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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晋·江·唯一正.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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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南辞将那条发带放到了桌上, 而后重新回到榻上躺下。

可他一闭上眼,便觉鼻息间萦绕着淡淡的栗子香气。

那香味就像是带着某种特殊的力量一般,明明嗅起来香甜美味, 可嗅多了便让人心中莫名躁.动烦乱,总忍不住想发.泄一番。

卫南辞翻身将脑袋埋在枕头里,试图隔绝那味道,可他很快发觉自己的枕头上,甚至床单被子上, 仿佛都沾染着甜甜的栗子香味。

他就这么翻来覆去在床上折腾了许久, 睡意全无。

半晌后,他起身走到桌边拿起那截发带,而后凑到鼻间嗅了嗅。

不出所料, 上头也沾着熟悉的栗子香。

先前他那好不容易打消了的怀疑, 不禁再次浮上了心头。

这栗子香味, 到底是不是和原悄有关系?

还有, 他为何每次闻到这种味道,就会产生一些乱七八糟的念头?

带着这样的疑问, 卫南辞无心睡眠, 最后索性起身穿好衣服,将那截发带揣到怀里,出了暖阁。

入夜后的初冬,寒气正盛。

被冷风这么一吹, 他烦乱的情绪总算平息了不少。

卫南辞没有回府,而是沿着长街溜达了一路,去了济仁堂。

这济仁堂是京城最负盛名的一家医馆, 也是唯一一家入夜后也不闭门的医馆, 几乎夜夜都会有大夫值守。

“卫副统领?”值守的药童一见到他忙朝他打招呼。

卫南辞冲他一颔首, 问道:“今日是哪位大夫值守?”

“今日是姜大夫,正在里头给病人看诊呢。”

“哦,我没什么事,找他闲聊两句,你忙吧,我在这里等他。”

伙计闻言也没跟他客气,招呼他进门坐着,便去捣药了。

卫南辞在大堂坐了约一盏茶的功夫,姜大夫便从诊室走了出来。

“姜大夫,这会儿可得闲?”卫南辞一见他出来,便起身问道。

“夜深了没什么病人,卫副统领寻姜某可是有事?”

卫南辞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小药童,上前压低了声音道:“有点私密之事想请教,可否借一步说话?”

姜大夫闻言忙招呼着他去了后头。

卫南辞坐下后,似乎有些难以启齿,迟迟没开口。

姜大夫也不催他,拎起炉子上刚烧开的水壶,给他沏了一杯茶。

“姜大夫可还记得卫某上回说过的事情?”良久,卫南辞才开口。

姜大夫看了一眼他腰上系着的香囊,点头道:“莫非卫副统领如今依旧能闻到栗子香味?”

“有好些日子没闻到了,但这两日……”他斟酌了一番,并未提及原悄的事情,而是改口道:“这两日不知为何,忽然又能闻到了。”

“通常来说,若是有人闻到旁人闻不到的东西,或者看到旁人看不到的,除了天赋异禀之外,那就只有两种可能。一是鼻子或眼睛病了,二就是……发了癔症。”

这话上次姜大夫就说过,所以卫南辞听了并不觉得惊讶。

“若是癔症,能治吗?”卫南辞问。

“卫副统领,姜某看着您实在不像是发了癔症的样子。”姜大夫苦笑道:“也许就是姜某医术浅薄,所以诊不出您的病症。头些日子,我就给余先生去了信,这病说不定等他回京城,就有法子了。”

“其实我的问题不止是能闻到栗子香,而是……”卫南辞想了想,有些别扭地道:“我不知是何缘故,每次闻到栗子香味就……会生出那种心思来。”

“哪种心思?”姜大夫不解。

“就是……”卫南辞轻咳了一声,别开视线道:“宫宴当晚那样的……。”

姜大夫怔了许久才明白过来,“你的意思是,那栗子香可以催.情?”

