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虫母9(2 / 2)
“不会的。”谈郁只同意前半句。
“这么早就回来了?”
“因为待会还有约会。”他实话实说。
司晋远轻轻应了声,盯着他的脸看了看,嘲弄地感叹道:“你还真喜欢他啊。”
谈郁不回答,他对白晖濡没有那种意味的感情。
这在司晋远眼中相当于默认了,他对谈郁说:“这不太好。”
谈郁看了看他,一言不发地回了房间。
人齐已经是半小时后的事了。
谈郁刚刚洗完澡出来,发觉屋子里已经挤满了人。
他坐到发主座上,听雄虫们介绍来历。
所有雄虫的视线都停留在他的脸上……以及他只穿着轻薄丝绸睡衣的身体。他看起来是心不在焉,袖子滑落露着一截苍白的手臂。
他一如往常缺乏表情,垂下睫毛,旁若无人地走神,也像是不高兴,在场所有雄虫都能以强大的精神力感知到谈郁此时心情轻微的不快。
他现在的姿态,仿佛古时候的虫母统治者,高高在上坐在王座上,脚边是被戴上项圈的、对他恭恭敬敬的雄虫们。
偌大的客厅伫立着十来个高大的男人,将原本冷清的宅子无端变得压迫感十足。除了四周的十二个半人虫族守卫,两个生面孔长触角的雄虫……还有数个熟人。
只有谈郁独自坐在沙发上。
除了私下的场合,通常只要有雌虫在场,雌虫都是坐主位,这种安排不奇怪,但这些雄虫们全都站在一旁……这让谈郁有种自己被男人们围起来的感觉,他不喜欢这样。
气氛诡谲。
两个陌生雄虫是克苏的部下,一一与谈郁行礼,他们正是代克苏来旁观治愈能力的。
“克苏大人对您的能力很感兴趣,很遗憾不能亲自到来。”
其中一个这样解释。
克苏到底是身体原因无法亲临,还是担心与虫母见面存在被控制的风险呢。
这个念头也只是在谈郁脑海里划过片刻,他将目光掠过其他男人们。
他的视线刚刚落在凌非身上——穿了一身军服、身材高大的沉稳男人,正在左手边用某种思考的神色缓缓凝视他。见谈郁看向他,男人动作利落地走上前,单膝跪地向他行礼,垂首吻了少年的手背。
他行礼的时候谈郁已经来不及阻止了。
谈郁其实不喜欢这种奇怪礼仪,不由得皱了眉:“我的意思不是让你行礼,只是有段时间没有见到你……都不必行礼了。”
凌非的眼眸像是炭里的火星。
他静静地盯着谈郁,没有说话,旋即敛容听照命令地起了身。
不止是他,周启竹、司晋远以及蓝发的青年都因为谈郁这句话,而不约而同地陷入某种诡异沉默。
他们都很清楚,凌非与少年虫母曾经在k星系上因为战乱而相识,两人关系微妙而复杂,他也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个接受了虫母治愈能力的雄虫。
关于虫母如何治愈别人的方式,接吻,也是由凌非描述的。
……幸运的雄虫。
【没关系,虫母就该多折腾这些雄虫们。】
系统依然对谈郁的表现很满意。
‘好吧。’
谈郁的视线掠过司晋远、凌非、周启竹……最后停在桑为闵身上。
蓝发的高壮青年,嘴唇和耳朵上都是黑色的饰品,看起来瘦了些许,一双淡金的眼睛在灯下亮得摄人,视线从他进门就钉在他身上。
“好久不见。”
谈郁对桑为闵说。
蓝发青年一脸微笑,慢吞吞地走近他。
众目睽睽之下,青年上前张开双臂拥抱了谈郁,高大的身体几乎将对方整个搂在怀中,不仅如此,桑为闵甚至垂头在谈郁颈侧,低低地说了一句:“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听说是你主动派人找我,你不知道我多兴奋啊。”
他说话声量很低,近乎喃喃自语,但在场的都是高等的雄虫,无一不听清了他对谈郁说的呓语般的亲近之语。
谈郁没料到他会说这种话,毕竟桑为闵和他的关系之前也说不上很好,偏偏这个人在最后关头给了他船票。他微微一怔,颈侧被青年的唇钉划过,呼吸的湿热气息一掠而过。
桑为闵在他开口说话之前已经松开他,退了半步拉开距离,转头问其他人:“我身上没有伤口,你们打算怎么让谈郁治愈?我自己弄伤可以吧。”说着,他从衣兜里摸了把小刀。
谈郁听到这里,瞥了眼站在他左手边的医生周启竹,身量修长高挑的男人,一双骨节分明的瘦削的手随意地搭在椅背上。
周启竹也凝视着谈郁,他浅棕色的眼睛微微下垂,穿得很得体,乍一看给人以无辜的优雅印象,他是个医学方面的天才,对虫母又格外感兴趣,即便被多人反对也仍然被批准加入到今日旁观谈郁治愈能力的见证行列。
完全看不出男人在自己小臂上狠狠划开伤口、鲜血淋漓的歇斯底里样子。
见他看过来,周启竹正色说:“谈郁看起来是不太支持你划伤自己。”
桑为闵耸肩,冷冷说:“我无所谓。”
谈郁正欲开口,反正在手指上划个口子就行了。司晋远却打断他,神色认真地斟酌提议:“换个身上有伤口的就可以了……不必让别人见血不是吗。”
谈郁撩起眼皮,问:“比如?”
“我有外伤。”
一把沉稳的嗓音在空气里冒出来。
说话的是站在最边上的凌非,谈郁望过去时,恰好与对方四目相视。
男人沉稳冷峻的面庞朝向他几秒,目光落在他脸上,说:“谈郁,的确没必要让别人见血。”
谈郁也想起些许旧事……凌非是目前为止唯一接受过治愈能力的。
其实治愈谁根本无关紧要,克苏只是想确认这种诡异能力的存在。
司晋远见状,眨了下眼,意味不明地笑道:“有伤的人不少,周博士手臂上也缠着绷带吧。我看谈郁大概选不过来,总不能每个都亲一口。”
【好家伙,这气氛我是看不明白了,不会又有人来一刀助兴吧。】
谈郁是无所谓:“随便吧。”
司晋远叹气:“是因为大家都很关心你才纠结……算了,谈郁,你自己选吧,随便哪一个,你都可以当做治愈对象,没有人不乐意当试验品。”
桑为闵抿了下嘴唇,阴郁地看向谈郁:“小郁,我们之前的约定,你忘了吗?”
下次见面能不能亲脸?
谈郁记得,当时只以为是玩笑话。
室内的气氛在桑为闵的旧事重提里,重新陷入沉默。
不远处楼上传来钢琴的断续闷响,是司浒正在弹钢琴,一声又一声噪音。
唯一坐在沙发上的谈郁正翘着腿,眉尖微颦,也因为这种莫名的气氛而产生烦恼。谈郁本以为马上就可以结束,再做完检查转而去找白晖濡约会……这下要迟到了。
谈郁也有些疑惑,雄虫本能地警觉虫母的存在,为什么这时候却不希望虫母的治愈力量施放给别人?
对他而言治愈谁都没有差别。
【这些男人怎么搞得像争宠一样?】系统也纳闷,【随便啵一个就是了,你打算挑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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