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故事(1 / 2)
外界风雪怒号,葫芦口内温暖如春。
袁玉堂简单用过晚餐后尚未睡意,便与商队众人围坐篝火前烤火取暖。
整个商队大约十三号人,除了陈朗父女外,清一色彪悍体壮的大汉。
营区内支楞起七顶厚毡帐篷,其中四顶用作临时住所,三顶用来存放货物。
袁玉堂为了不惹人生疑,对存放货物的帐篷敬而远之,但是路过时眼尖瞥见其中一顶帐篷内似乎摆放着折叠木质云梯,也不知道有何作用。
东北道贴近苦寒塞外,故而生长于厮的汉子大多具备豪迈之风。
吃饱喝足后,一众精力无处宣泄的汉子们便纵情高歌。
粗矿嘹亮的歌谣回荡,火堆燃烧噼啪伴奏,异域风情弥漫,袁玉堂莫名有种不真实的错觉,仿佛画皮鬼城里经历的惊心动魄只是一场梦。
“袁公子,你在看什么发呆呢?”
愣神间,耳畔突然响起如出谷黄莺般的清脆嗓音。
袁玉堂回过神来,便看见一张宜喜宜嗔的娇媚靥颜正笑眯眯地打量着自己。
“无甚,走神罢了。”袁玉堂轻笑答道。
玲珑双手抱着膝盖,娇美动人的脸蛋枕在手臂上,天真烂漫地侧头娇笑道,“袁公子,我听爹爹说,绍州境内有一座一色湖,落日时分,天水一色,美不胜收,你去过么?”
袁玉堂摇头做苦笑状,滴水不漏地现编谎言道,“说来惭愧,在下家教甚严,游学前终日苦读诗书,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成想家乡之畔竟然有如此良辰美景,还得由小姐之口知晓,这趟大难不死回去,必然要补回那些年的缺憾,游遍绍州所有风景名胜,到时候有缘再为小姐介绍。”
玲珑捂嘴娇笑,杏眼儿咪成两轮弯月,柔媚如盈盈秋水,“咯咯,看不出来袁公子还是个书呆子。”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突然一个长相粗莽的青年走来,目光挑衅地望着袁玉堂说道,“袁公子,今夜有缘相逢,本该痛饮几杯庆祝,奈何行商期间严禁饮酒,恰逢月黑风高,不如由我来给你讲一个塞外的故事助兴,如何?”
玲珑不悦地鼓起小脸儿瞪了青年一眼,似在恼怒他打扰两人谈兴。
袁玉堂微微一怔,稍一思绪,便释然。
此情此景,分明就是粗莽青年不喜他与玲珑过于亲近,故而上门挑衅。
顺着这个思路,粗莽青年待会要说的故事大抵是恐怖故事,好让自己受惊出丑。
想到这里,袁玉堂不禁感到好笑,深叹还是古人淳朴,不像前世饱经荼毒的新生代,满肚子狗屁倒灶的龌龊。
只是所谓的恐怖故事,真的能吓倒刚刚经历过画皮鬼城恶战的袁玉堂么?
“如此,有劳兄台。”袁玉堂云淡风轻地抱拳道。
粗莽青年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坏笑,故意横坐在袁玉堂与玲珑之间,扒拉几下篝火,清清嗓子便开始讲述故事:
太康初年,新皇登基,塞北狼族起兵作乱,打得边军丢城弃地,所过之处寸草不生,近千里肥沃黑土几成白地。
有一五岁孩童,名曰林二,父早年失踪,随母遁入山林艰难求生。
十年过去,林二长大成人,这年寒冬冰封千里,家中存粮耗尽,母子二人三日未曾果腹。
林二自幼养有一猎犬,唤作黑儿,通人性,能人言,这时候提议道:
“小主人,出山以西三十里有一大湖,名曰颚加尔,湖中水产丰美,肥鱼比比皆是,极易捕获,不如去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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