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恋爱综艺里的炮灰(1 / 2)
悠扬的曲调声, 慢慢流淌,他知道在自己处在梦境之中, 不断有活水自天边而下,鼓动着悠扬的节奏,如世界在迎接不断地新生。
他动了动手指,从柔软的梦里醒来,入目是雪白的墙壁、地板。清晨的风鼓动着洁白的帘子,这里是医院。
微麻的手指, 带动了冰冷的针管,他侧头顺着透明的细管看去,是几瓶吊水。
门从外面被人轻轻打开,高挺的身躯, 来人微微低头还在看着单子, 淡漠的容颜, 配着乌发, 在见到床上的人醒来后,抿起个淡淡的笑。
“只是感冒了,没受其他外伤, 等下就可以出院了。”低低的声音响起, 慢慢地跟他解释现在的情况。
辛染看着从外面进来的裴渊, 疑惑地眨了眨眼,他记得自己闭上眼之前,看到的是江盛川那张带着慌乱的脸。
他歪了下头,“你昨天不是请假了吗?”,他记得节目组有说过裴渊因为有事, 昨天就没回别墅了。
裴渊被他看得一愣, 不自在地错开了眼睛。
辛染挑了下眉, 裴渊怎么奇奇怪怪的?鼻梁上少了镜框的重压,他才想起之前镜片好像被摔碎了。
不过……辛染向上吹了口气,额前又厚又长的刘海随着气流,微微动了动,他的刘海还在呢,不近距离是不会看出他样子的。
“嗯,昨天有事回去了一趟,”裴渊向他解释道,“节目组叫了救护车把你送医院来,我正好在这家医院。”
辛染下意识点了点头,“所以你昨天没去约会?”
对方沉默了下,那双深邃的眼眸看向了他,“我跟对方讲清楚了,没有故意放别人鸽子。”
“哦……”辛染被他看得不自在,想伸手摸摸自己的鼻子,裴渊跟他解释这么多干嘛啊。
带着点凉意的手指,轻轻按住了他要动的手,“小心针管。”
低低地声音在他耳畔响起,他忍不住侧了侧头。
对方很有分寸地松开了手,没有再靠近他。
空气里一时寂静下来,辛染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对方又不说话,他左右上下看了看环境,发现这还是间单人间,装修得格外舒适。
辛染看完了屋内装潢,正准备找点话题,多少化解下尴尬的时候。
又有人打开了房间的门,来人从外面赶来,有些匆忙,“醒了?没事吧?”
江盛川还喘着气,“你知不知道昨晚吓死我了。”他来得风风火火,仿佛是逃难般。
“你慢慢说,”辛染躺在病床上,老神在在地指了下附近的沙发,示意两人坐。
江盛川这才发现房间里还有个人,裴渊拿着单子向他示意了下,自己是拿完单子过来的。
江盛川喘着气,懊恼地揉了把自己染回黑色的头发,
“我刚刚被经纪人拉过去检查身体了,之前我一直在房间陪你的。”
“谢谢你,”辛染真诚道,有些关心他,“检查结果怎么样?”
“不会有什么大事的,我经纪人得知这件事后太紧张了。”
江盛川将门关上,“我听说你醒了,就赶紧过来了,我...
经纪人目测还要找我继续去做那些检查。”
“你去吧,我这没事。”
江盛川看了眼房间的另一个人,并不肯现在就走,“等我经纪人找过来,再去。”
他讲到昨晚的事情,“幸亏你摔下来之前还抓了下扶梯,我才能及时赶过来,把你拉住。”
“你有受伤吗?”辛染关心地看向了他,话语里都带着关切。
那双桃花眼蓦得亮了起来,情意缱绻的样子,江盛川含唇笑了起来,
“我没事。”
裴渊沉默地看着两人。
“你要是从那楼梯摔下去……”江盛川继续道。
“轻则皮肉伤,重则脑震荡。”一直没说话的裴渊,默默插了句嘴。
“所以昨晚到底为什么,你是踩空了?还是太困了没留神?”江盛川一边询问着辛染,一边又转头问裴渊要单子,“医生怎么说?”
