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28章(1 / 2)
一切发生在电光石火间。
不过两秒。
乌浓柔顺的长发凌乱散落,像藤蔓,温柔但牢牢地将两人身体纠缠。
唇好像碰到了什么。
硬的。
下一秒,上下滚动。
大脑空白一瞬,岑雾本能地要抬头,唇瓣却不经意间再擦过什么。
线条冷硬。
她茫然地眨了下眼睛,撞入梁西沉那双幽邃的黑眸里。
像漩涡。
深不见底,危险暗涌,偏像是要拽她沉沦其中。
近在咫尺的距离。
她和他眼神相撞,被牢牢纠缠,呼吸亦是炙热交错。
落地灯昏暗,客厅里安静得可怕,唯有岑雾的心脏在跳动,一声声地窜入空气中,像怦怦作响的鼓声。
勾人赴火。
蓦地。
她看到梁西沉凸起的喉结滚了滚。
这一眼,岑雾清醒。
她慌忙想要从他身上起来,本能地想用手找支撑点。
动了动,才发现左手仍被他扼在掌中。
很紧。
视线垂下,她全然是手忙脚乱地用另一只手撑着他的胸膛好让自己挣脱站起来。
可他的胸膛太硬,明明隔着衣物,强而有力的心脏跳动声仍传到了她手心,震得她手心发麻又发烫。
她不稳地起身,长发不再散乱在他身上,发尾却无意地扫过他的脸。
一声低不可闻的闷哼不甚清晰地在这时钻入她耳中。
似微喘。
轻而易举让她肌肤迅速滚烫。
她发麻无力的双腿倒退两步,不知是醉酒醒来还未恢复的缘故,还是手心太烫波及全身的缘故。
“抱歉。”眼睫眨颤,岑雾声若蚊蝇。
梁西沉阖了阖眼。
过了两秒,他从沙发上直起身,站了起来。
本就昏暗的光线被他挺拔身形遮挡,一时间,客厅像变得黑漆漆。
空气也好似被压迫,属于男人的清冽气息强势地萦上鼻尖侵袭所有感官,岑雾下意思往后又退了半步。
梁西沉瞥见,盯着她。
目光从她脸蛋上不经意移到被长发遮掩的白皙耳垂上,一抹粉晕若隐若现。
眸色微暗两度,他长腿迈开靠近,在她像是要再后退时开腔:“怎么醒了?”
气息太近。
带着十足的强势侵略感。
岑雾身体悄然紧绷,强装着平静对上他的眼睛,却在下一秒像被隔空烫到,躲避似的看向了落地窗方向。
“我……”她动了动唇,怕被看出什么又逼着自己和他对视,继而再看向餐厅,“口渴,起来喝水。”
她说得平常,动作也十分自然地侧身往餐厅走去。
但事实上,一颗心已蹿到了嗓子眼时刻准备蹦出来,而心跳一声声的,像是要震碎她的耳膜。
倏地。
她狂乱的心跳漏了拍。
——他不紧不慢地跟在了她身后,隔着一步的距离。
岑雾忽然就想起了那年他生日,她和思源最后进门,而他和谢汶说着话,不疾不徐地走在了她身后。
此时的情形差不多。
不一样的是,那时他还是少年,如今已是一个荷尔蒙爆棚的成熟男人。
岑雾呼吸渐沉,几乎就要克制不住地急促。
偏偏沙发那的落地灯光线照不了这段路,周遭都是暗的。
在这样的暗色中,耳旁似乎尽是他的呼吸声。
扰乱她的心神。
好不容易到了餐厅,亮了灯,明亮光线倾泻下来的那刻,岑雾无声息地松了口气。
拿起餐桌上的玻璃水壶,发现里面的水温热,混乱的脑袋没有多想,她倒了杯水,双手捧着杯子,低着头,小口小口地喝着。
看似喝得认真专注,实则心不在焉。
两杯水喝完,她稍稍清醒了两分想要说什么。
炙热触感毫无征兆地烫上她手腕。
心口猛地抖了下,岑雾惊慌失措就要抽回。
“别动。”梁西沉的声音落在耳旁。
在这样的深夜里,竟有种低哑温柔的错觉。
