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79章(1 / 2)
虞白在床上一动不动躺了半个多小时,头脑却一直保持着清醒。脸颊上被打到的部分有些轻微发肿,时不时隐隐作痛。
他给江澈发了条定时短信,让对方明天十二点给他打电话,如果打不通,就立刻报警。
忽然,他听见门外传来很轻的脚步声,没一会儿,卧室门就被人用钥匙打开了,灯光随即亮起。
钦明华瞥了眼桌上的空水杯,放下心,指着床上的人说,“徐医生,这就是我那不学好的孙子。”
“你孙子都长这么大了?”徐医生错愕道:“说起来,你儿子现在怎么样了,病好了吗?”
钦明华和虞正谦尴尬对视,谁也没吭声。
徐医生顿时了然,“你儿子当年在我那儿治几天就走了,这没治好,赖不到我头上吧?”
钦明华忙道:“是是是。”
“你们家这情况我也是头一回见。”徐医生啧啧道:“老子不正常就算了,儿子居然也不正常。看来性取向确实有遗传,长见识了。”
这个仿佛破风箱一般的嗓音,即使过去多年,虞白仍是第一秒就了听出来。
当年他们找到虞子钦的时候,现场有个穿白大褂的男人当场被警方带走,现在想来,应该就是这个徐医生。只是对方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居然逃过了警方的调查。而且看架势,戒同所估计也还开着。
这也印证了他的猜测,钦明华送来的那杯水里大概放了安眠药之类的药物,好让他失去抵抗,在不知不觉中被送走。
他是真的想不到,经过当年那件事之后,他名义上的爷爷奶奶,竟然还没吸取教训,推虞子钦入火坑还不够,现在还要来推他。
徐医生话里话外皆是戏谑嘲讽,钦明华不是听不出来,她僵着脸,说话的语气却带着讨好的意味,“是是是,所以今天特意请徐医生过来,就是想让你帮忙看看我这个不正常的孙子还能不能救。”
她顺着徐医生的意,刻意强调她这个孙子“不正常”。
虞正谦跟着点头。
徐医生哈哈一笑,“钦老师说笑了,救当然能救,只是嘛,你也知道,现如今诊所生意不好做,呃所以这个治疗费可能稍微有点高……”
“这个没问题。”虞正谦一脸我懂的表情。
几个人一起,把虞白抬下楼,上了路边停靠的一辆老式皮卡车,往市区开去。
钦明华和虞正谦没有跟着上车,徐医生收了钱就把车开走了。
深夜的街道冷清空旷,车厢内十分安静,虞白独自倒在后座,继续闭眼装睡。
大约开了四十分钟左右,车子停了下来。
老式皮卡速度并不快,一路过来走走停停,也耽搁了一些时间。照这样推算,估计也就走了十几公里。和多年前那次的位置不一样。
徐医生下了车,和提早等在那里的男人低声交谈起来。虞白试图偷听,结果什么也听不见。没多久,后座车门打开,虞白感觉自己被谁架下车,安置在一台轮椅上。
他被推进了一栋装修普通的两层小楼,白墙泥地,大门口的牌子上写着“牙科诊所”四个大字。
戒同所毕竟是非法机构,这块牌子就是为了掩人耳目。
小楼占地不大,内里房间倒是挺多,光第一层就有十几个小单间。
虞白被送到了一楼最里的房间,中途他恍惚听到了一声凄厉的哀叫,禁不住微微皱眉。
那年刚找回他爸时,虞子钦的状态他至今记得清清楚楚,因此决定将计就计被带走时,他早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此刻却仍被这可怜无助的哀叫惊得心脏紧紧一缩。
约莫是到了地方,轮椅没再往前。虞白被一个男人搀进房间,随意地丢在一张单人床上。
床上空空如也,没有被单,也没有被子。虞白被什么东西咯了一下,差点叫出声,幸亏理智还在,咬牙忍住了。
他疼出一身冷汗,呼吸略有些凌乱,正暗自屏息凝神,就听徐医生说,“哎你们俩,人放好了就先出去,他的衣服等会儿我来脱。”
虞白一愣,又听另一个声音说,“哟,怎么的,看上了?”
紧接着,他的下巴被人捏住,“啧,长得跟个女人一样,确实好看,你瞅这小脸儿白的。”
“当然好看,这是那个人的儿子。”徐医生说。
“哪个人?”另一个陌生的声音问。
这声音听着尖细,应该是个女人。虞白心想。
“还能是哪个?虞子钦呗!”捏着虞白下巴的男人说,“听他念叨好几年了!要我说这家人也是挺奇葩的,老子老子是弯的,儿子儿子是弯的,一家子基佬。”
“我现在看老徐也挺奇葩的。”那女人笑道:“你说你一开戒同所的医生,怎么现在自己还弯了,你深柜啊?”
“你懂个屁。”徐医生啐了一口,走过去摸了摸虞白的脸,说,“妈的,当初差点就操到他老子了,可惜后头出了意外没成。不过现在操到儿子也不错,这小脸儿长得比他老子更好看。”
说着,把旁边碍事的男人赶开,伸手就准备脱虞白的衣服,结果下一秒,就被床上的人摁住脑袋,狠狠磕在床沿上。
徐医生顿时发出惨叫,刚要挣扎,就被磕了第二下,第三下……直到磕到第五下,虞白才松开手,像扔抹布一样把满脸是血的男人撂在地上,自己拍拍手,利落地翻身下床。
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突如其来的变故只发生在瞬息之间,其他两人压根没来得及反应。
站在床边的长发男人率先回过神来,尖细的惊叫炸得虞白耳朵疼。
刚才只听到声音,判断也比较片面,现在亲眼见到才知道,方才他以为的“女人”,实际上也是个男人,确切来说是有些不男不女。对方留着长发,打扮中性,身板薄得跟纸片似的,样貌又的确是男人。
虞白眼中的戾色一闪而过,抬腿就是一脚,三两下卸了对方胳膊。
男人嗷嗷叫痛,蜷缩成一团在地上打滚。
“我操?!”另一个男人大惊失色,这才终于反应过来。
虞白掀掀眼皮:“你想操谁?”
男人闻言怔了怔,还没来得及消化眼前突发的变故,虞白抄起轮椅就往人背上抡。
寂静逼仄的长廊上,忽然响起一声高昂的痛呼,紧接着是重物落地的声响。
男人面部扭曲,脱力地跪趴在虞白脚边,身体还在抽搐,人已经没了意识。
虞白一脚把人踢开,手指捻了捻身上不小心沾上的血迹,神色淡淡地走出房间。
他对这栋小楼的构造并不感兴趣,只简单扫了几眼,确定没有监控后,便径直走向楼道旁的某个房间。
推开门,就见门口站着个大约四十岁的中年男人,正在操控手上的遥控器。正对着门的沙发上跪着一个赤身裸体的小男孩,他满脸痛苦,看长相也就十多岁的样子,太阳穴上插着一条黑色电线,湿透的身体时不时抽搐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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