“我现在甚至怀疑,当晚被人下的药,就是那栗子香。”

随后,卫南辞将那晚是如何闻到栗子香,又如何失控,以及这两日的经历,大概朝对方说了一遍。当然,他并未朝对方提及原悄的事情,因为在弄清楚之前,他不愿将旁人牵扯进来,免得事情变得更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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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副统领稍候。”姜大夫说罢快步出了房门。

片刻后他回来,手里抓了几枚栗子。

“这是下午医馆里的伙计买的,没吃完剩了几颗。”姜大夫说着将栗子放到了炉子上。

那炉子本就烧得旺,栗子放上去片刻,便被烤得香气四溢。

姜大夫拿火棍将栗子壳敲开,那香味便更浓了几分。

卫南辞深吸了口气,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有感觉?”姜大夫问。

“不是。”卫南辞道:“只是突然有点饿了。”

他说罢取过一枚栗子剥开,将里头烤得热腾腾的栗子仁放入了口中。

如此连着吃了三枚,他才作罢。

“如何?”姜大夫问。

“不一样。”卫南辞道:“我也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反正就是不一样。”

他确信,自己只是对那香味敏.感,并不是对真的栗子有什么想法。

而他先前嗅到的味道,虽然和眼前的栗子香味很像,但他确信两者是有区别的。

“卫副统领对所有的栗子都没有什么感觉吧?”

“那当然了,你……你把我当什么人了?”谁会对栗子有想法?

姜大夫闻言一笑,忙道:“我只是想说,卫副统领闻到的栗子香,或许并不是栗子发出的。”

“不是栗子发出的,那是从哪儿来的?”

“卫副统领这两日闻到那味道时,原小公子可在场?”

卫南辞没想到他竟能猜到原悄的事情,便也没再隐瞒,点头承认了。

姜大夫点了点头,“这就说得通了,卫副统领每次产生情.难.自.抑的感觉时,都有原小公子在场,那我能想到的只有两个可能:要么是原小公子身上带着什么催.情的香粉,且是栗子味的,要么……”

“要么什么?”

“要么就是卫副统领对原小公子有着某种不自知的情愫,所以才会……”

“胡说八道,我怎会对他有那种心思?他就算长得漂亮,可毕竟是男子!”

“男子又如何?余先生与你师父,不都是男子吗?他们还不是成了亲且恩爱至今?”姜大夫道:“可见男子喜欢男子也不是稀奇的事情。”

“我知道不稀奇,可我肯定不是!”

“卫副统领别激动,姜某只是列出各种可能,并未断言什么。”姜大夫道:“依我所见,你与其整日为此事烦恼,倒不如顺其自然。待余先生回了京城,再让他帮你看看便是。”

从医馆出来时,卫南辞心情比来时更乱了。

他忍不住又琢磨了一番姜大夫那两个假设。

若原悄真是给他下了什么催情的药粉,似乎有些说不通,一来对方没有这么做的动机,二来没道理这味道只有他能闻到,旁人却闻不到。

但剩下的那种可能,在他看来就更是无稽之谈了。

他怎么可能会对原君恪的弟弟有那种心思?

原家那小公子是长得挺好看,性子也不像他二哥那么讨人厌,甚至还挺乖软……他还会制弩,也能看懂自己那些关于弩机的奇思妙想,甚至还加以反馈。

可这又如何?

卫南辞十分坚决地否定了这个可能。

从医馆回来之后,卫南辞又回了浴房。

因为他刚想起来,原悄给他在纸上留的信,他还没回……

可当卫南辞回到暖阁门口时,抬手一推,却发觉门从里头被锁住了。他下意识后退了一步,确认了一下自己没走错地方。

这确实是走廊尽头的那间暖阁,他在这里专属的房间。

可这个时辰,已经夜深了,怎么会有人在他屋里?

卫南辞下意识就想使点蛮力将门推开,可这时他目光一瞥,发觉隔壁的房间门似乎没有关紧。而且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那半开着的门缝里,仿佛有零星的栗子香味溢出。

于是他放轻了脚步走到隔壁,抬手慢慢推开了隔壁的房门。

借着廊下灯笼的光线,他朝屋子里一看,发觉里头并没有人。但从床铺上被子的凌乱程度,和桌上摆着的东西来看,这里明显是有人住过的,且未及打扫。桌子上摆着的那几样东西,若他没看错的话,好像是做了一半的木工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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