜出凶手了吗?红包一个也没发出去!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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