“他昨晚感冒了。”裴渊将单子递过去,“我等下去取药。”
“嗯,我昨天不太舒服。”辛染应了声。
“也怪我,昨晚还想着找你谈谈,应该叫你跟我去接水,再一起上楼的。”江盛川有些后怕,还好没有出什么事。
辛染摇了摇头,这件事根本跟他没有关系,要不是对方,他现在可能要躺好几天医院。
他没有告诉他们实话。
昨晚,有人在楼梯拐角推了他一把。
‘那你会跟我说吗?’光球委委屈屈,它跟辛染也才绑定几个月。
‘当然会啊,’辛染在脑海里毫不犹豫,‘你是真的,他们是假的嘛。’
‘其实都是……’光球的话还没讲完。
又有人从门外推门进来。
“哟,都在呢?”祁锦帆半靠着门,看了眼床上的人,“看起来没什么大碍。”
“嗯,没什么大事,”他应了声,不希望得到太多关注。
祁锦帆手里还拿着个眼镜盒,“之前那副镜片摔坏了,给你重新配了。”
他接过眼镜盒,本来还想着以对方的恶趣味,可能将他原来那副笨重的镜框换掉了。
打开盒子,还是他原来那副镜框,只是换了副镜片。
他松了口气,将眼镜拿出来戴上,又恢复了之前呆呆的样子。
祁锦帆见他迫不及待把那副丑丑的镜框戴上,笑着没说话。
之后,裴渊去取药,江盛川被经纪人拉回去体检,病房里只剩下祁锦帆和他。
“你这是平光眼镜啊?”对方的双手支撑在他床上,人靠近了他。
辛染不适地往后仰了仰。
“你根本不近视,”祁锦帆抬起一只手,似乎想要将他那刘海撩起来。
手伸到半空被人抓住,祁锦帆完全有能力挣脱开,但是他偏偏没有,由着辛染抓着自己的手,他低下头和身下的人对视,
“为什么上节目不露脸?”
他问回了当初第一次见面时问的那个问题。
辛染看着他没有说话,显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又不是没见过。”对方悠悠然地把手放下,面前紧绷的身体才放松了下来,
“不过我也确实没见过真人,只看过照片呢。”
他的话再次让辛染紧绷了起来。
“不急,我有的是时间,”祁锦帆的脸上挂起那...
抹吊儿郎当的笑容,手指抬了下他笨重的眼镜。
眼镜被人抬起,鼻梁上减轻了些许压力,视野也上下晃动了下,在那人松开手后,镜框又落回了他的鼻梁,恢复到之前的视野。
“回头,合同……”祁锦帆似乎是想跟他谈谈节目之后的事。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门再次被打开,他这病房今天真是热闹,好多人来看他。
一名护士先进来,过来给他拔针头,来通知他们,可以出院了。
祁锦帆见有人来了,不慌不忙地直起身体,抛了下手中的车钥匙,偏过头对辛染道,“那我先去停车场。”
跟在护士后面的工作人员弱弱道,“节目组安排了车辆。”
“我坐节目组的车回去吧,”他向祁锦帆点点头,
“啧,”对方摇了摇头,“给你个坐超跑副驾的机会,确定不要?”
“节目组应该还有拍摄和采访。”辛染找了个借口回绝了他。
“行了,”他烦躁地撸了下自己棕色的卷毛,对工作人员道,“我送他回去吧,他才刚好,别给他安排什么采访了。”
也不等工作人员答应,直接说一不二地决定了。
工作人员也知道他的身份,不敢反驳。
等人出去了,带着自己过来的真实目的,工作人员将一张印着节目组logo的信封递给了辛染。
“上次真心话大冒险,裴渊没配合你,应该受到惩罚,节目组经过商讨,决定把对裴渊的惩罚,换成对你的奖励。”
他接过信封,打开,看到里面有一张卡片,卡片上有三个大字,下面是几行说明性的文字。
他的眼睛慢慢睁大,有些不敢置信上面的内容,他转头征求工作人员的证明。
对方向他点了点头,“是给您的奖励。”
他咧嘴笑了起来,没想到还有这种收获,他飞速将卡片收起来,拿起放在一边的黑色外套,将卡片塞进兜兜里,仔细地拉上拉链。
还不忘用手拍了拍兜兜,显然非常珍视。
这可是他的一张底牌啊。
他扯起笑容,对工作人员道了声谢谢。
那笑容,在条纹的病号服映衬下,带着股易碎的美感,晃得工作人员脸红了一半,支支吾吾地退出了病房。
另一边,医院的长廊,一身白大褂的女士站在裴渊面前,岁月在她的脸上留下了些许痕迹,她有着和裴渊同样深邃的眼眸,带着几丝严厉。
“院长好,”经过的护士礼貌向她问候。
她一并点头回应。
裴渊母亲的工作很忙,所以她只是碰巧遇到取药回来的儿子,而能稍微叫住,说几句话。
“这就是你昨天专门回来要跟我们说的那个人?”
“是。”他坚定地应了。
他的母亲没有表示同意或者反对,只是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
“看着挺单纯。”
裴渊想到对方,不禁抿起个笑意,
“感情的事,自己处理,还有明年你出国,你要妥善安排好两者。”
最后叮嘱了...
