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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03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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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纷飞, 相国寺被一片雪白笼罩。

此时,赵旸正和空净大师坐在房里下棋。

房里烧了一火盆的炭火,十分暖和。

“福慧, 你有些心神不宁啊。”空净大师捋了捋胡子, 一脸慈和地问道,“可是心中有事?”

赵旸把玩着手里的棋子, 对空净大师萌萌地笑了笑:“不是什么大事, 就是有些纠结。”说完, 他把手中的棋子弹了起来, 然后又伸手接了回来。“不知道有些事情该不该跟爹爹说?”虽然宋仁宗对曹皇后有些渣,但是对他这个儿子还是非常疼爱。有些事情他跟他嬢嬢说了, 但是并没有跟他爹爹说。

空净大师落下一子, 问道: “你想跟官家说什么?”

赵旸看了看空净大师刚刚落下的一子, 仔细地思索了一番, 随后落下他手中的白子。

“曹家的事情。”

“你应该知道你爹爹对曹家很是忌惮。”空净大师意有所指地提醒道。

“我知道, 但是我感觉我爹爹对曹家的意见好像很大。”赵旸把玩着手中的白子, 让白子从他的食指滚落到中指, 又滚落到无名指和小拇指, 最后又从小拇指回到食指上。“像曹家的这样高门世家很多,但是爹爹偏偏对曹家尤为忌惮。”

空净大师没有回答赵旸这句话,而是笑眯眯地问道:“你觉得这是为何?”

赵旸又把棋子放在他的鼻子上, 皱了皱小脸思考了一会儿, 随后说道:“因为我嬢嬢。”

“我之前与你说过, 你爹爹是不愿与曹皇后生下皇子的,如果不是大臣们催得紧, 你是不会出生的。”空净大师一脸深意地问赵旸, “你觉得你嬢嬢怎么样?”

“聪明, 非常有政治才能。”赵旸一脸得意地说道,“说实话,在政治才能这方面,我爹爹比不上我嬢嬢。还有,我爹爹的性子有些软弱,比不上我嬢嬢果断。”

“那你可知你爹爹为什么不喜你嬢嬢?”

赵旸脱口而出:“因为我嬢嬢是曹家女儿,又是大臣们逼他立为皇后的。”宋仁宗这人有些叛逆,大臣们喜欢的曹皇后,他坚决不喜欢。大臣们不喜欢的张才人,他把张才人宠上天。他在朝政上不敢跟大臣们反着来,只能在女人上面跟大臣们唱反调。

“这也是原因之一,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

“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赵旸微微蹙起眉头,面上露出疑惑的神色,“还有什么原因?”

空净大师见赵旸没有想到,再次提醒他道:“你觉得你嬢嬢像谁?”

“像谁?”这个问题问得赵旸一头雾水,不过他很快想到,一脸恍然大悟地说道,“像我祖母,原来是这样啊。”他的祖母刘太后也非常聪明有计谋的人,并且十分有才干。他嬢嬢曹皇后跟刘太后一样聪明有才能。

他爹爹从小由刘太后抚养长大,刘太后对他管教非常严格。不止如此,刘太后一直把持朝政,他爹爹后来长大,刘太后也迟迟不愿意让他亲政。

赵旸上辈子饰演少年和青年时期的宋仁宗,那个时候他饰演的宋仁宗还没有亲政。虽然大臣们一直催促刘太后还朝政给宋仁宗,但是刘太后总是有各种借口不愿意归还。他当初饰演宋仁宗的心情是十分气愤和不甘的。

“我终于明白爹...

爹为什么如此不喜欢嬢嬢。”赵旸拖长语气说道,“原来爹爹在嬢嬢的身上看到祖母的身影,觉得嬢嬢会跟祖母一样。”难怪宋仁宗一直不愿意跟曹皇后生孩子。

“官家怕他的事情会在你身上发生,担心他百年之后,朝堂被皇后娘娘和曹家把持。”空净大师见赵旸终于想明白,就没有再跟他绕弯子,“他不想让你重蹈他的覆辙。”

“爹爹想错了一点。”

空净大师闻言,有些讶异地问道:“哪一点?”

“爹爹不是祖母的亲生儿子。虽说他从小被祖母养大,但是祖母只是把他当做大宋的皇帝养大,并没有把他当做亲生儿子养大。”赵旸一脸认真地说道,“而我是嬢嬢的亲生儿子,并且是她好不容易盼来的儿子,这其中的情分是不一样的。我嬢嬢虽然是曹家人,但是在嬢嬢的心中,我这个儿子要比曹家重要。”曹皇后是非常聪慧的女人,在儿子和娘家之间,她不会蠢到帮娘家,不顾及儿子。她一定会帮儿子,不会让曹家凌驾在她儿子的头上。

空净大师微微颔首,随后笑着说道:“对于曹家,你就不怕吗?”