而他就站在她身旁,很像从身后把她半圈住的暧昧姿势,几乎没有距离,两人的影子则是亲昵地纠缠在了一块儿。
岑雾忘了呼吸。
直至冷意冷不丁地刺激肌肤。
“嘶。”她本能要躲开。
“抱歉。”他说。
岑雾愣住,偏头。
梁西沉却也在同一时间转过了脸,肆无忌惮地盯着她,眼神似被他粘缠。
最先垂眸的人是岑雾。
她眨着眼睛,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凉意是毛巾裹着冰袋而起,正敷在先前被他用力扼住的手腕上。
“感觉到有人靠近,所以条件反射。”梁西沉目光落在她侧脸上,喉结滚了下,“青了,先冷敷,如果不舒服,我带你去医院。24小时后再热敷。”
轻握在手中的这截手腕纤细,像雪山般纯白,也娇嫩。
即使他意识到是她后立即松了手,这会儿也现了青印,分外明显。
梁西沉盯着她,目光沉暗:“我会负责。”
他的气息和声音都近在咫尺,惹得岑雾思绪有些混乱,几乎是不受控制地想——
这几年他经历了什么?
究竟是什么样的经历会让他养成这样的条件反射,还有那个眼神。
又想——
她和他还有下次吗?
低哑的一句“我会负责”就是在这时突然在耳畔炸开。
岑雾呼吸滞住。
一秒还是两秒,她动了动唇,试图说什么。
“疼吗?”梁西沉问她。
说话时,他偏头,唇息隐隐绰绰地喷洒在她肌肤上。
很烫。
岑雾根本说不出话,好两秒才无声地轻轻摇头。
她低垂着脑袋,露出一截修长天鹅颈,裸露在外的肌肤白得恍人心神。
视线往下,睡袍……
眸色骤然暗了暗,梁西沉别过脸,嗓音喑哑得悄无声息:“不会有下次。”
岑雾毫无察觉。
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他的手上。
那年他的皮肤偏白,如今已不是,加上那道长疤若隐若现,平添几分狠厉。
但就是这样的手,托着她手腕却意外轻柔。
岑雾心跳不受控地再过速。
她咬住了唇,努力遏制的同时轻轻地闭上了眼。
不再看就不会胡思乱想。
然而她高估了自己,视觉一旦缺失,其他感官在这样的夜深人静中瞬间变得敏锐异常,每一样都在提醒她此刻的情况。
梁西沉的存在感太强。
根本叫她无法忽视。
后来打破几乎就要让她承受不了的沉默的,是有手机振动声从他裤袋里响起。
一声声,像催命一样。
梁西沉拧眉,眼底不耐,摸出来一看徐越州的电话疯狂打来,还有条微信,威胁他再不回医院就亲自来请他。
毫不留情地将电话掐断,他看向岑雾:“我有事,走了。”
岑雾无意识掐着手心的指尖终于松开,悄然松了口气的同时,她小幅度点头,极力平静地看他一眼:“好。”
梁西沉睨她。
恰好,她点头。
点头的瞬间,冷白肌肤若隐若现。
“岑同学。”
冷不丁的这一句,像每次一样似乎都意味不明,岑雾极没出息地眼皮一颤,一时恍神,应道:“嗯?”
冷敷的时间够了。
梁西沉没有马上松手,只盯着她扑闪的睫毛,说:“借杯水。”
岑雾不知怎么偏过了脑袋。
四目相接。
就见梁西沉薄唇撩起,漫不经心的模样像极了当年:“有点渴。”
手被他轻放下,而后,她看到他拿起水壶倒了杯水。
微仰头。
凸起的喉结性感滚动,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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