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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07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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蹙金珠喜欢什么,金屋娇就不喜欢什么。这是不被祝福的品种,自然在福气昌盛的年代生存不下去。

年羹尧拿出来的这一株,也不是纯正的金屋娇。应当是有人把金屋娇的残株和别的有毒品种嫁接了起来,才弄出了这么个四不像的东西。

还在王府里种了一大片。

年羹尧说:“这金屋娇是有毒的。毒性并不猛烈,但与水相合,又种在皇贵妃的院子外头,长期影响王府后宅之中的水脉风气,生活在其中的女子都会受到影响。体质差些的,身子骨会越来越弱,便是身子强健的人,长期与之共存,也不会怀有身孕了。”

这后宅之中一大片的金屋娇,而且是在皇贵妃入府后才种下的。

皇贵妃就是中了毒,身子才会越来越弱,之后难以受孕,有了身孕身子骨又差些,最后才在生了六阿哥四格格后病势沉重的。

年羹尧的人几乎是查访了无数的人,才寻到了这么一点点的线索。

“这些金屋娇,在皇上被晋封为雍亲王后,因扩建王府都被铲掉了。但因为金屋娇毒素的影响已成,皇贵妃的身子还因她日常思虑重些,已是很难将养回来了。后来便是没有了金屋娇,皇贵妃也养不回来了。”

可以说,金屋娇是皇贵妃年纪轻轻致死的最大原因。

年姒玉看着那干透了的金屋娇,也没有用手去碰,年羹尧怕给自己幼妹带来影响,只叫年姒玉瞧见了,就将东西重新放回了他的小荷包里,原样收起来了。

这金屋娇的毒,对男子是没有什么影响的。影响最深的,还是女子。

用这样阴毒的东西害人,那心肠可真是够毒的。

年姒玉瞧见年羹尧小心翼翼的模样,便轻声问道:“这东西种在姐姐的院子外头,应当是针对姐姐的。可这样一来,后院中所有的女子就都不会有身孕了。”

“这个人,不但不想让姐姐有孩子,甚至不惜让后院所有

的女人都不能生育。”

年姒玉想,也就是仗着金屋娇种的离别人的院子都远。否则的话,钮祜禄氏耿氏这些人,只怕都是短命的。

这个人手段这么狠,倒像是自己有孩子才能干出来的事情。但也不是说,那些没有子嗣的女人们干不出来。

金屋娇的残株可不好找,这身份不高,手上银钱不多的,只怕也找不到这个东西。

如此一来,值得怀疑的,也就是那么几个人了。

不过,那尹氏不也曾有身孕过么?可见这金屋娇,不一定真对后院中别的女子有什么大的影响。

年羹尧说:“即便耿氏有了身孕,她那个孩子也生不下来的。金屋娇的毒,便也是她的死因。”

年姒玉后来没再过问胤禛尹氏的事。胤禛也没再说过尹氏的事。

年姒玉还以为尹氏是被处置的。如今从年羹尧这儿才知道,尹氏的死竟也跟这金屋娇的毒有关。

她轻声说:“我进宫后,翊坤宫中并无此物。外头御花园里,还有宫中,也没见到此物。这园子就更没有了。”

因为她是蹙金珠,这些乱七八糟的有毒的花她都认得,便是瞧见些不合时宜的,早就想法子叫人铲掉了,根本不会让这些东西近身。

莫说是有人故意种金屋娇,便是无意的,她也是看到就会让人铲掉的。她这眼里头,就容不得这些东西。

更不会留着这些东西祸害自己了。

年羹尧道:“你入宫前,在武昌府的那次意外,他们是不管你入宫还是不入宫,都是打定了主意让你不能生的。你受了重伤,事情成了,自然入宫后,见不到这些脏东西了。”

说起这个,年羹尧铁尺汉子,都觉心疼,“你与皇上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以你的年纪,早就该有孕了,偏偏你这儿一点动静也没有。他们目的达成,自然是不着急的。因为他们知道,你不能生。”

这该是多么残酷的斗争,才会叫他们把心思动到年家的女儿身上?

年家不吃这个亏,哪怕是付出再大的代价,也要把动手的人查清楚。年家的女儿,不能这么白白的叫人给害死了。

年姒玉默然不语。这些人还真是成功了。

皇贵妃叫他们害死了,单单留下六阿哥和四格格。

原主也叫他们安排的意外马车给撞死了,要是没她来了,原主这身子骨早就被埋了。

对付年家不手软。弄了年家的两个女儿,接下来该轮到谁了呢?