“怕曹家什么,怕我以后会被曹家挟持吗?”赵旸不以为意地轻笑一声,“怕曹家凌驾在我的头上吗?”

“你不怕吗?”空净大师意味深长地说道,“虽然曹家现在在朝中并没有掌握大权,但是曹家在武将心目中的地位是非常高的。”

“这个,我自然知道,所以我要借用曹家在武将心目中的地位收复幽云十六州。”赵旸把手中的两个棋子抛在空中,然后又一把抓住,“我还要借用曹家提高武将的地位,跟文臣们分庭抗礼。”

“跟文臣们分庭抗礼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我知道,以曹家的权势地位才能跟文臣们叫板。”赵旸此时脸上的表情完全没有平日里在宫中时可爱天真,“文臣们的地位太高了,一般普通的武将不是他们的对手,但是曹家可以。”

空净大师立马明白赵旸的打算:“你是要让曹家跟文臣们相互制衡?”

赵旸点点头说:“对,师兄觉得可行吗?”

“可行。”

“其实,我原本还想利用内侍的。”赵旸原本想学明朝用内侍团体来制衡文臣们,但是想了想还是算了。他有自信,他在位期间能很好地制衡内侍和文官,不会让内侍祸国,但是他要是死了,他的下一代能镇压得住内侍们吗?

空净大师皱着眉头,不赞成地说道:“内侍不行。”

“其实,内侍是一把很好用的刀,用得好就非常有用,用得不好就会祸乱朝政。”赵旸说道,“我是很有自信地用好内侍这把刀,但是后人不一定会用,所以想想还是算了。”

空净大师听了这话,不由地失笑:“你倒是自信。”

赵旸微微扬起下巴,一脸臭屁地说道:“这点自信,我倒是有的。”

“不能给内侍权利,历史上被内侍弄得民不聊生的事情不少。”空净大师对宦官弄权非常反感。

赵旸轻点了下头:“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用内侍的。”

“你说的万不得已是什么情况?”

“就是武将压不住文臣...

,或者文臣压不住武将,这个时候就需要第三方来维持平衡。”赵旸落下手中的白子,“我希望这种情况不要出现。”前期,武将们肯定抵不过文臣,毕竟自大宋建国以来文臣地位一直高于武将。武将们想要在短时间内与文臣们平起平坐是不可能的。

“那就要看你的手段了。”空净大师拿起两个棋子并排放在棋盘上,对赵旸说道,“你制衡地不好,文武大臣就会失去平衡,朝堂的局势就会发生变化。你要知晓,朝堂上的一丁点变化就会影响到民生,你要慎之。“

赵旸明白空净大师对他说这番话的用心,“师兄,你放心,我不会让朝堂上变成权力争夺的地方。”他用武将制衡文臣,并不是为了让武将欺压文臣。“不过,我现在还小,得好好学习帝王的权衡之术,师兄你得好好教我。”

正在喝茶的空净大师听到赵旸这话,手中的动作顿住了,接着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福慧,你让我教你帝王的权衡之术?”

赵旸用力地点了下头,讨好地对空净大师笑了笑:“师兄,你虽然不是帝王,但是你会帝王的权衡之术。”说完,他又赶紧加了一句,“师兄,你不要说你不会,我才不信。”

空净大师哭笑不得:“福慧,你为什么会认为我会帝王的权衡之术?”

赵旸小小地拍了下空净大师的马屁:“在我心里,师兄你无所不能。”

“为什么不跟你爹爹学习帝王的权衡之术?”空净大师真的没想到福慧会找他一个老和尚学习帝王的权衡之术。

“师兄,你觉得我爹爹会帝王的权衡之术吗?”赵旸不是小看他爹爹,而是事实摆在眼前,“你觉得我爹爹的帝王的权衡之术玩得好吗?”他爹爹在政治上面的才能还不如他嬢嬢。说实话,如果不是宋仁宗时期能人大臣多,不然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听到赵旸这么不客气地说他爹爹,空净大师失笑地摇摇头:“你啊……”

“师兄,你就教我吧。”除了空净大师无所不能,他还是旁观者,不是局内人,所以找他学习权衡之术是最合适的。

空净大师捋了捋胡子,满脸无奈又宠溺地说道:“我只教你我知晓得,之后要怎么运用,就看你自己了。”

赵旸双手抱拳对空净大师说道:“谢师兄,我会好好学的。”

“你要跟你爹爹说曹家的事情?”空净大师又把话题扯了回来。

“师兄,我之前跟你说过,我要建立一支属于自己的军队,并且让曹家帮忙训练一阵子。前段时日,我又让曹家收留了颜秀他们。”赵旸的食指轻轻地敲打着棋盘,“再者,收留颜秀他们一事,瞒得住一时,瞒不了一世。届时,爹爹知道这件事情,恐怕会以为之前叛乱的事情是我嬢嬢做的局,这就不好了。”

“你为什么能跟曹皇后说这些事情,却犹豫要不要告诉官家?”空净大师深深地看了一眼赵旸,“你不是很信任官家?”

