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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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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原本没了生气的尸首,忽然睁眼开始喘息,另一个小黄门同样吓得面色煞白,他放开抓着夏儿的手,两腿打战忙仓皇逃了出去。

摔倒在地的小黄门亦尖叫着连滚带爬地出了凝玉阁。

夏儿扶着门框,远远张望了好一会儿,才疾步扑到床前,喜极而泣道:“姑娘,姑娘你醒了……”

燕沅难受得蹙了蹙眉,五脏六腑好似都被人生生搅过一般,疼得厉害。

她勉力侧过头,见夏儿哭得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气若游丝地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夏儿抽抽噎噎了好一会儿才答:“奴婢吃完午膳回来,就发现姑娘中毒倒在了地上,可等奴婢去太医院请来御医,却说您已经……方才那两人正准备将您抬走呢……姑娘,您醒了便好,醒了便好,您若没了,奴婢一人该如何是好……”

说到伤心处,夏儿又开始嘤嘤哭了起来,燕沅想安慰她,却连抬手的气力都没有。

她头一日进宫,与宫内之人别说无冤无仇,就是连个照面都不曾打过,到底是何人这般狠,要对她下此毒手!

燕沅张嘴想问些什么,然冷气倒灌进喉咙中,顿时让她剧烈咳嗽起来。

”姑娘,姑娘您没事吧?”夏儿着急忙慌地站起身,“奴婢这就去请太医来给您瞧瞧。”

柳太医柳拓在被请来的路上,满腹狐疑。午后也是他亲手为这位燕贵人诊断的,那时那个叫夏儿的小婢女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说她家主子中了毒,请太医前去诊断。可太医院的太医素来是看人下菜碟,听闻是个刚进宫的没甚权势的贵人,都推说忙碌起不开身。

柳拓本也想袖手旁观,可看她哭成那样,到底心软看不过去,便主动跟着那小婢女去了。

燕贵人中的是名芸花的剧毒,此毒无色无味,只消沾上一点便会没命,当时他可是反复确认了好几回,按理服下了这么大量的毒应当是回天乏术才对。

柳拓怀揣着疑问,跟着夏儿进了凝玉阁。踏进主屋时,许是听见动静,屋内人轻咳了一下,唤了声“夏儿”。

那声儿虽低,且透着几分虚弱,却悠扬婉转,如山间清泉般清澈悦耳。

柳拓霎时愣了一瞬,不由得想起先前看诊时瞧见的那张艳丽的容颜。然这回床榻上棠红的纱幔已然放了下来,只能瞧见其内隐隐绰绰的影子,柳拓低身恭敬上前道:“请贵人伸出手腕,容臣好生诊断一番。”

榻内人闻言,将一只皓若白雪的手腕缓缓伸了出来。柳拓盖上干净的丝帕,凝神细细探脉,少顷,却是蹙眉一脸诧异纳罕的模样。

不知何故,这位燕贵人此时脉象虽弱,但体内芸花的毒竟已消退了大半!

柳拓年岁不大,在太医院中也没什么资历,但自小跟着父亲云游四海,见过中芸花之毒的人不少,可其中没有一个能像燕沅这样自愈,甚至于起死回生的。

见柳拓面色有异,一旁的夏儿担忧道:“柳太医,我家姑……我家主子如何了。”

柳拓收起帕子,抬首安慰道:“夏儿姑娘莫急,许是燕贵人吉人天相,体内的毒已没甚大碍了,只是中毒后身子难免有损,我一会儿开几贴药,夏儿姑娘按时给贵人服下,好好休养,过一阵儿应当能痊愈。”

夏儿欢喜不已,“多谢柳太医,多谢柳太医。”

“请贵人好生休息,臣先行告退了。”柳拓收拾好东西,起身施礼道。

床幔内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多谢”,柳拓正欲提步离开,却忽而嗅到一股极其浅淡的香气,他隐隐觉得这股香气有几分熟悉,似是在哪处闻到过。

然他回想了一会儿,却是什么都没想起来,他自觉不是什么重要的事,笑了笑,转身便抛到了脑后。

夏儿跟着柳太医去取了药,熬煮了半个多时辰,小心翼翼地喂燕沅喝下。

那药虽苦,但疗效却佳,服下后不久,燕沅明显感觉浑身的痛感减轻了些。

身子舒畅了,燕沅不免匀出心思开始胡思乱想。她记得白日里自己好似变成了一只狸奴,被关在了金笼里,还瞧见一个衣着华贵的男人虐杀了不少人,那男人虽皮相养眼却心肠歹毒,竟还说要将她扒皮吃肉。

想起那人凌厉阴鸷的眼神,燕沅便止不住打了个寒颤。

真是个荒唐又可怕的梦!

燕沅疲惫地闭上眼,越想越怕,心下只求,就算只是梦,也别再让她见到那个令人胆战心惊的男人了。

*

那厢,燕府。

燕辙远正与沈氏一同用晚膳,但许是心事重重没有胃口,燕辙远只草草吃了几口,便停下了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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