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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6 章 逃到林里的可怜皇帝(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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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里规定二更天开始便是宵禁时间,除了侍卫队不允许有人在外走动,现在又是深冬,冷得很,大多数人早早就抱着汤婆子回了寝殿。

这种能让人冷得尿裤子的天气,就是奴才都早早干完了活回到房里歇下,可某一寝宫的门前还有个当值的太监在看门,屋里有人阿嚏阿嚏的在打着喷嚏,每打一声,都让太监的心脏收缩一下。

今晚出了一件大事。

当今圣上落水了,落得十分蹊跷,说是在湖边逛着逛着自己就掉了进去,谁也没去推。

皇帝自从被水里捞上以后就吓得魂不守舍,一直趴在被窝里念念有词不肯出来,左相当时刚处理完一些政务,听到下人的传报,换了身衣服赶往养心殿。

现在正在寝宫里面伺候着皇帝。

亥时三刻一到,有个英俊高大的男子忽然来到了门口,太监正打着盹,看到男子的脸,顿时把那佝偻着的肩背挺直了,他拱起双手:“右相。”

男人微一颔首,将目光挪到了门前:“皇上现在如何?”

太监如实说了皇帝的情况:“感染了风寒,一直在打喷嚏,不过御医已经开了药,静养几天便能好。”

正说着,太监快步凑上去,为难地拦住男人:“右相,您恐怕不能进去,皇上刚才吩咐奴才了,谁都不让进,皇上说现在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是水鬼,他绝对不会再让水鬼靠近他一步。”

被称为右相的男人眉心微蹙,似考量了一阵,开口道:“你先退下吧,我在这里等着皇上。”

“这,这恐怕,”太监看出男人眉目中的坚决,嘴里的犹豫咽了回去,“那您有事喊奴才。”

太监离开了,走之前一步三回头,见右相果真等在了门口,心里一片唏嘘,感慨皇上好命。

要说这广大天城最高大可靠挑不出一丝错的男人,皇帝身边的三个丞相必定榜上有名,有学识有能力外貌也绝顶出挑,就连那肉.体都是肥瘦有度,走出去不知多少人抢着要。

可这稀有的三个苗苗都是皇上的人,没一个清闲的。

右相今晚来一是要看望皇上,二是有政务要商谈,但里面的皇上咳得呼吸虚弱,天亮了都不一定能召见他。

屋内烧了炭火,皇上被窝里塞了个汤婆子,手里还抱着一个,但这样也不够,小皇帝还是坐在床榻边冻得脸颊和嘴唇发白,手掌贴着铜壁,眼神发散气若游丝地打着抖。

宋吟又打了个喷嚏,这一回连打两个,嗓子明显见哑,站在桌前的左相后背一顿,随后将一个瓷碗里填满热水,走到床边抵上宋吟的嘴唇。

宋吟被迫仰起了脑袋。

左相把碗口抵在他唇边一动不动,没有手狠地灌下去,等宋吟示意自己不想再喝,才转过身把碗重新放回到桌上。

然后他从身侧拽出一条手帕,用帕角擦了擦不小心碰到瓷碗口的手指。

这些举动都是在小皇帝看不到的地方做的,而小皇帝此刻也没心思关注

其他事,他面露恐慌,语无伦次道:“左相,你一定要查,今晚朕站在湖边,分明是有人在湖里把朕拽了下去,一定是有水鬼,你要把那水鬼抓住,否则朕不安心……()”

左相在一旁赫然站立,面无表情,他的那双眼里是毫无性和欲的平淡:“臣会去查,但这世上没有鬼怪一说,陛下何必自己吓自己。?()?『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男人分明是顺着皇帝在回答,却又不是那么认真,像在敷衍一个三岁孩童,一个不成气候的幼儿一样回答他。

宋吟牙齿咬着下唇在打哆嗦,他刚被传进这里,意识还没和原主分离,唇舌和身体都还在兀自动着。

“朕以前也不信有鬼,但你看今晚的情形,”小皇帝又气又怕,气得他扬起手,想把手中的汤婆子甩到地上震慑男人,“朕敢打包票,肯定是水鬼在作怪,你去查,查以往有没有冤死的官员妃子被沉塘了的,不许再反驳朕!”

左相安静了。

他一安静,小皇帝也没再说话,宋吟终于能安静地打量起四周。

照目前身上的粘腻,宋吟感觉自己应该刚被捞起来不久。

他冻得肩膀颤动,一头散在肩上的头发也变得暗淡无光,兀自平复好情绪,小皇帝忽然又看到了自己空中的手,他大吃一惊,把汤婆子扔到榻上,摊开双手看。

他的手皱成了一团,皮下的肉像缩了水,皱皱巴巴地瘪了下去。

这也是正常的,冬天救人难,他在湖里被泡了那么久才被捞上来,不把皮泡掉一层就不错了。

小皇帝却无法接受,他看着自己丑陋的双手,难以自控地朝男人喊道:“左相,快,把我抽屉里的茶油拿过来。”

当今的小皇上十分重视皮肤管理,他每晚都要花上一些时间来护理自己的头发和皮肤,连泡澡的水也加了料,一年下来他把自己养成了一块豆腐,甚至还有了一些体香。

左相在旁边听到他的命令,面色淡淡地转身来到抽屉前。

“陛下,在哪一个抽屉?”

宋吟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意识已经彻底占据了身体,他转头看向那一排排总共能有七八个的抽屉,暂时有些想不起来原主放到了哪,只能道:“我也忘了,你都拉开看看,快点。”

对小皇帝的胡搅蛮缠,男人似乎并没有多大的反应,或许是天生情绪不外露,总之他还是刚才那副表情,听命地一格一格拉开抽屉。

抽屉里都是些杂物,还有一些书籍,皇帝不爱看扔进去闲置了,上面还有层灰。

左相继续拉抽屉,在拉到第四格时都没见到皇帝口中的茶油,他闭了下眼,耐心有些要消退,目光在第四格停了三秒,他直接拉开最后一格。

宋吟正坐在床边打着摆子,脑子里突然涌上来了原主关于那些抽屉的记忆,里面各自都放了什么东西,清晰地浮在他脑海。

宋吟猛然朝那边看过去,然而为时已晚,最后一格已经被打开了。

里面躺着一柄柄玩具,被主人珍视地摆好放整齐,一点灰都没有,看样子

() 是常用,侧端有一颗颗圆润饱满的珍珠,总体宽度吓人。

宋吟收回了伸出去的手,眼神震颤地看着左相僵住的背影。

左相似乎是盯着那东西看了会,眼中慢慢有了古怪的波澜,薄唇变了变,做出了两个没有声音的口型:“□□。”

□□。

只要不是三岁小孩都知道这个词绝非褒义,通常用来形容人放荡重欲,他是看着小皇帝的物件说的,必定说的也是小皇帝。

宋吟离得近,自然是看到了那两个字,但他立马转过头强行无视掉,手指塞进腿缝里埋住,双肩也微微往里面缩了缩。

宋吟不和男人计较,也绝对不会大声说自己看到左相在骂自己,叫人进来把左相拖下去打三百大板,让左相知道辱骂自己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承受多大的痛苦。

他就算看到了,也会装没看到。

因为男人说的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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