“虽然爹爹对我很疼爱,但是爹爹毕竟是皇帝。”赵旸右手撑着脸说道,“师兄,你也知道皇帝都有一个毛病,那就是多疑。我现在小,爹爹暂时不会怀疑,但是他绝对怀疑我嬢嬢。我担心他认为这一切都是我嬢嬢安排的,并不是我自己的意思。”

...

“与其担心,不如去跟官家好好说说。”空净大师言道,“等你大一些,官家也会跟你说曹家的事情。”

赵旸坐直身子,抠了抠脸,有些尴尬地说道:“其实,我暂时不想让爹爹知道我很聪明。”一旦让他爹爹知道他很聪明,说不定就会立马让她正式读书。说实话,他现在并不想正式读书。他觉得像现在这样自由自在地读书比较好。再说,他还想玩三年。

“哈哈哈哈哈……”

“师兄,你笑什么?”

“福慧啊,你觉得你在官家眼里是不聪明的吗?”

赵旸摆摆手说:“不一样的。”说完,他又纠结地皱起小脸。

“福慧,去跟官家说说,或许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

“是吗?”既然师兄这么说了,那他试试吧。“等我回宫后,去跟爹爹说说吧。”

空净大师想到过段时间福慧就要出事,在心里长长地叹了口气。这事,他不能说。

“福慧,师兄给你的舍利子有好好贴身戴着吗?”

“有啊,我一直贴身戴着,从来没有取下来过。”赵旸说着,从怀中掏出舍利子。

空净大师满意地点了下头:“继续贴身戴着。”

赵旸又把舍利子放回怀中,贴身地戴着。

“师兄,我们继续下棋吧。”

下完这盘棋,空净大师继续教赵旸读书。不过,从现在开始,他要教赵旸权衡之术。

赵旸就像一个海绵,拼命地吸收空净大师教给他的东西。

在相国寺的时候,赵旸每天晚上睡觉前都会跟空净大师学习佛法。

空净大师教赵旸佛法的时候,也会说到民生。还会从民生衍生说到朝堂上。

跟空净大师学习完佛法,赵旸回到自己的房间练字抄写佛经。写到一半的时候,他突然想到白天空净大师让他好好佩戴好舍利子。

师兄不会无缘无故地提醒他好好佩戴舍利子,难道他要出事?

翌日,一早,赵旸就问空净大师:“师兄,我是不是要出事了?”

空净大师闻言,没有说话,默默地看着赵旸。

见空净大师沉默不语,赵旸就知道他猜对了,心头不由地一沉,脸色变得不安起来:“师兄,我这次出事严重吗,会有性命之忧吗?”他不可能因为意外出事,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病了。他现在身体好好地,感觉不像会让生病的样子。等等,他该不会像豫王一样突然生病发热,然后没了?!

空净大师见赵旸的脸色从不安到若有所思,再到惊恐,连忙出声安慰他道:“有舍利子在,你不会有性命之忧。”

“真的没有性命之忧吗?”赵旸现在的心里直打鼓,“师兄,我真的不会夭折吗?”

“不会。”空净大师说得非常笃定,“你不会夭折,就是要吃点苦。”

“只要不要夭折,吃点苦,我不怕。”听到空净大师说得这么肯定,赵旸紧张不安的心情稍微好了那么点,“我就怕我跟豫王一样突然就夭折了。”

“不会,你不会夭折。”空净大师本不想说的,但是没想到被赵旸猜到了,“这是你人生中第一个劫。”

“第一个劫?”赵旸很会抓重点,“师兄,我人生中有几个劫,该不会有三个劫吧?”

“你只有两个劫,这是第一个劫。”空净大师送给赵旸一个安抚的眼神,“你这个劫没有性命之忧。”

...

“师兄,你的意思是我第二个劫会有性命之忧?”赵旸急忙问道,“师兄,我第二个劫在什么时候?”

空净大师看了看赵旸,高深莫测地说道:“到时候你就会知道。”

“师兄,你现在不能告诉我吗?”

空净大师言道:“天机不可泄露。”

赵旸决定换个法子问:“师兄,我的第二个劫是在我成年后吗?”

