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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虚此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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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如深蹦了半步。

看李无廷站着没动,他又朝人蹦了一步过去。

这一步蹦得太远,差点冲到李无廷身上。宁如深惊了一跳,擦着人侧身一个趔趄!

眼看要噗通摔倒。

李无廷突然伸手,抓着他的腰带将他捞稳,“故态复萌?”

“……”金銮殿上的倒地碰瓷一瞬重回脑海。

宁如深站稳了道,“臣只是崴得厉害。”

李无廷沉下一口气,忍无可忍地抵了抵额,“有两刻钟了。”

宁如深:嗯?

“宁卿的脚应该好了吧。”

一股难言的心照不宣在对视间弥漫。

宁如深顺着这梯子一溜,放下腿,原地蹦了蹦似惊讶,“呀,还真是。”

“……”李无廷。

旁观的管范完全看不懂这出。

贡院是供考生参加会试的考场。

占地面积很广,跨三街一巷,墙院高大森严,考棚整齐而密集地排布。

李无廷这次视察即兴而随意,身上还穿着练箭时的玄色修身常服,没有声张,只带了些侍卫低调出行。

宁如深跟着李无廷踏入贡院大门,一股肃然紧张的气氛便迎面扑来。

他呼吸微微一屏,又听李无廷道,“宁卿对这里可有印象?”

宁如深摇头,“午夜梦回都不敢回这里。”

李无廷,“……”

管范在一旁引着路,闻言笑道,“宁大人说笑了,你可是从这里出来的状元郎。”说话间已进到里面,他道,“陛下,就是这边。”

圣驾亲临,院内官员纷纷前来拜见。

随驾的官员一多,宁如深便自觉缀到了后面。

李无廷视察起考场便没再逮着他挖坑,冷俊的面容上多了几分帝王的严肃沉稳。一边考察,一边同随行官员问话。

宁如深在后面听着,句句切中利害问题。

贡院很大,他们花了好长时间才逛完。

宁如深看完有些感叹:

古代的考场条件实在太差,这么多考生挤在一个院子里。棚舍隔开,冬冷夏热,一连几天不让出去,五谷轮回都在里面。

十年寒窗,最后在这里拼出个功名。

但也是时代的局限,没有办法。

他正揣着袖子张望感慨,忽然听李无廷的声音在前方响起:

“食宿条件尽量好一些,钱找户部拿。”

管范躬身遵旨,“是,陛下。”

宁如深抬眼看去。

隔着两排官员,只见李无廷身姿清凛,映着背后一片略显萧肃的场院。眼底却并非凌驾高处的漠然,而是装着芸芸百姓。

在他微怔间,李无廷已经转身准备离开。

后者迈出两步对上他望来的眼神,脚步顿在他跟前,“宁卿是有什么疑问。”

“没…”宁如深思绪回拢,“钱够了吗?”

他记得半个月前国库还穷得叮当响。

李无廷唇角弯了下,似心情不错,“抄了几家,暂且充裕。”

……差点忘了这个。

宁如深抚掌轻叹,“好。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李无廷,“……”

管尚书笑得勉强,“话不是这么用的,宁大人。”

·

视察完贡院,圣驾启程回宫。

宁如深来的时候是被李无廷捎来的,坐着那驾低调的青笭马车。

现在他站在贡院门口,开始思考自己该怎么回府。

他这一天被李无廷在几个地方挪来换去,跟盖碗猜球一样。也不知道严敏会不会跟来贡院接他。

正想着,门口的青笭马车掀开了车帘。

德全从帘边探出头,指指点点,“宁大人怎么还不上来,净让陛下等着!”

宁如深:???

他在身后官员们写着“果然是大红人”的目光中登上马车,帘子一掀正对上李无廷那张冷俊的脸。

李无廷,“还在磨蹭什么。”

宁如深,“………”

不要一副我们约好了一起走的语气。

他默了几秒,很快又从善如流地钻进来,说了声“多谢陛下”便坐到了李无廷身边,舒服地蹭起车来。

马车一路穿过京城的街道。

车厢内摆设齐全而舒适,身下是丝滑细腻的绸垫,一旁熏着淡淡的香。矮几上还摆了茶水、点心。

李无廷端坐正中,只喝了几口茶。

宁如深坐在他旁边,目光频频落在点心上。

如果不吃,会放坏吧……

他喉头微不可察地动了动。

李无廷起初瞥见还视而不见,等看见宁如深吞咽的动静越来越大,终于忍不住,“你想吃就拿。”

宁如深眸光一亮,伸出手,“这不好吧,多没规矩啊……”

李无廷呵了一声,正要开口。

车厢突然猛地摇晃,马车堪堪一刹!

宁如深手探到一半,上身蓦然倾斜,“嗯…”他手一落就撑在了正下方——入手是光滑柔软的衣料,一片温热透了出来,紧实的肌肉顶着他的掌心。

他垂眼只见自己撑在了李无廷的大腿上。

还有几缕发丝垂落,盘绕在那膝头,缠过李无廷的指缝。

宁如深心头一跳,忙收回手。

抬眼却看李无廷神色淡淡,似乎并没有什么反应。连被发丝拂过的手指都没动一下,只朝他扫来一眼。

宁如深抿了下唇,“陛下,臣……”

刚开口,前行的马车又是一晃。

他一手忙扶住桌沿,另一只手再次按到了李无廷腿上。因为想要闪避,反而比上次还靠上面了一点。

手心沿着那隆起的弧度往内侧滑去——

这次,手心下的肌肉骤然一紧。

接着他手腕被抓住。

李无廷抓他的力道很大,一手将他拎开,沉沉看向车帘外,“外面何事惊扰?”

车帘外传来侍卫诚惶诚恐的声音,“回主子的话,这会儿正经过闹市区。有几个小孩当街嬉闹,属下怕撞到人。”

“主子,是否需要属下过去驱……”

“不必。”李无廷开口,“朕的大承,何时连小孩当街嬉闹也容不得了?”

他说,“慢慢走吧。”

“是,属下遵命。”

马车又缓缓起步,轻晃着前行。

宁如深手心还残留着一些热度。

但更多的是在回味刚才那番话,还有李无廷说那话时的神色。

他望着李无廷,睫毛微动了下。

李无廷侧目,“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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