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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第 53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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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闭了闭眼,绝望地回答:“知道。”

穿过一楼的长廊,打开最边缘的门,是一条通往地下室的台阶。

齐娇一级一级地迈下台阶,还未进入地下室就已经感受到了阴寒的冷意。

她抬起瘦白的手,轻轻推开那扇厚重的门。

门里和门外是两个世界。

门里一片漆黑,就算摁开了灯,也只有微弱的光芒。

还不如手机屏幕亮起那一瞬间的光亮。

地下室阴暗潮湿,甚至带着几分霉味。

墙上挂着各式各样的鞭子。

在屋子中间,有一个鹅卵石做成的长方形工具。

齐娇先走进去,杨佳妮紧随其后,她进来之后便关上了门。

仿佛抽离了齐娇的所有希望。

杨佳妮从墙上拿起了最趁手的鞭子,尔后低声道:“齐娇,跪下。”

齐娇跪在了那铺满鹅卵石的地方,膝盖被摁得快要碎裂掉。

“你可知错?”杨佳妮站在她身后不远处,但在昏暗之中无法辨认她的位置,她的声音也很冷,和这地下室融为一体,“你怎么敢的啊?”

齐娇咬唇:“对不起。”

“她碰了你哪里?”杨佳妮问。

齐娇沉默不语。

“不说是吗?”杨佳妮又问。

齐娇只剩那句,“对不起。”

杨佳妮冷笑,“你可真喜欢她啊。要是我的娇娇还在,她现在是不是也该谈恋爱了呢?”

齐娇抿唇:“对不起。”

“我的娇娇可从...

来不说对不起哦。”杨佳妮的声音越发幽冷,还传来了低低的笑声,“我的娇娇喜欢说:妈妈,我错了。”

齐娇皱着眉,低声道:“妈妈,我错了。”

“语气不对。”杨佳妮说着,一鞭子抽在了齐娇的后背,带着凌厉的风声。

“……”

齐娇闭上眼,感受着仿佛不会结束的疼痛。

这些令人痛苦的日子啊。

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是否只有像她那样,才会解脱?

可应该会有下一个人来承受这份痛苦的吧。

可这日子,会结束吗?

日式装修风格的包厢内久久无声。

许清竹和梁适的目光对上,都从彼此眼中发现了不可置信的情绪。

甚至有一丝诡异和害怕。

因为赵莹下午和人约了打高尔夫,所以梁适和她吃完饭后就一个人闲逛。

后来发现没什么心思逛街,之后便把自己关在车里,等许清竹的同时便在思考这个问题。

思考了一下午,都没有思考明白。

大抵是因为齐太太给她的压迫感太强,将她的整个思绪都压制住,脑海里的所有信息点像是一团乱麻,她根本找不到线头在哪里。

好几次都感觉要找到了,却又无果。

傍晚时和许清竹见面,也还是不在状态,买杯奶茶都能忘记结账。

幸亏许清竹跟在她身后,这才避免了在人潮中被喊回去结账的尴尬。

离音乐会开始还有段时间,两个人干脆来日料店吃饭。

进入包厢后,梁适尽量一丝不苟地讲述了上午遇见齐太太的全过程。

没办法,太诡异了。

她的主观情绪太浓烈,导致失去了客观思考。

可没想到许清竹一下发现了其中最重要的点,而在两人异口同声地说出那个字的时候,双双沉默。

齐太太为什么会说自己死过一个女儿了呢?

安静过后,许清竹喝了一口奶茶,试图给这件事盘逻辑,“之前我问过赵叙宁,她说齐娇在初三那年跳过一次楼,之后就和销声匿迹了一样,所以她有没有可能指的是这一次?在她心里,齐娇是死过一次的。”

而梁适的思维却因为那个“再”字彻底打开。

在许清竹提出这个可能性后,她缓缓摇头,“不太像。”

一下午的迷茫在此刻似乎找到了发泄口,她脑海中的那一团乱麻开始变得清晰。

良久,梁适温声道:“她在和我说话的时候,提到了两个称呼,一个是齐娇,还有一个是我的娇娇,她在喊我的娇娇时,语气缱绻,就好像在怀念一个回不来的人。”