空净大师轻点了下头:“嗯。”

得知第二个劫在成年后,赵旸在心里长松一口气:“那还早着。”既然第二个劫在成年之后,那他暂时不用担心自己的小命。“师兄,我怎么这么命苦啊,一生中居然有两个劫。”

空净大师语气深深地说道:“天降大任于你。”

赵旸瞬间明白空净大师的意思,很想翻个大白眼:“那我还真是谢谢老天爷。”

“自古以来,成大事者都要经历各种磨难,你是要成大事的人,自然要经历各种磨难。”空净大师见赵旸又害怕了起来,安慰他道:“成大事者都要经过磨难,但是最后都会逢凶化吉,你何须害怕担忧。”

“听师兄你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赵旸弓起右腿,右手搭在右腿的膝盖上,刚刚还是紧张害怕的脸,在这个时候变得有些吊儿郎当起来。“只要不死就好。”他暂时还不想去见佛祖,跟佛祖讨论佛法。

“死不了。”

“师兄,我们继续读书吧。”既然死不了,那他就不用担心了。

空净大师好笑地看着赵旸:“刚刚还害怕,现在就不怕呢?”

“师兄,你不是说我死不了么,那我还怕什么。”只要死不了,就没有什么好害怕的。

“你倒是看得开。”空净大师笑道。

“师兄,我看不开也没用啊。”赵旸撇撇嘴说,“我看不开就能避免劫难吗?”说完,他耸了耸肩说,“避免不了吧,那就好好接受吧,只要不死就行。”他可没有忘记他的小目标,那就是活到四岁。

“你这样很好。”空净大师很喜欢赵旸这副豁达的性子,“我们继续读书吧。”

“是,师兄。”

这次,赵旸在相国寺没有学习半个月,学到十天就回宫了。

宋仁宗亲自来相国寺接儿子。十天没有见儿子,宋仁宗想念的很。

“这段时日,天冷得很,你在相国寺没有冻着吧。”

“爹爹,相国寺里有炭火,非常暖和。”赵旸看了看宋仁宗,发现十天不见,他爹爹好像瘦了些,“爹爹,你怎么瘦了啊,是不是又没有好好用膳啊?”

宋仁宗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一脸茫然地说道,“我瘦了吗?”

“瘦了啊。”赵旸伸手捏了捏宋仁宗的脸,“爹爹,你看你脸上都没有肉了,还说自己没有瘦。”

宋仁宗也伸手轻轻地捏了捏儿子的小脸,发现不像以前那么肉乎乎的,满眼心疼地说道:“你脸上也没有多少肉了,是不是这段时日在相国寺没有吃好?”

赵旸听了后,抬手捏了捏自己的小脸,很轻松地捏起肉来。

“没有啊,我脸上还是有很多肉啊。”相国寺里的伙食很不错,每顿饭都有肉吃。“爹爹,你不要转移话题,你说你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

听到儿子关心他的话语,宋仁宗心头暖暖的,眼神变得更加柔和。

“这段时日比较忙,爹爹没有什么胃口。”

...

“爹爹,你再忙,也得好好吃饭啊。”赵旸抬手轻轻地拍了拍送宋仁宗的脸,“爹爹,你怎么还不如我这个小孩子啊。你看我都好好吃饭,可是你却没有好好吃饭。”

被儿子“教训”的宋仁宗满脸笑容:“是是是,爹爹不对,爹爹应该好好吃饭。”

“爹爹,你也老大不小啊,不要老是让我这个孩子担心你啊。”赵旸老气横秋的说道。

宋仁宗被赵旸这番“老成”的话逗笑了:“好,爹爹以后少让你操心。”说完,低头蹭了蹭儿子的小脸,“跟爹爹说说,这十天你跟空净大师学了什么?”

赵旸挺起自己的小胸膛,很是骄傲地说道:“爹爹,我跟你说,我学了不少东西。”

看着儿子这幅得意洋洋的小表情,宋仁宗满脸和蔼地笑道:“跟爹爹好好说说你学了什么。”

“师兄教了我《论语》……”

在回宫的路上,赵旸掰着手指头,非常详细地跟宋仁宗说他这十日学到了什么。

宋仁宗怀里抱着儿子,头靠在牛车上,认真地听儿子说话。

听完赵旸说完他这十天学到的东西,宋仁宗就考起了他。

面对宋仁宗的考问,赵旸一点也不慌,还非常游刃有余地回答。

每次考问儿子读书,儿子都回答地非常好,从来没有让他失望,这让宋仁宗心里非常高兴。

“看来,你这十天跟空净大师学了不少东西啊,爹爹很高兴。”

“爹爹,我厉害不?”赵旸一副求表扬的表情。

“厉害,非常厉害。”宋仁宗摸了摸儿子的小脸,“我们家旸旸真是聪明厉害。”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儿子。”

这句马屁拍得宋仁宗非常受用,“不愧是爹爹的儿子。”

赶车的张茂实听到宋仁宗的笑声,在心里感慨道,官家每次看到太子殿下都会非常高兴。这世上,也只有太子殿下能让官家心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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