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番外:完结以后(9)(1 / 2)
容见不能承受,哭了很久,温热的眼泪落在明野的掌心,过载的愉悦混合着不多的痛苦,容见酣睡其中,不能醒来。
不知过了多久,容见睡得很熟,没有做梦,迷迷糊糊睁开眼时,看到窗外的天色还未暗。
恍惚间,容见有点费力地偏过头,打量了一圈周围,这里不是寝殿,还是在内室的软塌上,旁边的窗户打开了一道不大的缝隙,有光隐约照了进来,但也不算很亮。
屋里的温度适宜,非常温暖。
他有些茫然,发了会儿呆,最后看向身旁的人。
容见蜷缩着身体,几乎整个人都窝在明野怀里,身上盖毯子。他不是没有安全感,而是本能地依恋这个人。
明野披着敞开的上衣,容见的侧脸贴在他赤.裸的胸膛上,能听到缓慢而有力的心脏跳动声。
大约是察觉到怀里人的动静,明野低声道:“醒了?”
容见仰起头,发现明野半垂着眼,正凝视着自己。他身边没有折子或书籍,什么都没做,似乎在自己入睡的时间里一直这么看着,奢侈地、无意义地浪费时间。
容见怔了怔,幅度很小地挪动着身体,两人的皮.肉紧贴,亲密至极。
过了一小会儿,容见还在折腾,也不知道想做什么。明野任由他的动作,容见的手掌支撑在明野的腰腹,发尾扫过明野的皮肤,明野被容见弄得有点痒,不是不能忍耐,但他不想忍下去,便伸手按住了容见的后颈。
忽然之间就动不了了。容见有点呆,意识还未完全清醒,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明野挟制住了自己。
他浑身酸痛,以前运动会一口气跑完三千米也没这么累过,又试着挣扎了一下,也只是无用功。
明野其实没用什么力气,只见容见仰起头,眼眸湿漉漉的,不久前才哭过,一副很委屈的模样。
他不动声色地看了片刻,笑了一下:“怎么不叫哥哥了?”
容见:“?”
一想起那时发生的事,自己的哭泣、恳求和眼泪,容见不由面红耳赤。
这个人还有脸说。
叫了那么多声,一点用也没有,只会欺负得更狠。
容见的鼻音很重:“不叫,又没用。”
明野抬起手,搂着容见的腰,翻了个身,将他压在身.下,手臂撑在他的脸颊旁,用引诱的口吻道:“不试试怎么知道?”
容见很固执地不愿屈服。
明野笑了笑,胸腔一震,俯下.身,吻住了容见的嘴唇。
容见微微喘息,张开了唇。他以为明野是想做,也没打算拒绝,过了一会儿才发现,明野没有那个意思。
他吻得很轻,细细密密地落在容见的脸颊和鬓边,但没什么情.欲,是纯粹的怜爱和不舍。
容见的手勾着明野的肩膀,慢慢闭上了眼。
明野直起身,打横将容见连人带被子抱了起来。他抱得很轻松,推开两扇门,走到寝殿,把容见放到了床上。
理智回笼,容见觉得方才的自己笨拙至极,他在床上打了个滚,滚到最里面,又被明野捞回来了。
这次是很正经地问:“饿了吗?”
容见点了点头。
明野拉了下旁边的铃铛,响声顺着绳子往外传开,但房间内依旧是安静的。
没过多久,外面就传来敲门声,明野没让人进来,站起身说:“我去拿。”
容见松了口气。他不是古代人,与人的界限感很强,平常就不习惯外人的侍奉,何况是这样的私密时刻,更不想被人看到。
他站起身,走起路来有点奇怪,和平常不太一样,能清楚地感觉出来。但身体很清爽,应
该是睡着的时候,明野替自己洗过澡了。
然后,随手找了件明野的袍子穿上了,尺寸过大,但也能穿。
明野端着饭菜进来,摆在桌上。菜色不多,但都是容见喜欢的。容见曾问过明野喜欢什么,明野没有骗他,说对饭菜不挑,能入口就行。
吃晚餐的时候,两人聊了很多无聊的、乱七八糟的事,这样的平凡生活却比容见想象中所有美满的事都要幸福。
*
天气越发冷了,容见缩在永安殿中,不想出门。
但今天还是要出去的,因为和明野约好见面。
是他们夏天去摘莲蓬的地方,残荷未尽,正好去湖边听雨。
准备出发前,容见在桌前写了会儿东西。
桌案是他们俩一起用的。明野换了张更大的桌子,分成左右两边,容见这边摆了各地的奇闻异事,以及感兴趣的书。
上大学的时候,容见练过毛笔字,但一个现代人,写出来的字也只能是兴趣爱好,不算擅长,写起来很慢。后来无意间发现了眉黛可以像铅笔那样用来写写画画,但又太短,也不好用。
明野知道后,用珍珠磨成薄片,又沾成笔的形状,拿给容见用了。这样的小事,交给内务府办,也不是不行。但明野到底还是自己做了,在等待容见醒来的琐碎时间里,也做好了。
容见放下笔,挑了件灰毛披风。
布征问道:“殿下是要同陛下一同用午膳吗?”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周围的人都开始称呼容见为殿下了。
第一次意识到的时候,容见还失神好久,但他没问为什么,也没有制止。
走出门后,外面果然很冷。
其实披风是明野的,容见喜欢穿明野的袍子,就是尺寸大了些,明野似乎很怕他跌倒,出门时牵手都握得很紧。
容见觉得他把自己想的太脆弱了,但握手的时候也没拒绝过一次。
此时已是深秋,剩下曾来过的地方,如今只剩下枯萎的荷叶,雨打荷叶,声音却十分动听。
容见坐在围栏边看残荷,明野是站着的,替他撑伞,外面下着雨。
外面还有几个侍卫,离得不算近。
容见侧耳听着,夏天那会儿,他还很怕明野,虽然有莫名的心动,但从不敢想得太多。此时回忆起从前的事,指责道:“你当时吃我的莲子,又咬我的手,很痛。”
雨水落在油纸伞上,从边缘滑落,半滴都没落在容见身上,明野“哦”了一声,但没有认错的意思。
容见疑惑不解:“为什么……为什么咬我的手。”
以前不能问也不想问的话,现在都可以诉之于口了。
明野低下头,目光落在容见身上。
其实明野当时想的很简单,容见的手指修长纤瘦,比剥开的莲子还要白。
时至如今,明野还记得容见的神情,又惊吓又害羞,有一丝胆怯,那么凝视着自己。
所以他坦白道:“想尝尝是什么味道。”
这么一句前后都不着调的话,容见竟意外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抿了抿唇,决定不再追究了。
听了小半个时辰的雨,容见又问:“那冬天的时候,下了雪会是什么样子?”
明野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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