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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探(他知道她死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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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日里,裴府每天都会送来食盒,多是些私房点心,或是新鲜蔬果。

连赏玩的盆景鲜花也都一并送来了,秋海棠玉簪花正是花季,中秋拜月也多供着鸡冠花九节藕。

除了这些当季的,还有两盆暖洞子里催开的石榴花。

戥子啧啧称奇:“去岁姑爷就送过这个,这花枝子是怎么一边挂果一边开花的。”

两盆石榴盆景,一盆刚结起石榴了,一盆花开正当时,小桌上的红白软子石榴摆在甜白瓷碟上。

戥子瞧了又瞧:“这石榴的一辈子,都在这桌上了。”

燕草直笑:“这两盆呀,是分别养在不洞的花房暖洞中,这才一盆结果一边开花。”就这么两盆花,一盆就得七八两银子。

戥子把花捧到她面前,阿宝的目光凝在花枝上,半晌都没出声。

外头淅淅沥沥下起雨来,这才刚过中秋,就接连下雨,打落了一地的桂花。

阿宝一听风雨声,立时便道:“把窗关……”

戥子听了扭身看她,奇道:“关窗?这点小风就要关窗呀?”

她方才不仅想让戥子将窗户关严实,还想让戥子赶紧拿条软毯来,免得受了风,头痛骨痒。

戥子看阿宝又不吩咐了,拿了匣子点心来:“你这都坐了一上午了,这书就这么好看?吃点奶枣子罢,中午让厨房蒸螃蟹吃,我看厨下买了一篓螃蟹呢。”

裴府是好,可金窝银窝不如自己家的草窝。

还是在林家才自由自在,想吃什么吃什么,想买什么买什么。

阿宝才刚想起石榴花的好处,就又想起那不能见风,不能晒太阳的日子。

戥子刚往她嘴里塞了个枣子,红姨便进来了,她把戥子赶到一边,直问阿宝:“你跟姑爷吵架了?”

“那你还赖在娘家干什么?就算开荤,那也开了三天了,赶紧回去罢。”陶英红细看阿宝的神色,知道阿宝有事瞒她,越是如此越不能由着她的性子留在娘家了。

哪有出嫁的女儿,一拌嘴就回娘家的。

“吃了中午那顿螃蟹,你呀赶紧回去。”说着看了看阿宝手中的书,笑道,“这嫁了探花郎就是不一样。”

阿宝也看了眼手上的书,她刚“病”了的那两年还能走动,等到走不动了,便只能闷在屋中。

看书成了她唯一的消遣。

陶英红忧心完阿宝,又忧心儿子:“说是过两天就走了,行李冬衣冬靴,都预备好了,等你得闲,跟我一起去庙里烧香罢。”

阿宝点头应下,伸手揉揉红姨的眉心,冲她笑了:“红姨,别怕,不会有的事的。”

这辈子,红姨必能瞧见阿兄娶妻生子。

一家人美满团圆。

再回裴府,马车越是行,阿宝越是觉得气闷。

戥子燕草都瞧出来了,却都不知为何,戥子没话找话说:“要论这桂花糕,那还得是白露娘的手艺最好,等回去,我让大厨房做些送来?”

“也好。”阿宝点点头。

马车停在大门边,门房见是六少夫人回来了,十二分的殷勤。

走过回廊,绕过花园子,人人见了阿宝都比往常还要更恭敬。

阿宝迈进留云山房的大门,扬头一看,裴观书房中静悄悄的,这时候他在歇晌?

青书松烟都不在,卷柏迎了上来,埋着头道:“少夫人回来了?少爷有事出门会友去了。”

阿宝应一声,缓步往卷山堂去,微微松了口气,她还真不知,遇见裴观要露出什

么神色才好。

在家时戥子已经觉得阿宝古怪,这会儿看她连步子都变慢了。

不再是原来那往前直冲的模样,倒有些端方。再想她这几日里举止坐卧,像是整个人都去了躁意。

出嫁这几个月都没变,这会儿瞧着,才有些像“少夫人”的模样。

螺儿打着帘子等阿宝进屋去,结香沏了茶来,两人对望了一眼。

阿宝托着茶盏吹茶,眉梢未抬,问:“怎么了?”

螺儿一激灵,还是结香快人快语,上前便道:“昨儿白露来了,她说她娘给她看了门亲事,想给少爷磕个头。”

阿宝“嗯”一声:“赵管事的儿子。”

她记得白露的亲事是经她手办的,因白露是裴观院中的一等丫环,裴三夫人将这事交给她。

“她也在观哥儿院里七八年了,该给她这个体面。”虽说观哥儿一直住在外院,但到底是一等丫头,原来又是预备着要当通房的。

裴三夫人让阿宝料理,往后抬不抬通房,得看阿宝安排什么人。

白露大概是不甘愿的,走的时候哭哭啼啼,那时宋婆子已经因为金猪一事没了差事,白露是因生得美貌,才被赵管事的儿子求去的。

后来她成亲生子,还带着孩子进院中来磕过头。

结香诧异:“姑娘知道呀!”

阿宝没接这句,她想了想道:“赏她两匹缎子,多给一年的月钱,还有添妆按着银杏的份例给。”

结香又看眼螺儿,她那会儿在自个儿屋里,根本没同白露照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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