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金丝雀(4)(2 / 2)
自从七岁时被确诊轻微自闭后,苏家人本来就把他当心肝疼,那之后更是把他护得如珠如宝,生怕他有一点点的不高兴。都说孩子不能溺爱,要锻炼,但是苏宴他心里生了病,情况特殊,那些所谓的挫折锻炼只可能起到反效果。
苏家人想着,反正他们苏家家大业大,不就是用来护着子女的么?就算苏父苏母走了,也还有苏行护着。对他们来说,已经做好了宠苏宴一辈子的打算,这对苏家来说也并不难。
苏家人的溺爱和过度保护,加上苏宴本身自闭后造成的迟钝,以至于他的的各方面心理承受能力其实并不如同龄的青年人。
其实从看到姜烨的那一刻开始,苏宴就很难受了,再加上后面的各种事情,他一直强忍到现在,此时却是真的忍不住了。
秦予洲静静地看着苏宴抹眼泪,抽噎,想止住眼泪却又无法停止的模样,看着他那张哭花了眼却依然堪称靡丽摄魂的脸,长眸中的冷色似乎也越发越深了。
他直接拉住苏宴的手腕,苏宴在止不住的抽噎中被他拖上楼梯,踉跄着跟他他走。走上楼梯,又走到向阳的主卧,秦予洲毫不收力的开门让厚重的门在墙上传来沉闷又巨大的声响。
最后秦予洲把苏宴拉到床边,苏宴正对着他,瞪大的圆瞳中还带着一丝瑟缩和茫然,秦予洲单手一推,他就往后跌撞地倒在柔软的床褥中。
秦予洲偏头,随手拉扯掉领带。
……
虽然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直都是苏宴是主动方,而秦予洲总是不冷不热,有时甚至能说得上厌烦。但是在这件事上却正好相反,虽然苏宴说爱秦予洲,但是他却总是抵触这事情的。
秦予洲却颇为热衷,而且堪称过度,可苏宴却从里面感受不到爱,只感受到了发泄。秦予洲似乎只是把他当成一个这样工具。苏宴总是心里和身上都很疼,但是他也只是皱着眉,疼得狠了,便小声地流着泪。
但是今日却有些不一样,以前的苏宴哪怕不喜欢,但却总是顺从秦予洲。今天他却难得表现出了抵触的情绪,...
他用手按着秦予洲的胸膛,又着急又无助地用哭腔小声地对他说:“你先去、先去洗澡……”
秦予洲一顿,随后便明白了苏宴介意的是什么,但是他只是轻声嗤笑一声,没有理会他的要求。
……
漫长的一夜似乎在快要拂晓时才结束,一晚上苏宴总是在哭,秦予洲有时候也会在想这人怎么能那么爱哭,那么多眼泪又装在哪里。
苏宴直接把眼皮很薄的挑花眼哭成了核桃,因为有些脱力,意识也几度模糊,他觉得过了快一个世纪这场过度的索取才结束。他看着微微透过窗帘的缝隙而有些泛蓝的天空,像是松了口气。
他的眼皮沉重得像是有人在用力拉扯一样,感觉随时都能睡死过去。但是他又觉得怀里很空。他看了眼好像睡着的秦予洲,又慢慢地挪到他身边,将脸贴在他的手臂上。
哪怕不久前还在哭泣,到后面喉咙都很难出声了,但是此时却又像小动物一样渴望贴贴自己的主人。
真是……记吃不记打。
秦予洲狭长的双眼睁开,静静地看着在他视角中低着头,只剩个后脑勺的苏宴,随后又闭上了眼。
…………
快日出了才睡,体力又耗损过度,今天苏宴成功地没有起来,临近下午他才悠悠转醒。
此时他身旁的位置早已一片冰凉,秦予洲已经离开很久了。
苏宴先是有些失落,随后胃里又传来一阵阵剧烈的痉挛,是对他昨天下午到现在都没吃饭的抗议。
苏宴只觉得心里泛起了一阵阵委屈,随后他的房门被打开,姜烨从门后走了出来。
苏宴对他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感到惊讶,姜烨却像是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似的,勾唇笑道:“秦董让我现在这里等他。”
他倚在门边,看着在床上坐起,脖子上还都是深重痕迹的苏宴,又语带笑意地说:“听说你昨天到现在都没用饭,要不要我叫人给你弄点吃的?——你现在应该下不来吧?”
“不,不用了。”苏宴摇头,但是姜烨却压根没理会他的拒绝,直接转身就去叫人了。
苏宴看着被打开的房门,想到姜烨玩味的眼神,他又忍不住眼泪往下掉。
他知道秦予洲的情人很多,但是能让秦予洲带回来的却并不多。而姜烨像是获得了更大的自由度,他甚至能随意进出主宅,这似乎也昭示着秦予洲对他的与众不同。
也不奇怪,毕竟姜烨真的很像那个人。
那个人,顾若谦。
顾若谦就是秦予洲以前喜欢的那个人。四年来,秦予洲的身边,除了他苏宴是死乞白赖地跟着的之外,秦予洲的其他情人,其实都是因为像顾若谦才被秦予洲选中。
顾若谦长相算不上顶好,清俊而已,但是是那种看了就让人很舒服的长相,气质也很干净温润。
秦予洲找的那些人,未必是整体感觉很像他,可能只是某部分。有人眼睛跟顾若谦很像,有人嘴手跟他很像,而姜桦像的,则是背影。
↑返回顶部↑