“对。”许清竹从记忆中抽丝剥茧,也想起了她第一次见齐太太的时候。

那时她也说:“和我们娇娇长得好像啊。”

她的语气就是像梁适说得那般,温柔缱绻,还带着几分怀念。

“但她在说齐娇的时候就没什么感情。”梁适说:“而且我感觉她对齐娇有着非常强的掌控欲,她知道我去找过齐娇,还警告我不许再去找她。”

“她怕我们发现什么呢?”许清竹疑惑发问。

梁适摇头,“这就不清楚了。之前……”

她忽地顿住。

正好服务员进来上了个菜,而她一直保持沉思。

等到服务员离开,许清竹才问:“怎么了?”

“上次我去找齐娇的时候,她和我说——要是我跟你说,齐娇已经……”梁适说:“她只说了这半句,然后就没说了,这后边能接什么呢?”

“疯了?死了?被人杀...

了?”许清竹皱眉,“可现在的齐娇不是原来那个吗?”

“不确定。”梁适说:“但从照片来看,是一张脸。”

“可是我不理解。”许清竹说:“如果你妈,就是梁家那个,她如果想虐待你,自己动手不行吗?为什么要把你扔给杨佳妮?”

梁适抿唇苦笑,“她可能还想在她的孩子们面前做个好母亲吧。”

所以“借刀杀人”。

她也没办法理解邱姿敏。

在她看来,邱姿敏的行为很像是疯子。

疯子是不会被常人所理解的,而且永远不要试图去走进疯子的内心,站在疯子的角度去思考问题,这样可能会变成下一个疯子。

梁适觉得,齐太太那边的很多问题也还是得问齐娇。

可她又不忍心在那个温柔的女孩儿伤口上去撒盐。

她今天在片场都害怕成那样,遑论是一直在经历那些的齐娇。

可不去问,齐娇就会好吗?

她真的很想报小时候的仇。

所有的家庭暴力,都应该去死。

因着在思考这件事,梁适一整顿饭都吃得心不在焉。

许清竹也察觉出她情绪不对劲儿,所以在吃完饭后主动说:“要不我们直接回家吧,音乐会以后再听,回去早点休息。”

梁适一听慌了,立刻道:“不用,我没事。”

音乐会还是要听的,她要完成任务呢!

而且,票都买了。

听说这是个世界级的钢琴演奏家,一张票两千块。

梁适不可能浪费四千块的,就算她心事重重也能去听!

她回答得太过激动,把许清竹都吓了一跳。

许清竹疑惑:“你很喜欢她吗?”

梁适:“……”

那也倒没有。

这个钢琴家是梁适之前那个世界里面没有的,而且梁适在音乐方面的造诣确实不高,经常是听着纯音乐入眠的。

和学渣听英语睡觉是一个效果。

此刻面对许清竹的问题,她低咳一声,“还行。”

于是两人去了音乐厅。

距离音乐会开场只剩几分钟,音乐厅内已经快坐满了人。

梁适买得早,位置绝佳,她拉着许清竹找到两人的位置。

梁适先安顿许清竹坐下,然后去了趟卫生间,等她回来的时候,钢琴演奏家已经坐在钢琴前,音乐厅内的灯光暗下来,梁适怕挡住后排的视线,弯着腰进里侧。

而她们身侧是一对情侣,不知发生了什么,女方要闹着换位置,梁适就八卦地听了一耳朵。

结果不知从哪里来的一股力量,推了她一下,她没站稳,径直往后倒。

许清竹伸手拉了她一把,她直接就坐在了许清竹腿上。

好巧不巧,她太重。

压得许清竹在黑暗中发出了一声闷哼。

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梁适吞了下口水,手却勾着许清竹的脖颈,出于求生的本能让她抱着对方。

全场灯光熄灭,钢琴声适时响起。

梁适的手刚好和许清竹的拉在一起,手心传来潮热的温度。

她心跳得极快,不知是吓得还是怎样,但都被钢琴声压了下去。

在她走神之际,许清竹忽地低声问:“梁老师,坐得舒服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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