几句,他母亲又被人叫走了。
裴渊提了提塑料袋,里面有几盒药,当他下定决心喜欢一个人时,他已经做好了非他莫属的准备。
*
祁锦帆的跑车跟他这个人一样骚包,黄色的漆身,停在医院门口,引得过路人无数瞩目。
他倒是戴着墨镜,斜倚在超跑的车门边,两腿交叉,尽情搔首弄姿。
辛染从医院门口借了个口罩戴上,一手挡在自己额前,飞速挪过去,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的样子。
祁锦帆一下子造型也不凹了,他要去扯辛染的手,
“什么意思?”“你挡什么?”
“快上车,快上车,”辛染小声催促他,仿佛觉得很丢脸。
祁锦帆深吸了口气,坐进驾驶座,开动超跑。
“我这辆全球限量版,国内想买都买不到。”
“颜色太亮了,我不太喜欢。”辛染换了个说法,颜色太骚包了,他根本不想上。
“我准备再换辆浅蓝或者绿色的,”说着祁锦帆将翻出他手机,将相册里的几张照片给辛染看。
好家伙,绿色的像只大螳螂,浅蓝的像只开屏的公孔雀。
辛染点头,“好看都好看,你开啥都帅,开车用心点就更好了。”
祁锦帆被他这种敷衍的话,气笑了,他发现辛染还真跟他们圈子里的那些人不一样,哪个莺莺燕燕不是看车看表,扑上来的。
倒是这个麻烦精特立独行,做什么都跟别人不一样,漂亮相貌遮起来,镜头越少越好,名气、钱财全不要。
‘因为他有我给他放奥特曼啊……’系统默默吐槽,‘你们根本不懂他有多快乐。’
车开得很稳,没多长时间就到了别墅门口。
辛染掰着车把手,想下去,结果打不开,他警觉地侧头看向驾驶位的男人。
对方浅浅笑了起来,“这么不想跟我呆在一个空间啊?”
他的手抵在车门上,将辛染堵在了他和车门构成的闭环里。
辛染就知道上了这贼车,就没那么容易下去。
他抿了抿唇瓣,整个人往椅子里缩。对方的视线随着他的动作,驻留在了他殷红的唇瓣上。
祁锦帆慢慢低下头,呼吸喷洒在他的脸上,昨天在后花园没完成的那个吻,他就要今天补偿。
“我感冒还没好。”
对方的动作停了下,半眯起眼,“我不介意。”
现在的情况下,辛染完全逃不开,要是放他出去了,下次再逮住可就难了。
辛染见状,做出要朝他打喷嚏的样子。
暧昧的气氛一下子褪得一干二净。祁锦帆回到了原位上,没好气地给车门开了锁。
副驾驶上原来坐得人,嗖一下子逃了出去。
徒留下主驾驶的人,愤愤地把车停进车库。
等辛染回到别墅,众嘉宾都对他进行了慰问,尤其是林梦音更是担心极了,
“吓死我了,你知道吗,以后一定要早睡早起,男孩子不可以晚上在外面吹那么久的风。”
“你也一样。”辛染笑着在娇俏的女孩子的额头上打了个蹦儿。
为了庆祝辛染有惊无...
险的出院,别墅准备举办个出院派对。
大家忙乎着挂彩带,准备食物,在后来的单采中,辛染也表示那一天很感动,来节目组认识大家,仿佛成为了一个大家庭。
念在辛染还是刚出院的病患,众嘉宾催着他先回去休息,等晚上派对开始了再下来。
祁锦帆跟着他去了房间,他看到床头柜上的那支软膏,还躺在那里,便顺便拿了起来,看了下上面的使用说明,
“一日两次,你昨天涂了吗?”
“我自己涂,”辛染谨慎地要将那只软膏夺回来,不肯给对方机会。
但是显然祁锦帆并不会随了他的意,他将那只软膏举得很高。
辛染就算踮起脚尖也够不到。
对方将他往身上一带,两个人一时间贴得很近,夏天薄薄的衣衫有也跟没有一样,炽热的体温透过肌肤传过来。
祁锦帆垂下眼眸看着怀里的人,他将手放了下来,是一个能让辛染拿到的高度。
辛染将那支软膏抢了回来,然后躲得远远的,马上转身背朝着他,他揉了把自己的脸蛋,希望自己能够保持清醒,不要再着了祁锦帆的道。
他转移注意力地旋开了药膏上的盖子,这只软膏还没有被开封。他仔细地将上面的那层铝箔纸揭开,没有什么味道。
用手指挤压着膏身,圆孔吐出白色的软软的乳膏。
肩膀处搭了个毛茸茸的脑袋,对方从背后环住了他,看着他挤动膏体,咬着字在他耳边道,
“只是涂个药膏,我又不会做什么?”
‘这就跟我只蹭蹭不进去一样’一直默默无闻的系统向辛染提醒道,以免他上当。
辛染深吸了口气,把盖子盖回去,他不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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