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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第五十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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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姜清宴被细弱的“呜呜”声打搅睡意。

她迷迷糊糊地丢开怀里的鲨鱼玩偶,发觉身体被旁边的人牢牢箍在怀里,很艰难才翻身过去。

只看见抱着她的人眉头皱得紧紧的, 还微鼓着腮帮子, 也不知道在梦里委屈什么。

姜清宴轻笑, 睡意散了些。

她从被窝里伸出手来抚摸司镜的脸, 拇指稍微按了按鼓起的腮帮子, 司镜就又“呜”了起来。

今天的小司总也是小司猫。

“小司猫,你怎么了, ”姜清宴的心又甜又软, 忍不住想要哄她,“是饿了还是做噩梦……”

司镜的一只手放在她们之间,无意识地揉着肚子。

姜清宴感觉到这小动作,伸手去跟她一起揉肚子,“是肚子不舒服么?”

司镜本来就有了一丝要醒来的意识,姜清宴又连着几句话和动作,成功让她可怜兮兮地抬了眼皮。

“胃不舒服……”她声音低哑,衬得模样更加惹人怜。

昨晚除了在韩家吃了晚饭, 回到家喝了葡萄汁解酒以外, 司镜什么也没吃。

平时司镜喜欢吃葡萄, 姜清宴昨晚又把葡萄洗得干干净净再剥皮的, 应该不是葡萄的问题。

倒是昨晚在韩家的饭桌上,她不被韩家人重视,大部分时间都在吃司镜给她夹的菜, 反而司镜被招呼着几乎每道菜都品尝了。

想到这里, 姜清宴冷不丁冒出一句:“以后不许吃他们家的东西了。”

司镜捂着肚子发笑:“对,以后不吃。”

夸张的话说归说, 姜清宴还是用鼻子蹭了蹭司镜的鼻子,“你再睡一会儿,我下楼去煮早餐,给你煮点暖胃的。”

她刚起了点身就整个人被重新抱进怀里,难得柔弱的小司猫突然又有了力气,把她按在怀里不让动。

“怎么了?”姜清宴搂着她的脖子,由她发着尚未彻底清醒的小性子。

“陪我睡,我一个人睡不舒服。”司镜吻着姜清宴耳边的发,声音又懒又沉,有着初醒时的沙哑磁性。

她边吻边把头往姜清宴脖颈埋,姜清宴双颊飘红,把她的脑袋捧起来,“别往下了……”

司镜纤眉一挑,拿腔拿调地戏谑:“女朋友又在拒绝我,我好可怜喔。”

姜清宴羞赧地弯着眉眼,勾人的似水眼瞳又柔又媚,“我要是真的拒绝你,就不会上这张床了。”

司镜当然知道不是拒绝,何况昨晚还说了那么煽情的话,说她们的第一次要清醒着发生,不要有一丁点杂质。

她满心柔软地亲吻姜清宴的眼睛,“我开玩笑的,刚才也没想多干什么。”

姜清宴抿唇笑,“司镜,你知不知道,我现在的生活跟以前有很大的区别。”

“什么区别?”司镜配合着问。

她把被子拉上来几乎遮住她们的头,把阳光挡在外面,两个人窝在被子里相拥着耳鬓厮磨。

姜清宴回望着从前生活里的碎片与闪光,柔声说:“以前我跟她不是每天都能见上,我知道她的家人不是真心接纳我,很多时候我都不敢主动联系她。

她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我觉得相处得很温柔也很舒服,但是没有起伏……”

“起伏指的是什么?”司镜好奇地问。

“就是欲望,”姜清宴咬了咬唇,脸颊更烫了,“是她把我从沼泽里救上来,亲近我,对我好,所以我想报答她,我能给的东西都会给她。我感受得到她喜欢跟我在一起,可这种感觉达不到爱情。”

听到这里,司镜的嘴角翘起来。

“她不像你,”姜清宴的眼里褪去回忆的色彩,手指抚上司镜的眼眉,“你的眼睛里总是有很强烈的欲望,要把我融化掉一样。”

司镜的思绪被这些话牵动,嘴边的笑容浅了些。

“达不到爱情……”她忽然掀开被子坐起来,有什么在脑海里闪过,精神一下子就醒了,“清宴,你记不记得我上次说过,我觉得她跟你在一起可能是有什么目的。现在你说你们之间达不到爱情,更佐证了这个想法。”

姜清宴也跟着坐起来,双臂轻轻环住她的腰,靠在她身边与她一起回忆:“可你真的没有感觉到她喜欢你么,她在意识不清的时候,我总是听到她在念着,司镜,司镜……”

司镜脑海里有两块碎片之间忽显出连接的光线,姜清宴模仿韩悠宁叫她名字的一瞬间,陡然与遥远又熟悉的微小往事重合。

“司镜司镜,我考了一百分,你呢!”

“司镜司镜,我们考同一个大学怎么样!”

“司镜司镜,我们一起去酒吧玩吧。”

这些往事在司镜的脑海里重叠交错,最后停在当时看来只觉得寻常,现在回想却有哪里不对的画面上。

跟姜清宴初见的那天晚上,她慢了韩悠宁一步,韩悠宁在姜清宴身边陪着画画,而她却只能在卡座里看着她们。

那天的韩悠宁回到她身边的时候,步伐轻快,面容愉悦地喊着她:“司镜司镜!那边画画的女孩子好漂亮,她叫姜清宴。”

那时的她只是微笑着对韩悠宁举杯,从韩悠宁的话里去想,那个女孩子近看会有多美。

而这时的韩悠宁语气低缓下来,在嘈杂的音乐声里显得有些温柔:“我觉得看着她画画的时候,好像世界上所有的声音都停止了,连不想听到的声音都没了冲击力。”

现在细想,也许不是温柔,而是忧伤。

往事的漩涡瞬间平复,阳光悄悄地扩大铺洒在房间里的面积。

“我知道了,”司镜低垂着眼帘,悲伤的蕴意那么浓,“从小她就喜欢叫我‘司镜,司镜’,每次她这么叫我,就是有事情要跟我分享,不管是高兴的还是难过的。

我们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也是这样,她说,司镜司镜,那边画画的女孩子好漂亮,她叫姜清宴……”

司镜突然抿住了唇,嘴唇翕动得厉害,眼睛里充满了愧疚。

姜清宴的心隐隐地绞疼,她从司镜的话里听出了言外之意:韩悠宁要跟司镜分享的时候,总是这样叫着司镜。

“司镜,不是你的错,”她捧着司镜的脸转向自己,心疼又温柔地反复安慰,“有错的应该是我,是我把你当成了情敌,否则如果我把这件事告诉你,也许我们可以把她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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