首当其冲的,不就是如今炙手可热的年大将军年羹尧了么?

他们动了这么狠的手,这背后必定花了更多的心思抹平痕迹,想要查出来不容易。

但年羹尧坚信,他一定会查出来的。

不管是谁,对年家的人做了什么,他都会查清楚的。

只是这金屋娇藏在袖中,干透了的花,却叫铁尺汉子年大将军的心一阵阵的发寒。

他看着容色艳绝的幼妹,想起她在皇上跟前莞尔娇柔的模样,心里一阵阵的发涩。

喉头紧了紧,半晌后,他才道:“玉儿,这金屋娇,先帝的时候也曾用过。”

年姒玉忙问:“谁用过?”

年羹尧道:“孝懿仁皇后被用过。孝昭仁皇后被用过。”

这两位,都是年纪轻轻因病殒命了。和皇贵妃那会儿差不多。

孝懿仁皇后还曾有过一个小女儿,女儿没能养住,没能活下来。

“谁给她们用的?”年姒玉问。

年羹尧目光淡下来:“能有谁给她们用?两位皇后出身名门,那不是寻常的人能碰到的。谁敢给她们用?先帝将人护的滴水不漏。你说,谁能给她们用?”

“这事没有定论。也不会有定论。但

金屋娇的毒,在禁内不是秘密。有些时候她们活着有用,有些时候,她们不在了才有用。有些时候,佟家不需要的就没用了。换了一个年岁小的在禁中,就更有用了。”

轻飘飘的几句话,道尽了宫闱秘辛。

好似他什么都没说,却什么都说了。

他知道,幼妹聪慧,她是能懂得的。

年姒玉起先还听着,听到后来,越觉不对劲。这说的是什么话?这些话,又是在隐射谁?

说先帝别有用心,利用女人?还是在提醒她要小心胤禛?

这是内涵吗?这简直是在明涵。

这是在侮辱胤禛。

年姒玉忍不了这个。

她眸中带了些怒意,不与年羹尧打这哑谜了,话里也带了些尖锐的嘲讽。

她目光锋利的盯着年羹尧,说:“二哥回京,皇上令文武百官相迎。他们跪迎你,你不敢领受。但你年大将军之威势,朝野皆知。皇上跟前,可有为此说过你什么?”

“二哥往西宁平定叛乱,皇上圣旨上说。西宁兵捷奏悉。壮业伟功,承赖圣祖在天之灵,自尔以下以至兵将,凡实心用命效力者,皆朕之恩人也。朕实在不知怎么疼你,才能够上对天地神明。尔用心爱我之处,朕皆都体会得到。”

年姒玉一字一句道,“皇上待二哥至诚,二哥却在这里同我揣测皇上的阴暗用心,觉得皇上对我和姐姐用毒,想要绝了我们的孩子,二哥的良心都让狗吃了吗?二哥如今,是狼心还是狗肺?”

小牡丹这辈子没骂过人,这会儿都用在年羹尧身上了。

“我不管先帝如何。皇上心至仁至善,绝不会行此诡计。皇上还在圣旨上说,尔之真情朕实鉴之,依我看,二哥这真情,如今怕也是没有了。”

“朕不为出色的皇帝,不能酬赏尔之待朕;尔不为超群之大臣,不能答应朕之知遇。”

年姒玉道,“皇上在奏折上写给二哥的话,二哥还记得吗?你也不想一想,没有皇上恩裳,年家何以有今日?他若是想要抑制年家,只管不用你便是,当初用你,也是惜才。可难道这大清,就找不出第二个年羹尧来了吗?难道普天之下,没有比二哥更厉害的人了?”

旁人也就罢了,听胤禛被他一手提拔上来的人这般侮辱污蔑,年姒玉心里替他委屈,替他生气。

小牡丹气的眼眶都红了。

胤禛这么好,这么喜爱她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去干那么阴毒的事情呢?

他衷心信任的人,怎么可能这么背地里怀疑他呢?

莫说是胤禛,便是先帝,也是不会对自己女人动手的。

这对父子要是干出这样的事情来,那自不会有大清的太平盛世。天道不会容他们做帝王的。

这必是有人暗中陷害。竟是连先帝都编排上了。

是谁在借机表达不满?是谁想要推卸责任?是谁在翻起风浪?

年羹尧让年姒玉给骂的脸色一阵白一阵红的。

他算是领教了爱新觉罗氏信中所说的,幼妹口齿伶俐,时常让人无地自容的话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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